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留恋是最长情的告别
湛蓝星上的一切白羽他们只能通过新闻知晓，哪怕他现在真的很想见识一下成年体黑塔，也是无从下手。
连视频也打不通，总给他一种她就只是喜欢自己钱的错觉
不过好消息也不是没有，只要等待一天的时间，建材物流部的空投就能到位。
根据《宪章》的规定，星球权利代理人有替星球做决定的资格，萨尔索图目前登记在案的也就风滚草，谢里安既然定下了合同，那公司就有义务完成。
有一说一，公司也不是没办法非要白羽出手，只是从相对成本和行动周期上来说，他是最经济实惠的选择。
信用点对于公司可有可无，币都是它印的，更多是一种价值的体现，只有实打实的物资才是他们的目标。
“一号行星推进器完工”
“二号行星推进器完工”
“三号行星推进器预计还有三小时后完工”
……
一连过了四十几个行星推进器后，白羽理清了现如今星球的推进器完成度后，便根据地图，在整个萨尔索图忙碌起来。
毁灭星神有灭绝大君，他有基建大军，有全自动技术的加持下，几百个行星推进器而已，有钱就行。
他原本预计的数量是一百二十左右，萨尔索图的面积不需要更多的行星推进器，再说了，这个星球的地理位置不算差，周围的行星也有着悠久的寿命可以活，短时间没有灭绝性的危险。
不用流浪地球了。
他要做的其实很简单，让这颗星球再次转起来。
哪怕这颗星球难以自转又如何？以他目前的科技树已经能做到改造星球了实在不行就给他们搬家吧，别的星球也不错，唯一可惜的就是这笔难得的研究数据。
一个能生产如此海量资源的星球，无论如何都拥有极高的价值，传统的自然灾害在更高的科技树面前已经显得有些许无力了，搞定它并不难。
除非……来个黑洞或星爆吧？那种级别的自然灾害才是真的可怕。
现在事情只是流水线般的忙碌，他要做的是拔出百年前坠落在萨尔索图上的陨石。
这些陨石像钉子一样，死死的咬住这个星球，阻止着萨尔索图的自转，对于后期的恢复工作中，能不能完全恢复生态，还得看星球自转，总不能完全依靠行星推进器。
这些支持行星推进器运行的钱后续都是由萨尔索图人出的，公司可不会买单。
“施耐德，你们之前就没想过让星球重新自转起来？”
白羽有些不解，按理来说公司并不缺乏这种手段，行星推进器也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保密技术，公司按理来说不可能没有相关的研究，甚至性能比白羽要好的也不一定没有。
“有过啊，但根据专人分析后，对这个破地方的人而言是一场毁灭性打击，他们能不能撑过改造期都是个问题。”
施耐德如实答道，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反正合同到手了，他接下来的方向上只要保证风滚草还活着就行，然后就是让他们挖矿搞能源。
这个没什么奇怪，只能说在意料之中的答案让两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一旦自转开始，那就不是单一的环境问题了。
这里的大气层早就被阳光破坏的差不多了，没有星球自转带来的电荷挤压，让人类直接暴露在阳光下无异于找死。
方法也简单，人造大气层？不，白羽也懒得花这笔钱给萨尔索图人。
还是打洞吧。
正好，之前沙虫死亡后，它的逃跑路线上正好留下了一大片地底通道，虽然说不上阴凉而舒适，但绝对能满足人类的生存条件。
而花销上也只要有足够的支撑结构就好，几个息壤下去，再钉上钢制结构就差不多了够了。
水源问题更好解决，冰川融化就是水，半个星球的存储量，提前准备起来的的话怎么也足够用到他们进入发展期了。
一但萨尔索图的社会进入发展期，那时就可以自行探索，走出洞穴去找水什么的都不是问题。实在不行就星际和平，氪服一切不寒颤。
地底怕是难以有水存在，这里不是普通星球，没有落雨渗入地下形成的地下河，而是被灾难折磨了数百年的萨尔索图，地底只不过没有星球表面那么干罢了。
在这八百年的时间里，虽然他们不曾放弃过，每天苟活一般的行动着，日复一日的采集资源，以供应生存。
而这样的绝境中还能保持乐观，那就总会有翻盘的可能，不需要白羽做过多的干涉。萨尔索图人完全有着生存的条件。
坚韧，乐观，懂得取舍。
人类有自己的韧性，这不需要他来评价与帮助。
