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有人盯住我了!
七荤八素、六神无主,都是用来形容在某个时间之中,某个人的大脑极不清醒的词汇。
当下,在本以为自己已经渡过最危险时刻的徐清河脑中,无疑就是这一类词汇的最恰当的“具现体”。
真的是非常出乎他的预料,在他猝不及防的转瞬间,就略显突兀的被一名表现的“颇为友善”、“人畜无害”的哥们儿给捅了两刀。
哥们儿的表现根本就是无所顾忌,主打的就是一个“致命伤害”。
“这两刀”真的是实打实的,完美刺进徐清河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要害之中。
是真正的完全出乎预料,虽然非是“背刺”,但却与其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他是真的未曾考虑到这两处漏洞,至于灵伊.......
天知道她是没想到,还是压根就没在乎;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徐清河只是她的“下属”;
这种“细枝末节”、“无关紧要”之事,还要劳烦她这位大老板亲自提醒?
那员工也太废柴了吧?真的还有留着的必要吗?
但身处在这个时候的徐清河,很明显已经完全没有时间,再去思考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他现在最为要紧的事情,无疑就是如何去面对眼前这位“好哥们儿”。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的心思极速转动,只转瞬间便在脑海之中浮现一个,不知道是否可以遮掩过去的借口;
他甚至都没有时间来得及,再去思量这个借口是否合理,就直接脱口而出道:
“师兄,是师弟之前有所隐瞒,想着给师兄留些震惊,他之前.....之前说我资质很差,完全不能与师兄他那样的天才相提并论,我就.......”
虽然他没有明说是哪位师兄,但场间的几人也能够在一瞬间就明白过来;
这年轻弟子口中所说的,那位“指责”他资质不行的师兄,自然是李臻率无疑;
而他所说的这句话,在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显的极为顺畅的,可是越往后说声音便越小、语速便越慢;
但他这种情况,在外人看来倒也显得正常,毕竟.....
哪一个年轻人,没有一个想要追赶、齐平、甚至超越的目标呢?
又有哪一个年轻人,不会心中怀有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幻想场景呢?.
虽然场间的几位“裁判”早已不再年轻,甚至于他们的心性,可能早就已经远远超过凡俗世界的百岁老人;
可是,这又有何妨呢?
青春,虽然已经远去,虽然早已不可追逐,虽然连些许的记忆都已经逐渐开始模糊起来;
但是,谁又能真的忘却掉,深藏在自己记忆深处的年少轻狂呢?
所以,对于徐清河此刻在场间表露出的心中所想,再加上他有些造作、扭捏的姿态;
所有人都没有怀疑他这个借口到底是否合理,也就没有人继续追问下去。
只是却不妨着刚才还陷入沉思之中,不知道是不是被徐清河的话语,所唤回思绪的李臻率笑着打趣道: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小子心眼儿这般小,我以后可不敢再说你什么坏话。”
说者虽无心,听者却有意。
李臻率的这句打趣之语,其实听在徐清河的耳中,倒也是没有产生什么太大的效果;
无非就是加重了些许他此刻的窘迫、尴尬之意。
说白了,他这句话就是一个临时找到的,未加有任何思索的借口罢了;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感觉有些脸颊发热,极为羞耻。
现在又被自己的“借口”拿过来打趣自己,作为一名练习时长.....不,是穿越时长不及二周半的“新人练习生”;
的的确确,他还是没有成功的练就厚脸皮,所以他就只是陷入深深的“羞耻感”之中。
可是李臻率的这句话,当被场间其他的几人听在耳中,却是效果大不相同。
怎么回事?你李臻率不愿意招惹心眼小的?不愿意招惹爱记仇的?
好哇,合着说你这“狗东西”就只欺负我们这种“老实人”?就单单只挑“软柿子”?
那你这个“滚刀肉”的质量,还要再容许我们稍加衡量一二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几位“裁判”都想到了同一点;
在某一个瞬间,此处地下空间的几位“老实人”,均是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对方,深深注视着对方眼中的那一闪而过的某种“讯号”;
仿佛像是在这一息之间,三个人无声的达成了某种“协议”一般。
他们互相之间的小互动颇为隐秘、迅速,并不为旁人所察觉;
甚至是在徐清河还未曾挣脱开,心头处那百般羞涩的短暂时间里,就已经结束。
而李臻率随意讲出的这句打趣之语,除去起到让刚才其余三位“裁判”,趁机抓到些许可能是“突破口”的作用外;
另一方面,也无疑是在给他的同脉师弟徐清河背书,在告诉场间的其他几位;
这话我李臻率确实是说过,你们几人再不要多想,这心思、这事情大概率都是真的,无需我等再朝下深究。
而他的发话,也真的能够起到作用。
毕竟,就算你这个贼眉鼠眼的年轻弟子是个“演戏天才”,能够欺骗过此间所有师兄;
但是你李臻率,总没必要还要配合他的演出,给他出言做背书吧?
你这样做的目的,是要图这个男师弟什么呢?
总之,当想到这里的时候,就不再能继续细想下去了,极恐啊!
