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九朱门酒肉臭
看着魂不守舍的白起,我起身离开,卜范龙很机灵的扶着着,只剩下一个白起,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他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刚才他还义愤填膺的要灭掉暗卜,感觉两千年来的夙愿即将在他的手中完成,转眼间,暗卜继续存在基本成了事实,而且自己的族长要撂挑子不干了。
殿门外,朱慧慧正满脸通红的站在门口,还换了裤子,看来不光是晕倒那么简单,这让我想起了监狱中那套衣服。卜龙楚南也站在旁边,神色很是焦急。见我们二人出来,想迎上来却被卜范龙用眼神制止了。
朱慧慧扶着我的手说“小心台阶。”一开口脸更红了。“今天人组的人都出去做任务了,闭关的都喊出来了。”
“没关系,发出召集令,让所有成员回来。今晚的宴会都有谁啊。”
朱慧慧噗嗤一笑说“就咱们人组几个人,五大鬼王也在,还有很多人不好意思,现在正在饿着肚子等你请哪,城门口特勤被问了很多次有没有开宴。”
大嘴酒楼前,两个小伙正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烈阳正在和五个鬼王扯东扯西。女儿在几人之间穿梭,耍宝卖萌逗得一群人前仰后合的,青荷正在拉着老婆推销自己的养颜丹,角落里段沐正在专心的雕刻一个铃铛,它的脚下是一只呼呼大睡的虎皮猫,这里的热闹好像与他们两个无关一样。
卜范龙拉起想要说些什么的姐姐,直接跑进荒地中的一个简易房子,那房子比给巨狼盖的狗窝都寒酸。我分出一道灵识时刻控制着判官令见识这他们的一举一动。
小家伙跑进屋中,拿出一个龟壳,开始卜算,用的是我们老卜家的手法,之前我也经常用,连续占卜了六次,次次都是大凶,这小家伙占卜的水平比我高太多,以前我高纪录是连续占卜两次,他居然能占卜六次真是个天才,楚楚在旁边心疼的看着虚脱的弟弟,泪水无声的流过,转头跑出屋子,跑到城墙低下,拼命的打着城墙。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哭声,手上流出了滴滴鲜血。
卜范龙在屋子里坐了一会,从简陋的床下,拿出一个简陋的小盒子,里面是消毒药水,还有一些纱布,那些纱布一看就是用过的,只是被仔细的洗过,不过还能看到印子。他轻车熟路的找到楚楚,抓起姐姐的手,有一种责备的口气说“姐,你怎么用耍小孩子脾气。”
楚楚满眼泪水的说“是,姐姐没用,没能保护好你,每次见你用六星连卜,我就难过,那可你的阳寿啊。你再乱用会没命的。”
“姐姐我知道,我也不甘心啊,上天总会有一线生机,为什么每次都是绝路,难道我真的要亲眼看到,咱们台湾卜氏一脉断绝吗?”
姐弟两人抱头痛哭。
大嘴楼里,我们正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开怀畅饮,让两个小年轻人跑腿,找来了许多老相识,石老,老酒鬼,道门五老,不过现在是六老了。龙虎山的青虎断心已经接替了张天师的名号,成为新的五老之一了。特勤里的士官长,刑将军都来了,卜氏一脉中的熟人,卜显喜和静静也来了。袁狼袁豹,杨胖子,朱老头,老蝙蝠居然也在。
我说了几句简单的开场白,气氛立刻就达到了高潮,所有人都刻意避免一些敏感的话题,说的都是之前的趣事。金霞师太抖搂出,我送她的女弟子化妆品的事,云中子抖搂出在泰山害的他岔气的事情,石老抖搂出我绑架白泽的事情,反正大家召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吐槽大会。吃到一半的时候,白起才走进酒楼,对我施了一礼“对不起族长,我来晚了。”
我一脚将搂着我大谈心酸减肥史的杨胖子踢开。“白老,最近肾是不是不太好,过来坐罚酒三杯。”
杨胖子一咕噜爬起来直接抓起一个酒坛扔了过去说“三杯太少,这个你干了。”
白起伸手接住豪气干云的说“怕你不成”说完直接大口的喝了起来,周围响起了一片掌声。
烈阳领着一帮小的在一桌,低声对旁边几个特勤老熟人说“有老子当年的风采,老子当年也是整坛整坛的喝。”
这里都是些什么人,耳力那叫一个敏锐,白起闪身到他身后,一巴掌将他拍倒“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我是你爷爷。”
烈火老头一拍桌子,“白起你个王八犊子,怎么说话的,你还想给我当爹。”
一群哈哈大笑,白起一扬脖子,“怎么着,咱们出去试试,看看你老烈火的火云掌练的怎么样了?”
