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晋升的赢夜】
“席尔瓦王子，接下来就剩下你我二人了。”
赢夜一开口，这位倒霉王子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他声音微颤的回道：“你，你想对我做什么？”
席尔瓦一边说着，一边暗自调动气息，可下一刻便放弃了挣扎。
这座空间如同禁锢自己精神海的牢笼，任凭自己如何拼命挣脱，都无济于事。
这种窒息感无力感，让此时的他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
“我到底在坚持什么？虽然放弃会显得自己很软弱，但确实会让自己逃出生天，获得自由。”
他这么想着，语气愈加卑微起来。
“赢夜阁下，我此时退出还来得及吗？我是说，我愿意付出代价来换取自由。”
此话一出，赢夜突然大笑起来，这笑声传进席尔瓦的耳朵里，简直就像是死刑判决书一般。
他忙不迭的再次恳求道：“指挥使大人，请您看在我是苏木伯西尔王国王子的面子上，放过我。我保证，您只要提出条件，我一定满足。”
此时的赢夜，哭笑不得。
他很难想象，这群实力不俗，地位尊崇的人。在面对生死时，真不如普罗大众。
可能这种想法是来自他前世形成的价值观，也可能单纯的是穿越至今，所有奇葩经历之后形成的对比印象。
但这些在当下都不重要，他既然选择了挑起争端，就没想过善了。
“那好，与我签订契约，成为我的仆从。或者拒绝，然后我杀了你。”
赢夜冷漠道：“不要去赌，我不敢杀掉你这个王子，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父王一共有几十个儿子。他应该不会为了你而与大秦为敌的。”
赢夜说罢，继续调动【寂灭之境】中的破败之力，在无尽的黑暗中，隐约流出丝丝泛有金属色泽的黑色光线。
不多时，众多光线形成吞噬一切的黑暗沼泽，在席尔瓦脚下蔓延开来。
那种破败死寂的气息瞬间钻进席尔瓦的心神。
极寒之意流经全身，皮肤之上附着了一层黑色光泽的薄膜，当薄膜覆盖了口鼻之时。
那来自死亡的恐惧占据了席尔瓦的脑海，他痛苦的呻吟声让人心生厌恶。
赢夜至此停手，眉头紧锁道：“再叫，杀了你。”
此言一出，席尔瓦强忍着剧痛和面对死亡的畏惧，闭上了嘴巴。
赢夜不再折磨他，转而向对方扔出一卷契约，那是来自老国师的手笔，赢夜此前已经成功收服了众多仆从。
席尔瓦被飞来的光亮吸引，定睛看去，是一卷泛黄的契约卷轴。
他二话不说，艰难抬手抓向了卷轴，就在碰触的一瞬间，卷轴兀自展开，其上写就着简短的一段话。
“我自愿成为主约者之仆人，献出我之血身，奉上我之灵识，直至我之彻底灭亡。如若违背，神消魂散。”
席尔瓦读至此处，已然明白了赢夜的目的，再看落款处，主约者写着两个未知的文字，而出卖者处正空着。
席尔瓦不再纠结，他心中早已做出了决定。
咬破手指，鲜血流出，不等他按向契约，那血流如同找到了归宿一般，在空中迅速变换为自己的名字：迭戈-拉-席尔瓦。
就在他诧异之时，那鲜活的血红名字便飘到了契约之上。
与此同时，他原本惊讶的表情突然变得呆滞，心神恍惚了一下。
只是这瞬间的变化，让当下的席尔瓦内心中生出一股不可抗拒的畏惧之意。
他眼神恢复了平静，视野中出现了一位神俊异常的少年，这个少年此时正俯视着自己，并且目露怜悯的说着什么。
最开始并未听清，可就当对方说完的那一刻，所有的内容都清晰明了的进入自己的脑海中。
“我忠诚的仆人，去吧，回到你的国家，成为那里的国王。”
潺潺水声突然响起，席尔瓦还未来得及告别自己的主人，便在下一刻回到了现实。
与此同时，赢夜再也无法支撑【寂灭之境】对精神海的侵蚀，一阵眩晕过后，他开始失重，无力感传遍全身。
——我还是太弱了。
赢夜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就在他叹息之际，玄龙袍暗金色阵纹突然熠熠生辉起来。