在三位“裁判”心思百般纷乱的短短几秒时间里,徐清河已经渐渐挣脱之前那种“六神无主”的余韵;
甚至已经不再沉沦于,因为自己那莫名其妙的临时借口,以及同脉师兄的呼应之中所产生的窘迫、羞涩之内。
他的思绪在这呼吸间渐渐聚拢,而随着这思绪聚拢、智商上线,徐清河也开始给自己之前的临时理由找补道:
“就像我之前说的,确实是存了一些隐瞒的想法,其实我在秘境之中就已经触及到第四式的修炼了,只是一直都不大得其要领,所以之前也就没有开口提及。”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缓缓停下话语,抬头略带着歉意的看了看周身的几位师兄,而后才继续道:
“但是在刚才展示的时候,施展《化龙九变》前三式的顺利让我生出些许的野...啊不,是信心!”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如何,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的措辞有些问题,于是便蹙着眉头停顿下来,像是在组织着自己接下来想要说的话一般。
而在他停顿下来的几秒钟里,场间四位“裁判”亦是沉默的矗立着,未曾表露出任何想要开口说话的意图。
大致约莫两个呼吸时间过去,徐清河像是终于组织好语言一般,开口道:
“我当时就想着是试一试,万一成了呢?”
“所以就在成功施展《化龙九变》第三式之后,下意识的就继续打出了第四式,可是.......”
说到这里,他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在他话音落下之后的下一秒,就有一人干脆的接话;
只是这个开口说话的人,却是之前一直未曾出过一言,甚至自他离开秘境出现在此处地下空间之后,都没有说过一个字的钱磊。
这位作为此地“真正的主人”直到这时,才第一次出声道:
“武道一途,不同于术法之路,要敢于尝试、勇于尝试、善于尝试。”
“不应瞻前顾后、不应顾及他人看法,要记住武字形似于我字,不可失去自我、失去本心。”
“我即为武、武即为我。”
对于这位一城之主、同门师兄的出言教导,徐清河十分诚恳的朝对方点头应道:
“虽然我现在无法理解师兄这句话的意思,但是我已经谨记于心,日后定会时时回想,争取早日得见其中真容。”
看着目光之中蕴含着饱满的感激之意、言语亦是十分恳切的徐清河,钱磊没有继续再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表示知晓。
但是他却怎么也无法想到,徐清河的的确确是真的记住了他的教导;
甚至其眼神中蕴含的感谢之意、言语中流露出的万分恳切之情,俱是真实的,不曾掺杂一丝一毫的假意;
但在实际上,其出发点却是有了些许的偏差;
在徐清河所表示的感谢之中,这位师兄的出言教导只是次要的;
他主要想要感谢的是这位城主师兄的接话,是对方这句话中蕴含的些许能够转移话题的机会;
但感谢就是感谢,真情就是真情,你也甭管我是不是真的感谢你这句话,只要我是真的在感谢你这个人就好了不是?
至于徐清河到底有没有记住钱磊的告诫,那不是废话吗?
这么危急的时候,别说是钱磊说出的这种“金玉良言”,就算特么对方扔过来一坨,他也能记着一辈子!
有些时候,一些人之所以能够谨记住某种存在,可能和这个存在没什么关系,而是因为当时的场合、当时的氛围。
但就在这时,就在徐清河稍稍有些安心于逐渐脱离刚才那般紧急的状态时,仿佛是真的对这件事情抱有极大兴趣的李兆琪再次开口道:
“那也就是表明,你在秘境之中仅仅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将这门《化龙九变》修炼、掌握到第四式的地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渐渐有些适应了这一松一弛的波动,再一次被对方引导回“致命”话题的徐清河,却是不再像之前那般紧张了。
这就好像有些事情,新鲜感、紧张感、刺激感只会出现在第一次、第二次......
毕竟,再一再二不再三嘛!
有些事情,虽然过程很让人陶醉、沉迷,但若是一天之内经历多了,那可能就不会让人再有期待,甚至还会厌恶、反感,直至听而拒之、闻而惧之......
徐清河此时亦是如此,他只是转动着略微有些麻木、呆滞的眼睛看向李兆琪,希望从对方的身上看出来一些不一样的神情。
就在刚才,就在李兆琪再次引导话题的时候,他突然生出一种非常恶心的感觉;
亏得自己一开始还错以为,这家伙是特么灵伊“派遣”过来帮助自己的,是自己的“同伙”;
现在可倒好,这家伙不知道怎么搞的,终于原形毕露不装了;
他现在就像是个“臭苍蝇”,还是那种最臭的“绿豆苍蝇”,就仿佛自己是一坨翔,对方盯住了自己不放。
要不是从对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可疑之处,他徐清河是真的要忍不住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发现了自己的“马脚”;
隐约发觉、猜测出自己在秘境之中的些许“光荣事迹”。
至于为什么是隐约、为什么是猜测、为什么是些许呢?
废话嘛?要是对方真的知道全部,不早就直接暴起“搞死”自己这个“人奸”?
还用得着在这里和自己扯皮嘛?
感受着身前之人的炙热目光,以及其他三位“裁判”同样投向这边的视线;
虽然此刻在徐清河的心中万分难受,但面对这只“绿豆苍蝇”的“骚扰”,总归是不能放任吧?还是要“动手打一下”的,于是:
“师兄,我当时的情况也比较紧急,我就只能抱着“多学一招是一招”的想法,在秘境之中如同囫囵吞枣一般的修炼。”
“只是到了最后临近秘境关闭的时间,我才堪堪触及刚才没有成功施展出来的第四式,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听到徐清河明显带着无奈情绪的回答,李兆琪一边用右手摩挲着他那满是胡渣,看上去显得有些凌乱的下巴;
一边又思索着开口道:
“那你可曾在修炼有所收获之后,与秘境之中的妖族有过交手?”
对方提出的这道问题,和之前的几道“压轴大题”相比起来,就像是整张卷面上的第一道选择题一般简单;
徐清河压根没有任何思索,直接开口道:
“没有!”
他的回答简洁、明了,没有给“敌方”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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