“施耐德！这个你看看这是什么！”
一片凹陷下去的沙坑上，白羽指挥着底下的挖掘机械，从沙坑深处捞出最后一块陨石后，白羽脸上的笑意更加浓烈了，开心的嘴角简直毫不收敛。
这可不是普通的陨石，都是正儿八经的战略级金属。
那么一大块，全是！
效果也很简单，十分纯粹的电磁干扰能力。
当然，没有无限的放大性，只是单纯的干扰能力强，是用作防止骇客入侵天然的屏障。
而且这种金属最珍贵的一点就是其单方面的干扰性，几乎不会影响内部的机械运转，用作涂装简直美滋滋。
啊，赞美银河的馈赠！
“估计是那个小型星球的残骸吧，还是一颗金属星。”
施耐德有些吃味的看着那一大块金属被白羽收入囊中，但碍于先前的合约内容，不好做过多干预。
他除了能源什么也拿不了。
“别这么说嘛，回头可能还要麻烦建材物流部的兄弟们了，帮我运到湛蓝星吧。”
白羽此刻高兴的很，轻轻的拍了拍施耐德的肩膀，一脸我看好你的样子。
施耐德一阵无语，心里虽然酸，但奈何他是公司的长期战略伙伴，不能因小失大啊……
他也没这么小气就是了，他也清楚，这东西只有在科研人员手里才能发挥最大价值，不然给他藏着也不会生钱。
“别气别气，你看看这个”
说罢，白羽将手中的屏幕划到了他面前，一行行数据看下去让施耐德原本有些不爽的表情也舒缓了不少。
星球资源采集表。
一路上为了开采陨石，也是建设推进器的同时，甚至还抽空收集了一些燃素水母作为分布统计的数据。
事实证明，哪怕是如此严酷的环境下，却成了燃素水母的天堂，整个星球的燃素加在一起完全足够庇尔波因特之后百年的开销。
太富裕了。
他都有点想捉水母了。
“恒温系统也建好了，巩固结构也做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请君入瓮了。”
“这个词用的有毛病啊……”
“就你话多”
……
第二天一早，谢里安看着仅仅是三天的时间，来自银河的两人就将全套的避难所，以及之后的计划呈现在她面前，不由得感慨公司的效率。
没有危险时，公司就是危险。他们总会变着法子从你们手中捞出点好处。
有危险时，公司就是亲爹来了也比不过啊！有钱他是真上啊。
谢里安长出一口气，合约里写的清清楚楚，如果星球改造失败，那星际和平公司将全权承担这次的损失，并将他们转移至其他星球。
一场完美的交易不是吗？
至少无论如何，他们的命都是稳了。
施耐德则是神叨叨的目游天外，也不知道干啥。
实业他想的是
“呵呵，改造坏了就把你们拉入边境星球挖矿！”
施耐德，前无名客，有良心，不多。
换作其他人哪怕白羽把技术拍他脸上也不会答应接下萨尔索图的烂摊子。一躺下来没赚没亏那就是亏了，在注重实业至上的公司里谁乐意做慈善啊？
很何况白羽提出的重启计划是最接近他们所想的计划，没人能轻易的抛弃母星，更何况原本就追逐浪漫的萨尔索图人呢？
他们可是在能源都要抠搜着用的同时还追逐着日升月落的一天啊！这样的族群抛弃母星的可能性太低了。
当然，保底不是重点重点是重启这个方案真的太对甲方脾气了。
最关键是便宜啊，重启的能源初始阶段还是白羽自费出的。
毕竟试验嘛，有支出太正常了。
反正有大爷（星际和平公司）会在之后买单，实在不行把之前买基石的钱拿出来一点，百亿信用点总归够用的。
打不了苦苦黑塔，减一些额度吧，谁让她不接电话的？
又与施耐德交流了半天时间，确认了一些细节以后，谢里安当天下午就在广场上召回所有的捕风人，宣布了未来的走向。
这位市长也是得人心的好官，众人一听也没多想就答应下来。
与贝洛伯格的多方政斗，大守卫者加各个家族不同，这里可是谢里安的一言堂，民风淳朴的令人发指。
“之后要到地下生活啊……那是不是不用天天吹风了？”
“也挺好，天天飞的累死了，挖矿也不错，好歹不会死嘛”
“还要抓水母？算了算了，习惯了……”
虽然居民们对此反应各不一样，但也都不反对。
同样是当天，在科技的力量下，仅是几个往返就搬空了风滚草的居民。甚至留下了他们与这座城市告别的时间。
最后一批才轮到身为市长的谢里安，威尔克和爱莲也是这一批的人。
反应最大的人竟然是那位普朗克，这个从他们走上风滚草，除了最开始就没怎么接触过的陌生人。
旅游就是这样，总会有些你有印象，却存在感不高的陌生人，不是吗？
白羽飞在空中，他要为每一艘机械飞舰设定方位，这是他现在要做的事。
从空中能轻易的看到他每一个动作。