【祝祭之力】的威能爆发，一息之间，四肢百骸充斥着磅礴的力量。
这种感觉还是头一次，赢夜心中大喜。
——这身玄龙袍果然不同凡响，国师诚不欺我。
赢夜任由这股力量流经全身，他更是打开了精神海的禁制。
【祝祭之力】仿佛终于找到了归宿一般，径直冲向了赢夜的精神海。
下一刻，精神海中巨浪翻天，惊涛拍岸。
当失重的无力感消散后，赢夜忽然察觉到了异样。
身体传来的感受最为明显，强劲有力的心跳，清明透彻的双目，平和沉缓的呼吸，矫健敏捷的四肢。
如果更细致的去感受，那就是换了一副全新的肉身一般。
宛如新生的感觉让此刻的赢夜心花怒放。
这种感觉他记忆犹新，第一次便是在晋升男爵境时带给他的。
——我晋升了？
赢夜不敢相信，自己本是想着文武试结束再去参加晋升仪式的历练的。
喜出望外的他并未多做停留，收回思绪后便收回了【寂灭之境】。
——————
“【入邪】-【寒邪入骨】！”
【邪神】陈兵谷大喝一声，双手撕向虚空，下一刻便在哈桑处打开了一个足以容纳默示天使的裂缝。
【默示天使】状态下的哈桑，只是双刀一挥，自空中降下一串串诡异的字符。
每一句都带着神圣的寓意，当神圣字符碰触到裂缝的瞬间，滋啦啦的声音不断响起，再看那裂缝如同被灼烧的血肉，一点点的腐烂，融化。
哈桑并未停止动作，他又是一刀斩向了不远处的陈兵谷，刀锋处依旧是晦涩难懂的字符。
只不过此时的字符已经变成锋利的兵刃形状。一息之间便掠至陈兵谷面前。
陈兵谷不敢大意，收回双手，转而握拳轰向那飞来的符刃，口中轻念一句：“【入邪】-【邪毒附身】”
话音刚落，符刃便撞在他的双拳之上，磅礴的气势撕裂了陈兵谷的血肉。
可他却毫无掩饰的笑了起来。
哈桑望去一时不解，但心中已觉不妙。
就在他思索间，那斩去的符刃已全然被陈兵谷吸收殆尽，下一刻便向自己飞射而来。
他定睛一看，大惊失色。
此时的符刃之上一层稠密的文字覆盖掉了原有的字符。
那文字他当然认得，其中就有一句：邪毒附身，蚀骨灼心。
他倒是看清楚了那行文字，却忘记了当下的险境。
符刃速度突然暴涨，哈桑回神时已经刺入了自己的身体。
一声痛苦的闷哼脱口而出，随即整个身体开始坠落向地面。
随之而来的是脑海中的两个念头：要么挖出心脏，剔除血肉，以便赶走那无尽的痛苦；要么选择沉浮它的主人，换取一时的解脱。
这两种思绪循环的出现在自己的意识中，而自己此时已经摔在了地面。
此时的陈兵谷，双手露骨，血涌如注，心中同样出现了两种念头，并且这念头是通过默示语录的形式不断印在意识中的。
“不敬之徒，惨死于烈火。”
“敬奉之人，臣服于天使。”
二人的死命挣扎并没有换来全场观众的目光，因为就在他们使出杀招时，赢夜刚好重现在演武场。
满场的横幅摇曳飘扬，崇拜之声震耳欲聋。
已经习惯的赢夜，此时正震惊于眼前的末日景象，但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头顶天空，那十位身着古袍的阎罗。
他再熟悉不过了。
——靠，靠，靠！别他妈的玩儿我啊！这他妈的不就是十殿阎罗吗？这到底是不是异世界了？
赢夜差点忘记了表情管理，心中却是翻江倒海。
可不等他自我消化掉情绪，视野中又出现了三个六翼天使，再看向他们手中的圣器，进而联想他们所在的中洲。
一切仿佛都清晰了。
——这他妈的不就是四大天使吗？萨勒曼，我去，我怎么傻到忘记了他们名字实际上的发音。
先前还为自己晋升感到开心的赢夜，此时此刻却无比的挫败与无奈。
——吕牙，你真的坏事做尽！
这是他当下最想痛骂的人。
事已至此，赢夜不再思考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前世之物，他肯定会找吕牙算账的。
赢夜如是想着，刚要开口说话，制止当下的战斗，却突然发现陈兵谷已经昏迷了过去。
他随即打消了念头，直接飞掠至陈兵谷身前。
与他同时到达的还有“奶妈”【水神】罗天，二人相对无言，赢夜点头示意赶紧营救，而自己转头看向了远处同样倒地不起的哈桑。
