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迫降
顺着群星的纽带，开拓的星轨是早期所有星间行者前进的方向。
每一个被开拓眷顾过的星球，儿童之间或多或少都流传着先辈随着「开拓」的星神，加入列车，一起星间旅行的故事，而这些故事也会成为他们未来的方向。
茨冈尼亚，作为曾经被开拓路过的星系，一旦离开星球，就能隐隐在漆黑的群星间看到那湛蓝而瑰丽的空中轨道。
透过飞舰的弦舱，这里可以看到这片死寂的宇宙，没有任何生机，如今的白羽已经不能从群星间获得希望。
没人会忘记最初眺望宇宙时的心悸，那种感觉无限接近原初的美好。
飞船在脱离沙尘暴后，很快便趋于平稳，船上的众人也是有了喘息的时间。
随即要迎接他们的，是三次空间迁跃，这感觉会很不好受，尤其是那些晕船的成员。
预计到达扭利威尔星系，还需要三天时间，这三天毫无疑问是无趣至极的，尤其是对于那些交友不多的人而言。
有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间房内打牌喝酒；有人聚在一起展示新进购的军火；更有人在颅内高潮。
啊对，这个颅内高潮的人就是白羽。
“你这是缠上我了？宇宙那么大，哪里没乐子给你找？非要来搞我，不至于吧。”
“阿哈觉得，看你就很有趣，尤其是那种眼神，这是阿哈第一次被当做狗皮膏药，真是有趣极了！”
没错，阿哈的声音还在他的耳边徘徊，即使此刻的星系间早已没有阿哈的身影，但白羽不知为何还是能听到祂的声音。
可怕，对于没有派系的凡人而言，星神并不一定是赐福，更多的是大恐怖。
白羽早年也听说并仰慕过星神，曾经也一度追随过星神的信息，尤其是在毕业以后，独自星间旅行，在公司任职期间，甚至曾远远的在观测点看见过「巡猎」的星神，岚亲自出手。
事实证明，没点实力真的不配直视星神，因为根据观测站的老成员说，有些人曾经试图观察「虚无」，直接疯了，观测「神秘」直接傻了，类似的案例走过不少。
其中，因为直视「欢愉」，变成一个只知道大笑的人，最终活活笑死的也不在少数。
那时起，他就不相信任何星神了，害怕。
“别害怕，小东西，你的那个系统很有意思，为什么不尝试一下？我很期待你和他能做些什么？”
阿哈蛊惑的话语还在耳边响起，每一次发出声音都能牵动白羽的本能反应，说是颅内高潮一点问题都没有。
时而想笑，时而冲动，时而怀疑，仅仅是根据对方说话的语气而产生了变化。
在发现异常以后，白羽就不再开口了。
忍耐，等这个疯子觉得无聊了，祂就会自己走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讨厌阿哈，那……我就更不乐意让你轻易摆脱啦！我要让你哭着大喊：‘阿哈大人我错了！求求你给我吧。’”
嗯，这回答很乐子人。
不过这次，阿哈的声音并没有带着蛊惑力，看样子是收敛了力量，白羽在适应了一会后，摆脱了之前残余的情绪冲动，冷静开口道：
“总而言之，你只是想从我身上找乐子，对吧？”
阿哈的橙黄色面具随着一阵突然出现的烟雾浮现在他的房间内，随之相伴的是一张黑色的面具向着白羽飞来。
“哦好吧，阿哈知道你不喜欢力量了，随你喜欢吧，改变主意可以用这个找我哦，阿哈期待你的答案。”
这次阿哈好像改性了一般，没有继续纠缠白羽，黑色的面具在空中落下，掉在了白羽的腿上。
而他房间中的阿哈虚影，也逐渐变淡，化为虚无。
“真是个变化无常的星神。”
白羽抱怨了一句，重新冷静下来，复读起手中的书籍。
这是一门能量学的书籍，听说作者是仙舟上的一位工造司大佬写的，在银河间有很高的知名度。
除却生存以外，他的目标好像也只有变强了吧……
迷茫的感觉在心间回响，他对于之后何去何从充满了未知。
总之，现在还是将精专注于格拉默的塚火遗迹吧。