“试试就试试,正好活动一下筋骨。”
两人就在酒楼门前的大街上,过起了招,两个加起来超过一百五的老头,打的相当精彩。
女儿趴在石老的怀里撒娇道“石爷爷,你说乌龟和兔子谁能赢啊。”
石老诧异的问“什么兔子和乌龟啊”
女儿很认真的说“一个是王八犊子,一个是小兔崽子它爹老兔崽子不就是一个乌龟一个兔子吗?”
两个正在干架的老头,闻言立马收了手,整个酒楼爆发出一阵大笑。女儿故作呆萌的问“比完了谁赢了。”
烈火一把把女儿从石老的怀里抱起来说“涵涵,你猜我们谁赢了。”
一群人都竖起耳朵听我女儿怎么回答这个刁钻的问题,我也好奇心大盛。
女儿先是在烈火的脸上亲了一下说“兔子打瞌睡,当然是乌龟赢了。”
一群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老烈火板起脸说“你猜错了。”
女儿嘟起小嘴说“你们都是站着进来的,以前看打擂台时,都是一方躺下,那用的着猜啊,要不然你们比试喝酒吧,以前二虎伯伯和烈阳伯伯不想打架时就这么比的。”
烈火大笑几声说“好,就比喝酒,白起怎么样?”
白起摇头说“不好”
烈火眼睛一瞪说“怎么不敢。”
“当然不是,普通的酒水没意思,除非族长拿出他的酒来。”
我无奈的苦笑一下说“你们想喝白泽特酿就直说嘛,绕什么弯子。白泽特酿,我没带出来,你们先用梦之蓝的比着,以后大家闲下来时,我每人送你们一瓶闭关用。”
一群人大声的喊好。烈阳喊的最起劲。被烈火一脚踹倒,“你的就孝敬你爹我了。”
城墙下,姐弟两个已经哭累了,依偎在一起分吃一个冷馒头,现在已经是一月初了,虽然没有下雪,不过天气已经很非常凉了。两个人都望着灯火通明的酒楼发呆,弟弟开口道“姐姐,叔叔怎么说。”
“叔叔说,他安排好后事就过来。”
弟弟叹口气说“咱们家族里,就他一个明白人。姐姐,我希望你能离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管不要问,找个好男人嫁了吧。”
姐姐拍了拍弟弟的头说“傻孩子,不管怎么样姐姐都会和你一起面对的,大不了一死。”
弟弟无语道“死了就能解脱吗?”
直到深夜,一群醉醺醺的人才离开,朱慧慧将一张行程表递给老婆说“嫂子,这是明天的安排,你还族长商量下,可以随意改动,明早我来取。”
揽住老婆的腰,再她耳边轻声说“咱们一起散散步好吗?”
老婆对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你是想去看看那两个孩子吧,想看看我是怎么折磨他们的吧。”
我轻轻亲了老婆一口说“谢谢你,我发现咱们家好像就我最笨,你和女儿都比我聪明,咱们再造一个吧。”
老婆脸一红,我又亲了一口“大嘴,炒两个小菜,弄点面食”
“好勒。”张大嘴动作很麻利,很快就弄好了一个食盒,两个精致的小菜,四个馒头,两双筷子,一壶酒。
我对大嘴一笑说“你的心思还很细啊,不错,明天给你介绍个服务员来。”
大嘴对我裂嘴一笑。
将食盒和女儿放在棺材上,我牵着老婆的手,走在空旷的城市里,这座城真是无比的空旷,长五点四公里,宽四点八公里的方形古城,只是对称分布着十三座建筑,一条大路纵贯城市,中心线上是那座三层宫殿,沿着中心线是对称着五组十座建筑,东北和西北两个角落是段沐的炼器房和青荷的药庐,其余的只有东南角一大片擂台,剩下的都是荒地,十座建筑,只有这个酒楼用了起来其余的也都闲着。
姐弟两个住在,靠近西南角的地方,很是偏远。小简易房里,没有水也没有电,只有两张简易床,姐弟两个挤在一张床上,另一张床挂了几件衣服。房子里的温度和外面差不多,两人是和衣而睡,听见我们的脚步声,两人从房间里出来。
“见过族长,族长夫人”同样的话从两人嘴里说出来的语气是不同的,卜范龙的语气中充满的惊喜,卜龙楚南嘴里却满是怨气。
我没有进屋,而是走向之前,姐弟两人抱头痛哭的地方,直接坐在地上,将食盒打开,“你们饿了吧,来吃吧。”
两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接过我递过去的筷子,我直接抓酒瓶喝了一口。望着天上并不明亮的月亮说“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一样珍惜时间,有些的东西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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