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麻木不仁
龙王城人鱼族领地，徐忆离，黎清潇及徐柒琳三人携着挽云师姐的信物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她指定的地方。
这是一处比较偏僻的人族奴隶居住地，目之所及皆是眼神麻木的归墟凡人。他们有的在挑菜，有的在打扫，有的在劈柴，还有的在编织花篮、修补器具，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伤。
徐忆离扫视他们时，淡漠的目光下隐有悲哀，她轻轻一叹，随即进入了指定的房间等待。
她们此次是为混进龙王城而来，听伍长明说，龙王城中有许多精进修为的机缘，能在不暴露的情况下混进去，自然要混进去。
咻！
偏僻之地外，一道流光忽然闪至。忙活的凡人们在看清来人后连忙放下手中工作，跪倒成一片，恭敬道：“拜见妖仙！”
徐忆离一笑：“挽云师姐来了。”
黎清潇和徐柒琳两人则偷偷将神识伸了出去。
挽云没有理会跪倒在地的凡人，面无表情地朝目的地走去，她淡淡吩咐道：“守好门外，谁来谁死，明白？”
跟在她身边与她同来的海族妖修们忙拱手道：“是！”
其周身凌厉的气势吓得跪倒在地的凡人们一抖，丝毫不敢吭声。
通常这种情况下，房间里面都会死人，那些妖仙们会拿他们当发泄情绪的玩物。
嘭！
挽云淡漠的脸色在关上门后立刻变了，变成了玩世不恭的散漫笑意，“哟，都来了？”
徐柒琳调侃道：“师姐，你在龙王城中混得不错呀，出场都这么有排面。”
“嗐！”挽云摆手：“别提了，我身边啊，到处都是监视的人，甚至为了勾引我，连貌美的女妖都用上了。”
说罢，她从储物戒中取出鞭子，一鞭抽在地上，语气阴狠道：“我去你大爷的！”
吓得屋外跪成一片的凡人们又是一抖。
看来过得也不是很舒心，徐忆离想，“师姐，我们过去以后可以替你打个掩护。”
挽云顿时笑眯眯道：“等的就是师妹这句话，待会儿你们便装成我的仆人一块儿出去吧。”
徐忆离思索片刻，说道：“师姐，会不会不太安全？你不是说你身边有许多眼线么？这样大摇大摆的会不会不好？”
挽云将双手抱在胸前，神色自若而散漫，“放心吧，我早知你们要过来，已经派人在此物色仆人物色了近一个月，不会有人怀疑的。”
徐忆离恍然，师姐能作为卧底活得这么好，定是谨慎又机敏的，此事是她多操心了。
“走吧。”
“好。”
龙王城的大街上，因徐忆离、黎清潇和徐柒琳三人的容颜太过出众，不得不使用神藏术遮掩容貌。她们皆衣衫褴褛，佝偻着背，低头跟在挽云及她的属下身后，眼神看起来麻木不已，与那些奴隶一般无二。
徐忆离虽低着头，但神识却在偷偷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此时的龙王城尤为热闹。听师姐挽云说，最近这段时间如此热闹，是因为龙王寿辰即将来临。
而在龙王寿辰上，她倒是可以装扮成挽云师姐的手下前去观礼。
她们的目标始终是归墟中的秘境机缘，在此之前，好好了解一下龙王城是很有必要的。
街道上，路过的妖族人连看都没看她们一眼，显然已经习以为常。
很快，她们便跟着挽云一同入了人鱼族宫殿。
挽云传音道：“你们先去奴隶区，晚些时候我会为你们安排合理的身份。”
徐忆离三人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随即在海族士兵的带领下去了奴隶区。
“咦……”
神识中，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映入眼帘，徐忆离挑眉：“南宫？”
海族士兵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们不客气地将徐忆离三人扔在奴隶区后，嘱托几句便离开了。
南宫汐的穿着与奴隶不大相同，一点也不像一般的奴隶，神色间尽是淡漠，记忆中意气风发的她渐渐褪色，仅剩一潭死水。
她眼神警惕地朝徐忆离望去，眸中杀气毫不掩饰，这让徐忆离意外。短短数年，南宫怎么变成了一副她不认识的模样？
看清来人的模样，南宫汐眼神微凝，尘封已久的记忆渐渐唤醒她沉睡的意识，她眼神麻木地低喃：“凌潇？月卿？归一？”
她不确定地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徐忆离勾唇，缓缓笑开，低声说：“好久不见，南宫。”
故友的温暖笑容便如地狱中的一束光，让南宫汐恍惚，似乎一瞬将她带回了人间。
她有多久没看见这样纯粹的笑容了？
南宫汐不由自主弯起了唇，“好久不见，凌潇。”
徐柒琳蹙眉，不明白为何有挽云师姐在，南宫汐竟会变成这副模样。
黎清潇捏捏眉心，结合徐忆离所说的那些事，她虽不知具体如何，但也推断出了个七七八八。
她低叹一声，说道：“看来阿离又有事情可忙了。”
这对冤家本只是纯粹的冤家，但在归墟王族的生活环境下，她们之间的关系已慢慢变质。
南宫汐说：“你来了，真好。”
徐忆离粗略地扫了一眼周围眼神麻木不仁的凡人，问：“南宫，我们进去说话。”
“好。”
紧闭的房门内，烟雾袅袅，南宫汐一一为徐忆离、黎清潇及徐柒琳三人斟茶，眼神又恢复了淡漠。
徐忆离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妹妹，用眼神示意。
徐柒琳眨了眨眼，立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南宫姐姐，几年不见，泡茶的手艺见长啊！”
南宫汐失神地凝视着手中的茶杯，自嘲一笑道：“是吗？看来当奴隶的这些年，我也并非白活，至少泡茶的手艺见长，不知我的厨艺可赶上凌潇了。”
徐忆离闻言凝眉，在她的记忆中，南宫汐并非蠢笨之人，她只是善于伪装，习惯于扮猪吃老虎，掩藏真实的自己而已。
荒天庙中，她曾于灵药园协助自己奔逃三千里，在雷域中配合自己反杀敌人，实力与胆识皆非常人可比。
可此时……徐忆离发现眼前之人竟与记忆中的她没有丝毫重合。
她低声说：“南宫，你……”
南宫汐苦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凌潇，你知道吗？归墟之中，才是真正的人间惨象。在这里，你根本看不见任何希望，人类只是用来满足妖仙欲望的工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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