太阳距离风滚草越来越远，这不是太阳在动，而是这座城市，只不过今天没必要了。
没人会在驻足这美丽了。
迎着夕阳走在法尔克港的路上，明明身旁就是万丈高空却没有丝毫畏惧，因为萨尔索图人是天生的飞行者。
他们生在天空，翅膀赋予他们的自由。
他们每个人都忘不了初次飞行的喜悦，就像普朗克也忘不了法尔克港的每一天。
在威尔德，也就是威尔克的父亲开始，他就是这里的住客。
他为什么会飞？因为家在这里，不会飞就回不了家。
流浪的鸟儿一旦失去了驻足之地，就会迎来注定的死亡，他不能没有巢，就像法尔克港对他。
脚步再放慢一些，普朗克闭上眼，手轻轻的拂过一旁空气，像是在触摸，也是缅怀这里的曾经。
哦，那个地方一般装的是存放沙虫的箱子，手指总能感受到箱子里那些小调皮传来震动感。
还有这里，是爱莲年轻时待着的位置，每次她都会在那里等待着威尔德的归来，真是个好人，威尔德你真幸福。
又一个地方，好熟悉，是他与威尔德曾一起带着小威尔克第一次起飞的地方。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吗？
队长，你看到了吗？
摩挲着手中的那枚戒指，他的心绪却是静不下来了。（小彩蛋，可以看风套的手部介绍）
回身离开这里时，普朗克面带笑意的对施耐德，郑重的道了声谢，随即头也不回的进入了飞船。
谢里安也是第一次能这么悠闲的现在这里，看着自己奉献一生的城市。
蒸汽与黄铜的城市，像极了童话中，人人都梦想过的天空之城。
那个吵闹的烟囱还是当初自己提议加上去的，最初目的……好像只是希望它能吵醒自己。
现在用不着了，竟然也觉得吵闹了。
这位四十来岁的市长也是揉了揉眼，缓步走进了飞船。
没有能源的空中城市必然会坠落，这里的每个人也都不愿意看着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城市就这么随着爆炸消失于世界。
爱莲陪着威尔克稍微闹了一会，便打算登船离开，却见威尔克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向下一跃。
随着风的吹拂，他绕着风滚草飞了一圈后便再次回来，然后冲上前去，抱住了爱莲的腰。
“妈妈，我回来了！”（“亲爱的！我回来了！”）
在这一刻，一位高大的男人与威尔克有六分相似的面容此刻重叠在她的脑海中，多年积累的感情终于难以抑制。
点点晶莹落下，爱莲蹲下身去，抱着威尔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
“妈妈不哭，哪怕以后不用飞了，父亲仍然是最厉害的捕风人！”
“嗯，我们走吧。”
爱莲抱着威尔克离走进了飞船。
如此之近，人都走完了。
流萤就飞在白羽身旁，她一直是与白羽一同行动的，只是这时也有些不舍的看着身下的城市。
“这里，一定会毁了吗？”
回应她的是一阵叹息，随后是一个问题。
“你觉得这里好看吗？”
流萤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道
“虽然飞着也能看到景色，但不去一个具体的地方看看，就不是旅行了！”
她嘴有点笨，好像是觉得自己没有表达清楚似的，刚想再解释什么，却被白羽示意停下。
“嗯，我明白的。”
隔着飞船的玻璃，他们恋恋不舍的看着城市的身影，孤独的就像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
萨尔索图，终究还是……
下一刻，风滚草用尽了最后的能量，向下坠落。
众人闭上眼，随即便好似听到一声如同惊雷的声音从飞船外面传来。
“这小子又多管闲事了。”
坐在驾驶室的施耐德却是难得的露出了一道略感欣慰的笑容。
合作伙伴无情不可怕，这很正常。但重情义的合作者，最终才能成为朋友。
绚丽的蓝色符文在空中组成了一道道复杂到让人眼花的圆环法阵，好像连星空都映射其中，无穷的威势之下，竟将整个风滚草都牢牢锁死在空中。
在整座城市之上站着的，赫然是一道底色为星空，涂装点点荧光的机甲。
“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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