第34章 军装·挖蛋·吓唬人(下)
谭以观以舌抵了抵脸颊肉,不知该怎么说。
白焱的脑回路倒是很能跟凌昺对到一起,加上他又好奇又吃惊,于是问道:“那凌道长你岂不是攒了许多金银?那你肯定财富自由了,平日里是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不干什么就不干什么?”
凌昺问:“何为‘财富自由’?”
白焱说:“就是不愁钱了啊!”
凌昺一听就唉声叹气,眼眉都耷拉下来了,“那才不是呢。你可知我们的一身本事即是自个儿所学,也是师父教导,但更多的是祖师爷赏饭呀?!所以赚的金银哪能都自个儿留着?那半数以上是要孝敬祖师爷的。就拿贫道自个儿来说吧,赚十留一。五成孝敬祖师爷和各路神仙,二成孝敬师父。还有二成打点各路鬼差。难道你们不是?”
白焱:“……”那确实不是。
想想自己给人看相赚的外快一大半都买了乐高跟奶茶,白焱顿时心虚,戳戳房龙,“龙哥,你是么?”
房龙说:“月月领工资给祖师爷烧三柱大香再供点水果。没外快。”
白焱:“……”
谭以观这时道:“现在主要是弄清对方的真正意图。如果买地的人只是纯为行商考虑,那这事就很好办。如果他有什么别的打算,这块地就暂时不能动。”
周团长问:“这还能有什么别的打算?”
企业买地不就是为了经商赚钱?
谭以观拿着一块平板看了看上面的地形图说:“有些企业家也很迷信。以前我们办案的时候就遇到过买地作法给自家的族人续阳寿的。虽然这种极为罕见,但谨慎一点总没错”
周团长说:“那一会儿咱们就去见见那位杨总。”
凌昺说:“等等,还有些东西,咱们得处理好再走。”
他跟房龙要了把锹。军队里折叠锹多的是,每辆车里几乎都有。他们这次出来换了一辆越野车,里头不光有锹还有很多符纸跟朱砂液,还有供品。前几样都是之前的玄学师傅们过来时团里准备的,没用完。后一样是今早厨房里拿的。
原本厨房不知道要准备这些,只是做了早餐。是凌昺出发前说带点。
“你要挖什么?”谭以观问。
“这还用问?自然是鸡蛋啊!”凌昺说完走到一处蹲下来,还真的挖起来。周团长觉得这里有鸡蛋是不太可能的事,谁会往这地方扔?他们团扔的那都是两三年前了,还不早就烂了?
谁知凌昺还真的挖出来两颗,而且这蛋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鸡下的,起码从外观上看不像,因为蛋看上去还挺光滑,但是表面全都是一块块的黑斑,像中毒了一样。
凌昺拿了两张空符纸,往上头各画一符,小心把蛋包裹起来,接着拿了瓶白酒倒在上头。明明就是普通的白酒,倒在纸上却听到“呲呲”声,还冒出一股难闻的气味来。
过了会儿凌昺拿锹去敲那蛋,那蛋就跟变酥的石头一样,很容易敲开。他把它们敲碎,埋上,又换了另一个地方做同样的事。一共三个地方,找出了七颗余蛋,全都是相同的操作,做完他才重新回车上。
谭以观:“不是说不管?”
凌昺说:“这算哪门子管?不过是禁止有些恶人再来弄出些小魔鸡,利用它们行害人之事。贫道素来信守承诺,既已答应了你要办好这鸡叫的事,自然会把它办利索。昨儿个送走那么多怨鬼,那怨气才是要处理干净的大头。不过这活不好干,贫道暂时不插手。一会儿见到那地的主人,他若是配合问话,又是良商,贫道就帮他化解。若不是,那就要再考虑考虑了。”
谭以观:“你还信守承诺?那看来在天台跑的时候凌道长是失忆了。”
凌昺瞥一眼道:“谭公子你怎的这般斤斤计较?贫道不过是出去溜达溜达了解一下行情罢了。再说了,贫道跑还不是因为你冤枉贫道!”
在这件事上谭以观确实觉得自己有些理亏。但就事论事,谁在不同时间看到长得一模一样的两张面孔会怀疑那是两个人?更别说还不是双胞胎。
谭以观没接话,手里拿了两个太阳能的小型播放器,上头正在播放超度亡魂的经文。他找个地方把这两个小盒子放好,听着声音都很清晰,这才回车上示意司机开车。
见杨总的地方就在当地的十七厅下辖的一个办事处,在市南。从门外看是个打印复印社,地方不算大。但是有个小门,后面连着一个三室的办公点。
谭以观一行人到的时候,杨总已经被人带过来了。周团长却说:“我就不去见了,还约了个人。谭处你们跟他聊。”
谭以观便只带了凌昺跟房龙白焱。
杨总四十岁出头,个子不高,但是肚子很大,油头满面的,一看就是平日里疏于运动,过得奢华。他被请过来的时候原本还挺有情绪,尤其还是请到这么个“又小又破”的地方。
可见着谭以观跟凌昺二人进来之后却眼前一亮,目光就粘在了凌昺脸上,表情也随之一变,笑说:“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谭大少爷。”
谭以观皮笑肉不笑,“杨总认识我?”