在惊讶二人拼死对决的同时，赢夜已经运转气息，爆射向对手。
几乎是一瞬间，赢夜便来到了哈桑身前。
他毫不犹豫的在虚空中抓取出无名黑刀，打算将对方再次带入【寂灭之境】。
怒火中烧的赢夜，此时已顾不得连续释出【寂灭之境】会给身体带来多大伤害了。
只见他口中轻念着，右手挥刀割断虚空，无尽的黑暗蔓延开来。
就在黑暗即将吞噬掉【默示天使】状态下的哈桑时，萨勒曼抢先开口喊道：“指挥使大人，且慢！”
赢夜的黑刀并未停止分割虚空，他也只是回过头漠然的看着萨勒曼。
后者看向他，突然发觉，此时的赢夜眼神中满是恶意。
——不对，这不是赢夜。
萨勒曼第一反应便是如此，他从未见过有人会有这般纯粹的恶意。
仿佛【极恶意志】带着毁灭一切的意念，降临到自己眼前。
“指挥使大人，请您饶恕他！”
萨勒曼强忍着畏惧之意，再次向赢夜喊道。
而此时的赢夜竟然咧嘴大笑起来，笑声传向全场。
连同混战中的众人，都停下了战斗，他们齐齐看向赢夜，末日的景象依旧存在，但整个演武场却安静的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赢夜的笑声停了下来，所有人屏住呼吸，仿佛在等待着他最终的审判一般。
终于，赢夜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语气中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
“都去死吧，蝼蚁们。”
此话一出，包括演武场，玄鸟号武装平台，以及周边数百米范围内，突然降下了黑暗。
——————
“本公爵并不想与阁下交恶，此番切磋你我心知肚明，谁也无法置对方于死地。何苦如此执着呢？”
被姜季朔带入异空间的希德勒，暴退数十米，站定后缓缓开口道。
“何苦如此执着？阁下有所不知，本人只为追求极致的力量，今日有幸遇到阁下，当然不想错失良机。”
姜季朔收回三色光雾，右手轻握，光雾瞬间化为点点星光，消散于空间之中。
离他数十米远的希德勒，闻言长笑道：“哈哈哈……，抱歉，容我笑完。”
片刻后，恢复正常的希德勒，再次束起长发于脑后，他略有思索的说道：“嗯，本公爵很是钦佩阁下，追逐至强力量当然要寻找强劲的对手。但我本人并非强者，而你也并非真正的纯粹之人。”
“呃，我怎么跟你解释呢？这样说吧，在我看来，追求极致力量的人，往往都会究其根本精进修持。而非向你这般一道三悟，还不求甚解。”
希德勒说话间，手中权杖再次点于虚空，一抹奇异的景象出现在姜季朔眼前。
“阁下请看，这便是你的三种光雾，当然，我并不知道他们真实的名字和实际的作用。但，你看，本公爵只需要释出【乱纪元】，这三色光雾便成了我的能力。”
希德勒一边说着，一边运用权杖引导着光雾变幻着形状，他继续说道：“所以我才说，你何苦如此执着，这里的执着并非是你追求力量的本意，只是你走错了方向罢了。本公爵真心建议你，无论你一道几悟，都不要舍本逐末，白白浪费了天赐的机缘。”
希德勒说罢，轻转权杖，只见那权杖消失在虚空，三色光雾霎那间飞向了姜季朔。
姜季朔见状下意识的伸手握去，光雾宛如拥有了生命一般，钻入了他的手心。
可就在姜季朔打算继续辩解时。
希德勒满是玩味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
姜季朔心中顿感不妙，但为时已晚了。
“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吗？”
希德勒抬手抓向虚空，那柄权杖再次握在手中，他轻念一声：【乱纪元】-【乱象】。
话音刚落，整座空间开始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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