三天时间过得很快，在第二天的时间，飞舰通过迁跃，顺利到达了扭利威尔星系的边缘。
原本距离格拉默星球还有一段的路程，众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一则突如其来的播报打碎了他们安逸的心思。
“全体船员注意，我们观测到了虫群的痕迹，来自「繁育」的灾祸还在这片星系，全体进入A级戒备状态。
再重复一遍，A级戒备状态！”
白羽眉头一皱，因为星舰的缘故，以前他们也遇到过虫群，一般的虫群连防御都破除不了，如果进入A级戒备，也就意味着对方拥有入侵星舰的威胁。
机甲随即附身，银白色的机械结构极速完成合体，白色的雾气从机甲的缝隙之间喷出，湛蓝色的能量纹路缓缓浮现而出。
强大的力量感涌现在白羽身上，眼前的电子荧幕上，各种数字在不断跳动。
“来吧，让我试试刀吧。”
白羽单手伸出，蓝色的粒子收束成一柄手刀割开了空气，虽然四周没有变化，但如果将肉体放在刀刃周边，便能感受到其上所散发出的恐怖热量。
此时的众人也是穿戴好轻便的太空作战服，离开重力区来到甲板上，这里可以远程消耗来自外面的敌人。
一到甲板，众人这才意识到这次的危险程度可能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
黑压压的虫群遮天蔽日，除了周围几颗星球因为大小问题，还能被肉眼看见，其他的空间几乎全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虫群。
同时，刺耳的嗡鸣声也不断刺激着他们的肾上腺素。
“全体注意，虫群疑似拥有智慧，危险程度升级，请各位掩护舰船。
准备降落。
准备降落”
下一刻，众人快速反应，抓住了距离他们最近的扶手，随后舰船便是一阵剧烈的颠簸，还没来的及抓住扶手的可怜鬼被强大的压力直接砸到天花板上动弹不得，要不是都注射过基因药剂，这一下多少要受伤。
他们武装考古学派中，或多或少都注射过基因药剂，而命途行者却只有五人。
舰船的扶手不仅是为了防备突如其来的重力变故，也是失重下的战斗地点。为那些失去推进措施的人提供一个稳定的平台。
当然，在场的都是老船员，对于失重也有自己的作战方法。
只见黑骨头扛起火箭喷射器，透过甲板的缝隙向着防护罩外面就是一阵输出，一枚枚威力巨大的弹药将黑压压的虫群炸出一片片蘑菇云。
“去死吧！混蛋虫群！”
黑骨头暴怒的将发热的火箭喷射器收回，不顾滚烫的枪管，开始填装弹药。
他的火箭喷射器是一种装填弹药的连续爆破物品，每一次发射都是对枪管巨大考验。
“喂，骨头，冷静点别浪费弹药！”
发声的人叫凯络，是为学派里为数不多的女性。
她和黑骨头来自同一片星系。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黑骨头的家乡早年间也受到过虫群的袭击，损伤惨重，最后在公司的帮助下，这才举族搬迁到了她的星系。
黑骨头在凯络的提醒下逐渐冷静下来，随后开始节省弹药，用一些容易生成的能量弹进行攻击。
……
指挥室内，克里特皱起眉头，看着近在眼前的格拉默星球。
“虫群不敢靠近这里？真是麻烦啊……”
克里特皱起眉头，这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因为飞船要是再次选择位置降落，就必然会被虫群活活缠死，没有多余的选择！
哪怕知道这其中必有猫腻，他还是只能决定下落。
吸了口气，完成操作后，对着全体广播道：
“全体成员，目的地，格拉默星就快到了，请注意即将到来的冲撞！
紧急避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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