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戒律

镇元子和众人静静地立着，望着倒在地上的神树，问李休：“帝君有办法救活我的树吗？”

  李休微笑着，手中突然多了一个紫色的葫芦。他打开葫芦，一道蓝光飞出，化为一只威猛的水麒麟。水麒麟吼叫着，喷出一道水柱，化为灵雨洒落。

  随着灵雨飘落，神树渐渐焕发出生机。李休轻轻一弹手指，人参果树便重新站了起来，恢复了原状。

  此时，水麒麟落到地上，抬起前蹄重重一踏。刹那间，掉落在地的人参果都飞起来，回到了树上。

  “嘿，它活过来了，真的活过来了！”猪八戒兴奋地指着人参果树说。

  沙僧看着树上的果实，欣慰了一会儿，接着愣住了：“二师兄，我记得树上有二十四颗果子，加上我们吃的三个，刚好二十一个啊！”

  “不就是二十七个吗，有什么好算的？”猪八戒不在乎地说。

  沙僧摇摇头：“二师兄，你忘了，我们明明吃了三个，但那童子硬说我们吃了四个，连师父也一起骂了。”

  “如果不是他们一直侮辱我们，大师兄怎么会推倒人参果树呢？”沙僧的声音虽轻，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镇元子转向清风明月，后者不自觉地低下头：“师父，我们当时数确实少了四个，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变成三个了！”

  这时，孙悟空想起他打落了一个果子，所以少了一个。现在，李休可能把那个掉地的果子也找回了，所以又多了一个。但他没打算替两个童子解释。

  唐三藏认真地对两个童子说：“两位小师傅，贫僧没吃那果子，现在证明我没撒谎！”

  清风明月尴尬得无地自容，只是站着不说话。镇元子扫视了他们一眼，知道有些误会，但唐三藏受了委屈。

  “算了，这事牵扯因果，也与你们有关。你们自己去黑狱壁待一百年吧！”镇元子淡淡地对他们说。

  清风明月苦着脸点头：“是，师父！”

  镇元子转过头对孙悟空说：“孙悟空，既然你请来紫薇帝君救活了我的人参果树，今天我就履行诺言，与你结为异姓兄弟。”

  然后，镇元子又主持了一场人参果会，会上与孙悟空对天发誓，结为兄弟。事后，唐三藏一行告别李休和镇元子，离开了五庄观。

  走了十几公里，唐三藏勒住马，停下来。

  “师父，怎么了？”

  唐三藏下马，看着孙悟空，脸色严肃：“悟空，你明白自己错了吗？”

  “我错了吗？师父，我孙悟空哪里做错了？”孙悟空疑惑地问。

  唐三藏看着他，认真地说：“我们佛教第一条戒律就是不杀生，第二条是不偷盗。你之前的行为算不算偷盗？”

  “就算偷了，事后你还回去报复，推倒了人家的果树。这种行为和当年五指山下的强盗有什么区别？”

  孙悟空笑了笑，敷衍地说：“师父，弟子知道了，弟子错了！弟子不是找您父亲把果树救回来了吗？”唐三藏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眼里满是失望：“我父亲说过，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世间的大奸大恶，哪有天生的，都是从小恶积累起来的！”

  “师父并非因为这次遭遇而生气，而是看到你不守规矩而心痛！我们佛教中人可以犯错，毕竟世人愚昧，谁能无错？但错了不能不知悔改！”

  “我原本以为你心地善良，只是有点顽皮。现在看来，你善恶随心，半佛半魔，只是当我是个凡夫俗子，觉得我不懂人间事，容易骗吧！”

  “罢了，如果你这样想，其实你也不是真心向佛。西方极乐世界，你不去也罢！”

  孙悟空愣住了，看着唐三藏，惊讶地问：“师父，你要赶我走？”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不是真心向佛，善恶不分。去西天的路途遥远，遇到的人多，今天你只是因为不满就推倒了别人的果树，明天生气了，岂不是要杀人！”

  “如果你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觉得自己没错，那西天你就不必去了！”唐三藏又转向猪八戒，淡然地说：“当初在高老庄，我给你取名八戒，就是要你记住佛教八戒，你说说，佛教八戒的第三戒是什么？”

  猪八戒愣住了，看着唐三藏严肃的脸，有些害怕，低声说：“第三戒是不妄语。”

  “对，不妄语！如果不是你嘴馋贪婪，搬弄是非，怂恿孙悟空去偷盗，今天怎么会这么多曲折！”

  “虽然你没有直接犯错，但这些因果都因你而起。如果你不服，也可以离开！”

  “师父，弟子知错了，弟子心服口服。”猪八戒立刻跪在地上，迅速说道。

  他并非真心服气，但比猴子聪明，立刻假装诚恳认错。唐三藏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你倒是会耍滑头，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如果不惩罚你，你怎么知道自己真正错了！”

  说完，唐三藏站在那儿，念起了紧箍咒。猪八戒抱住头，大声喊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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