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天命所归


用观察破除埋伏,用蛮力策反巨兽,用军爵振奋军心,用弓箭震慑敌方,太女就这样凭一己之力将整个战势扭转了回来。

  在意料之外的危机下,太女放弃撤离,以身作则,鼓动军心,在一番激动人心的行动与话语中,本来还因陆国突袭损失甚重的军队,一改低靡的状态,如战神般英勇无畏,所向披靡。

  这一场诡谲的偷袭围困被太女逐一击破,霍倾这才认识到太女的治军之能。

  久居深宫却似身经百战。

  圣上有这样厉害的女儿,是圣上之威胁还是芸神之荣耀?

  霍倾在一旁看着,百味杂陈。

  正在这时,地平线那头还出现了一排马头,马蹄声不响亮,只是地面震得厉害,一星蓝旗在暖阳下显得闪耀。

  一星蓝旗是云国国军的标志,是云国援兵来了!

  现在一支芸神国军都让陆国兵打得够呛,还来一队云国兵的话,他们毫无胜算。

  陆国大将军知自己大势已去,终是妥协,下令撤兵。

  骑东营兵却好似打得不够痛快般,还跟了一路打了一路,对方撤军也不放过,逼得陆国军像个过街老鼠般落荒而逃。

  真能把陆国兵气死。

  长芸下马,把弓箭还给那位骑东弩手,问:“你叫什么名字?”

  “将军,我叫铁宁。”少年莫约十七八岁,皮肤黝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长芸一怔,在此军行程中,她虽被封为副将,但在皇太女的滤镜下,却没人真的把她当将军看。

  长芸不知道的是,方才她坐在马背上拉满弓弦的伟岸身姿,早已烙印在铁宁的心里,铁宁被她的箭术所折服,故觉得她不是金枝玉叶的皇太女,而是天命所归的大将军。

  长芸笑笑,道:“你做的不错,这个送你了。”她从袖口取出一把带鞘的匕首扔给他。

  铁宁受宠若惊地接住,看着手上熠熠夺目的短剑,吃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抬头便迎上其余弓弩手羡慕的眼光。

  “铁宁,你真的是好福气!苟富贵,莫相忘!”

  “天,这可是太女送的,你能炫耀一辈子。”

  “铁宁,你让我摸摸呗…啧啧,价值不菲价值不菲呀。”

  铁宁被热情的人群围着,等他能抽出身来时,早已不见了长芸的身影。

  而现在,长芸忙着对付另一头家伙。

  黑熊扁着嘴巴,撅着屁股,把长芸推到边边去,动了动爪,示意她把解药交出来。

  “说剑上有毒是我骗你的。”长芸双手环胸,笑着摇摇头。

  黑熊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不过看在你最后倒戈的份上,我可以帮你处理伤口。”长芸道。

  它的身上还插着一把剑,若是贸然把剑拔掉,它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若是不拔剑,肉就会和剑长在一起,影响正常生活。

  黑熊点点头,向长芸弯下身子,这既害怕又乖顺的样子怕是平日嚣张跋扈的它从未有过的。

  一旁的霍倾正好经过,长芸拉住了他。

  她说:“霍倾将军,借枚止痛丸来。”

  据长芸了解,通常战场经验丰富的将军都有随身带瓶止痛丸的习惯,以应对突发的重伤状况。

  霍倾从衣服里拿出一小瓶子,倒出一枚指节宽的棕色止痛丸给她。

  长芸接过,下一秒就扔进黑熊的嘴里。

  黑熊吞了吞口水咽下后,还没反应过来,长芸就跳上它后背,利索的把长剑拔了。

  剑伤处,鲜血汩汩的往上迸涌,长芸拿着毛巾擦拭,她用意念操纵冥火,高度热量从体内传导至手掌中心,她五指合拢,掌心贴向黑熊的伤口处。

  在部队里,古人会用烙铁对受伤的部位进行烙印,因为这样可以快速的进行伤口处理。

  长芸此举与用烙铁烙印大同小异。

  止痛丸只能减少疼痛,不能消除疼痛,但黑熊还是服帖地接受治疗,从头到尾闷声不响,疼痛时只轻微抖抖身子。

  烙印过后,长芸撕下一截衣袍,给它做简单的包扎,做完这些后才跳下熊背。

  长芸拍拍它身子,说:“我放你自由,你可以走了。”

  黑熊听罢,开心得直打转,一蹬腿一溜烟就跑了。

  长芸转过身来,表情慢慢变得严肃,她和霍倾说:“为何陆军知道我们的行踪并早设埋伏?”

  敌方提前调动了大量的士兵,芸神国的军队刚到这儿还没站稳脚跟  ,他们的弩箭手就藏在了雪堆里,弓箭手埋伏在了山上,完全是早有预知,要将他们置于死地的阵容。

  霍倾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的眉头慢慢皱起,沉重地说:“也许是我们内部有人通风报信。”

  我方的士兵在军队严密的二十四时辰管制下,即使有人背叛,也是很难给陆国军传递消息的。

  太女和霍倾亦不可能向陆国倒戈。

  那么这泄露军情有可能是芸神国能够靠近皇权的高层人物。

  不知为何,长芸下意识想到的是殿前都点检季琛。

  这时一匹马缓缓驶来,高大的马身挡住了太阳的光线,长长的影子将长芸笼罩。

  长芸抬起头来,只见马上的人儿,头戴一顶赤银铁盔,齐眉勒着绕金抹额,上穿一领猩墨战袍,外罩一领凌威黄金甲,足穿一双鹰爪丝绣暗红靴。生得一双俊目,两弯剑眉;唇若涂朱,齿如含贝;有万夫不当之勇,风流倜傥,仪表堂堂。

  他俯首道:“你就是太女长芸么?”

  长芸眉梢微动,浅颔首。她不喜欢仰视别人的感觉。

  男子翻身下马,朝她伸出手来:“我是苏玉遥,替父王向你问好。”

  “原来是苏殿下。”长芸与他握手,眯了眯眼。

  虽然是同胞兄弟,但他的手和苏玉堇的全然不同。苏玉堇的手纤细嫩白,一握就知道它只会提笔写字,粗活是从来没干过的,而苏玉遥的手厚实多茧,比长芸常年习武的手还糙,两手相握倒觉得扎人。

  长芸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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