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皇家狩猎场


长芸被萧月楚丹松开了所有扣锁,双脚落地,她的手脚都在刚刚的剧烈疼痛中勒出了刺目的红痕。

  她黑发披散,身上血迹斑斑,五官立体如雕琢,宛如从地狱中走出来的女阎王。

  “情这一字犹如镜花水月,虚无缥缈,不可较真。”她低声沉吟。

  卫澜姬未有说话,他轻轻地牵过长芸的臂弯,引导她在座位上坐下,长芸没有拒绝。他接过萧月手上的药膏,跪着给殿下上药、包扎,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每一个动作都细致入微,小心翼翼。殷红的血淌流在细白的手上,看得卫澜姬的心也被揪得生痛。

  “殿下说的是。若殿下不信情,便当臣妾这是忠吧。”卫澜姬笑笑,看不清神色。

  众人怕她,畏她,厌她,敬她,他却爱她。

  但她不信爱。

  他跟在她身边多年,他们之间也远远隔着一条河,这是殿下给所有她的妻妾既定的距离。他遥遥相望陪伴了她许久,现如今她能允许他乘着竹筏向她缓缓靠近,生出和别人都不一般的近距离来,已是莫大的幸运。

  卫澜姬睫毛半掩,唇角微扬,说:“臣妾原本无权无势、无依无傍,现有的一切都是殿下给的。臣妾当这侧妃之位便是同殿下真正地站在了一块,现在臣妾能在这吃人的皇宫中安然无恙甚至悠然自在,都仰仗于殿下的强大。

  而殿下的强大却是有代价有条件的,是苦读艰涩兵书政书的日日夜夜,是练这冥火之术的焚骨之痛,是听令于圣上接受联姻的附加值。殿下给臣妾庇护,臣妾当以忠诚回报之。”

  长芸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会,他的眼里蒙着薄雾,眼睫如冰霜,看着她的眼睛却清透明亮、坚定不渝。

  长芸眯眯眼,觉得累了,遂不再多想。

  卫澜姬轻轻给她换了身衣服,服侍她睡下。劫难过后长芸甚是疲惫,躺在床上就睡熟了,一贯冷傲的脸庞此刻只剩宁和与美好。

  卫澜姬跪在榻前,将她落于前额的发丝撩至耳侧,心底有着无限的爱恋与疼惜,但他知道若将心意说出,殿下就会把他赶出宫去。

  最终,无尽的缠绵与悱恻只能化作一个落在她发间的唇印,既深沉又庄重。

  他起身离开了,长芸的眼睫却轻轻动了动。

  …

  玺芸帝近日来病情好了些,老人家喜欢热闹,于是将畋猎放到了生辰晚宴前。这是玺芸帝时隔多年再次举行皇家官办的畋猎活动。

  一时之间,京城几乎稍有名望的王公贵族、高门大户都想来参加这场皇家的盛会。

  从古至今,畋猎一直是皇帝们最喜欢的活动之一,也是展现皇帝荣耀和威严的重要场合。

  男子们多参与了这次畋猎,少量的男子留于雅林,作那曲水流觞的风雅趣事,女子们较多留在了雅林听曲聊天,品茶作画,也有少数女子穿上戎装,骑上骏马,赶往那畋猎场。

  大多数男子热衷于畋猎,他们穿上英姿飒爽的猎装,手持弓箭,驰骋在广阔的原野上,寻找着那些隐藏在丛林之中的猎物。他们眼神坚毅,动作矫健,每一场射击都带着力量和决心。这是他们的世界,充满了挑战和刺激,让他们兴致盎然、热血沸腾。

  然而,并非所有的男子都喜欢这样激烈的活动。有一些人选择留在雅林,他们在那里举行曲水流觞的活动,还伴有诗文、绘画、书法等艺术作品的创作。

  与此同时,大部分的女子选择了留在雅林,她们在那里听着悠扬的乐曲,聊着八卦与家常,品味着上佳的香茶,欣赏周围的景色,享受着这份自在和舒适。她们的笑声和谈话声交织在一起,令人到一派安宁与美好。

  但是,也有一些女子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她们穿上了猎装,骑上了骏马,向着畋猎场奔去。她们鲜衣怒马、风采飞扬,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一位男子。

  “你要来便来,为何偏要带上我来?”宗政祁凛双手环胸,在崎亲王身后走着。

  “带你过来接触一下你现在以及未来都需要接触的场合,别成天想着往家外跑,到外边胡作非为。”宗政崎说。

  宗政祁凛嘴角向下撇,低头踢开一个石子。

  石子一路向前滚滚尘尘,落到了一双绣着淡蓝色牡丹的黑色靴子边停下。

  “祁凛?”那双靴子的主人喊。

  宗政祁凛抬头,眼神一亮,原来是穿着一身蓝色锦袍的陈秋。

  “你怎么在这,我记得你不爱来这种场合的……崎叔好。”陈秋看到崎亲王后,朝他礼貌作礼。

  崎亲王认得陈秋,他是户部尚书之子,于是说:“无碍,你们聊会,我有事先走了。”

  等崎亲王离开后,陈秋拉过宗政祁凛说:“你是被你父王逼着来的吧,哎呀,家里只有一个孩子就会管得严些,不过没事,石汐今天也在,我们一块玩。”

  宗政祁凛开个玩笑说:“我和你做结拜兄弟吧,那我爹就不只我一个儿子了,我也不止有一个爹了。”

  “哈哈,你这是什么脑洞。”陈秋笑道。

  “话说回来,你有看到元沄吗?”宗政祁凛偏过头问。

  “没见着,这皇家狩猎也不是全京城的人都会来,元沄不一定在。”陈秋说。

  宗政祁凛还想说什么,眼睛一瞥,无意间看到一个不远处骑着黑马穿着墨绿长袍的熟悉身影。

  他眸光微闪,用手肘撞了撞陈秋,说:“你看,那人是不是元沄?”

  “有点远看不清,不过是有几分像。”陈秋观那动作与身形,这般说着。

  在他的说话间,宗政祁凛已骑上了他的马,喊道:“你的马借我一用”,一扬缰绳,马便立即向前飞驰,烈烈似风前行,所踏之地扬起片片滚尘。

  陈秋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摇头:“哎呀这小子,怎么遇到元沄的事就这么鲁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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