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实际上，我是第五层
“接下来，就该看看这守门人身后有什么了啊...”
口头吩咐了五个影分身在前方探路，李言跟在后面小心地走着。
“雨？”
冷不丁的有水滴砸落，李言略一抬头，原本晴朗的天空竟是被浓厚的乌云所覆盖，重重地盖在领地上方，慢悠悠地洒下雨丝，本就湿润的空气更加潮湿。
“你们五个回来，别离太远，该死的，雾气怎么重新卷了过来。”
“火把！火把！”
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下去的火把再次点燃，一行人在雨中静静地踏步向前。
“有点古怪。”
李言走了两步，顿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火势不减的光源。
“普普通通的火把......防水？”
“是啊，我们先前有预料到这种情况，所以特地回领地制作了四十把防水的火把呢。”
“啊......”影分身的声音飘进耳朵，李言并不说话，只是觉得思绪有些混沌，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这雨淋得......我有些累了......”李言嘟囔着，“明明今天真没做什么事，为什么会有疲惫感......也没有听到天道的精神负荷提示啊......”
“只是一场雨而已，怎么能够拦住我们呢？”影分身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语调也有些奇怪，“时间宝贵，我们继续前进吧。”
“继续你个头！”李言大喊一声，把左手的火把一丢，右手横握住领主新手剑，左手瞬间搭在右手上，简单直接地抡剑横扫。
“唰！”周围的影分身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李言这个正主会暴起发难。
这简单而朴实的一斩，将围绕着自己的四十具影分身拦腰斩断，鲜血四溅。
鲜血？
本就是仿照自己的本体而凝聚出来的分身，怎么会有血肉的存在呢？
先前那一剑，又仿佛是划开了这片空间，在斩击而过的那道优美弧线上，有着一抹灰气朝着天空上方散去。
“果然...又是幻境。”李言眼睛一凝，对着天空大喝一声，高达42点的力量属性毫无保留的爆发开来，蛮横的举着剑，对着周围的空气上下劈砍，“管你什么幻境，给我破！”
围绕在李言身边的那团浓雾终于散去了。
飘散的浓雾整齐划一地向上方划去，骤降的雨滴也随着浓雾的消散而停止。
雨水......也是假的！
然而令人欣喜的阳光没有出现，天空依然阴沉得可怕。
先前被李言自己斩破的影分身重新出现，四十道身影右手持剑，面无表情地站在李言身旁，一同盯着出现在他们上方的那道庞大的身影。
遮挡住阳光的根本不是什么乌云，而是这只遮天蔽日的巨型蜘蛛！
蜘蛛的腹部纵横交错地布着杂乱的纹路，先前被打散的幻境灰雾，正被这些纹路吸收了去。
这只魔兽......才是制造幻境的真正元凶！
先前的那只虚幻蜘蛛在它面前，给它磨爪子都不配！
血液，从那巨大蜘蛛的身上滴落，腹部赫然是被李言斩出的一道巨大伤口，那正在跳动的鲜红内脏隐约可见。
【虚幻蛛后：8级特殊魔物，攻击力：20，防御力：20，精神力：48。在南部沼泽中诞生的神秘魔兽，攻击力和防御力比子嗣强盛数倍。身形庞大，制造幻境的能力源于腹部的虚空纹。繁衍能力极强，它的子嗣虚幻蜘蛛也拥有制造幻境的能力。】
迅速瞥了眼系统面板上对于面前这头魔兽的介绍，李言对自己的判断更有了把握。
幻境，幻境！
自己从传送到南部地区以来，一直都处在这虚幻蛛后的腹部之下！
先前，自己看破了这蛛后的子嗣虚幻蜘蛛的幻境，获得了系统奖励的唯一被动，这件事是真实的。
自己斩杀了虚幻蜘蛛获得的熟练度奖励，这件事是真实的。
聊天频道中，那几位领主的交谈是也真实的。
甚至那死亡的虚幻蜘蛛的尸身也被蛛后不动声色地卷走，重新吞噬的场景，也被后来天道及时发放的奖励给覆盖了过去。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真实。
只是......
蛛后可以操控幻境中虚拟的雨水，却无法操控那平静的火把。
无论是轻飘飘的细雨还是雨中那坚毅着发光发热的火把，这两者居然能如此和谐的交融在一起......
就一定有矛盾！
雨中的火把，这就是幻境的第一层悖论。
在发现火把不会受到雨水影响的那一刻起，李言便自然而然地留了个心眼，似是而非地说了些什么，也得到了影分身的回答。
防水火把？自己的领地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自己会不知道吗？
制造了四十把火把？这数量肯定不对！
只要自己装备上了火把，那影分身们自然而然的也会同步自己的火把，又何须制作四十把？
李言哪里会不知道资材的重要性，在目前自己仍有大量建造需求的情况下，又怎么会轻易浪费资源呢？
“这幻境的创造者...分不清影分身和本体的区别，也不知晓影分身的特性。”李言这般想着，第二层悖论，也被他发现了。
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
影分身......这种没有自我意识的存在，凭什么能够主动回答自己的问题？
影分身就要有影分身的觉悟好吗！
无论是影分身对于自己的回答的漏洞，又或者是自己表现出疲态后想要回据点的想法，也被那环境中创造出来的影分身搪塞过去。
自此，最后一层悖论，李言也发现了。
【叮！您在受到伤害前成功破解虚幻蛛后的幻境，唯一被动：岿然不动（初阶）升级！】
【岿然不动（永恒）：领主拥有绝对的精神抗性。】
“哦？初阶直接变永恒？这波爆得这么大？赚麻了。”
“这蜘蛛百般引诱我深入，是因为这魔物把我和影分身当成了独立的个体吧？无论是分散击破还是自相残杀，对于它而言肯定是有利的。”
“妈的，体型那么大，怎么算计也这么多，这魔兽智商看起来比较高，但是还是有点低能。”
李言这般想着，暂时先压下了对新获得的被动技能的好奇，长剑指天，呼唤一声，高高一跃。
“蜘蛛桑，你只看到了第二层，而你把我只想成了第一层。”
“实际上，我是第五层。”
话音刚落，长剑便带着凶狠的杀意，臻至了蛛后身前，朝着那被撕开的伤口，狠狠地刺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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