杨天成说:“你们一家最近那么出名,谁能不认识?就是不知道几位找我有什么事。”
分部的负责人给送了茶来。凌昺接了小声说谢谢。这时谭以观问杨天成,“杨总新买的那块地,听说特意请了位大师去收拾干净。不知道杨总方不方便说说请的是哪位大师?”
杨天成忽而皱起眉头,“你们是从哪听说的?”
他请人收拾那块地都有些日子了,酬劳也结清了,他都以为这事就算翻篇了。
谭以观说:“这杨总就不用知道了。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就行。我们查到这人可能是个奸细。杨总你买的那块地离哪近你心里不会不清楚。这件事可大可小,建议你最好还是配合。”
谭以观拿出证件,杨天成探头看了一眼,猛地坐正。
大多数老百姓还对净世园的存在半信半疑,但是他却很清楚,这个单位是真实存在的。他不由重新打量谭以观一眼,心里也有些急。
他当然知道那块地离哪近。可他买来就是为了建厂子赚钱的,可没有别的想法。于是赶紧从手机里把备注为“吴大师”的联系方式翻出来,“就这人。”
谭以观示意他打过去问问那人在哪。杨天成赶紧照做,拨对方的电话号码。结果一拨过去,居然不是吴大师本人接的。对方是个挺年轻的男人的声音,问:“吴大师不在,你是他什么人?”
杨天成说:“我是他客户啊,想问他点事。能问问他去哪了吗?”
对面说:“吴大师死了。”
杨天成的脸吓得惨白。因为开了免提,对方一挂断他就跟谭以观他们解释,“谭大少爷,这事我可真不知情啊。我这人就是有点迷信。我买下那块地,正好朋友们也说野地里可能不太干净,谁知道埋点儿什么,所以就请人过来做做法事,我真不知道这个吴大师是、是那啥。”
感觉“奸细”俩字说出来都硌牙。他一个商人,要是真沾了这个他以后都不用想着赚钱了!
凌昺斜眼打量谭以观。好家伙,这人说谎居然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跟他有一拼!瞧把这位杨总给吓得……
刚好给他敲竹杠啊!
这人一脸贪婪好色,敲一敲,祖师爷也定不会怪罪!
凌昺赶紧插缝道:“那杨总可知,你那块地根本就没处理干净,反而更‘脏’了?昨夜里我们去的时候,喝,那里面吵得呀,不得了。又是魔,又是鬼,有些个在那住了上百年,都吵着想见见买主是谁。还说这要是把他们的坟挖了,势必要让这买主不得好死。”
杨天成是迷信,但他压根儿不信凌昺。这不就是个骗子么?他狐疑道:“这位小凌先生,这行你不懂就不要乱说。我请的那位吴大师在圈里可是很有名望的大师。他出马不可能办不好这点事。”
凌昺:“那么厉害啊?那咋死了呐?”
杨天成:“!!!”
杨总这一下给噎得不轻,看向谭以观,“谭大少,不,谭处,他……”
谭以观说:“他说的是真的。杨总要是不相信,夜里大可以去你那块地转转。白天听不见,晚上应该听得很清楚。”
杨天成:“……”
凌昺这时说:“这个问题贫道能解决,若是杨总想要化解,可以找贫道。放心,贫道收费很公正的,只要十两黄金!”
十两黄金?那是多少?一两按五十克来算,那就是一斤黄金!
杨总脸色十分不好,在信与不信之间,还是觉得这事太邪门了。万一要是假的呢?泽城集团近段时间出了那么多事,保不准这两人是要骗钱!
杨总这么一想觉得自己的分析很有点道理,勉强笑道:“凌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暂时不用。那不知道谭处长还有没有别的问题要问。”
谭以观示意房龙跟杨天成谈。主要是问问杨天成见没见过那位吴大师本人,还有其他一些更具体的信息。
这很需要一段时间,谭以观便示意凌昺起身,跟他出去。
凌昺出来之后问:“去哪?”
谭以观直接打开车门。却不是他们来时坐的那辆车。
凌昺迟疑片刻坐上去,又问一遍:“到底要去哪?”
谭以观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凌昺便不再问。
过了大约两刻钟,他被带到了当地一家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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