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4章 讨价还价的结果

这邋遢老头的一句话，瞬间打碎了丁凡的所有猜测，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在调查方向上做了一点新的调整，总好过所有的调查方向全都走偏了强。

　　尤其是刚刚这老头一本正经的几句话，真的叫丁凡脑子里面灵机一动。

　　但也只是一时间脑子里面出现的想法，这个想法并没有在脑子里面停留的时间太长，只是一闪而逝，想要抓住的时候，却发现那一丝闪光早已消逝。

　　不过这滑头的老人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留下，至少丁凡刚刚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丁凡坐在一边，沉思了很长时间，掏出手里的口香糖塞进嘴里，唇齿之间上下微动，用力的呼吸着沉重的空气，微微闭上眼睛说道：“其实我很喜欢跟你们这种有阅历的人聊天，因为你们都活的很长久，可惜这个世上的人能活到这个年岁的真不多！”

　　“古代那些贤者，在那个平均寿命本就很低的年代，就有人能过熬成一个人间祥瑞，不是没有一点原因的，除了身体好之外，也有一些必然的根源。”

　　“活得久了，往往就会更加怕死，很多东西看得透，但是他们从来不喜欢说破，不过也不是完全不说，他们知道应该将自己看到的东西，告诉一些特定的人，由他们做一些应该做的事情，对不对？”

　　丁凡沉默了这么长时间，邋遢老头还真没想到，竟然憋出这么一段话来。

　　但这话明显就是说给他听的，毕竟这里现在也就是他跟丁凡两个人，后面虽然有个执法的警员，但看他的年纪，明显不适合这个话题。

　　至于丁凡这话究竟想说什么，他难道还不明白吗？

　　“说的太多，泄露天机！”这老头还真不是一般的滑头，摇头晃脑的说道：“知道一代良相刘伯温吗，老前辈这一身的本事，最后的下场如何，他泄漏的太多了，以至于人人对他存了几分忌惮，忌惮多了也成了要他命的刀。”

　　“我今天已经是泄露了天机，小伙子，你真的要我在说出一些来？”

　　“再说下去，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啊！”

　　果然是个老狐狸，不管丁凡说什么，他都有话头等着，想来也是这个江湖经验混了多年，一般人想要将他嘴里的所知道的东西都抠出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可在丁凡看来，他不是不想说，只是没有让他看到好处，所以他才不愿意说而已。

　　“当年的刘老先生之死，你觉得是他说的太多了？”丁凡摇了摇头说道：“我却未必这样觉得，未必就是因为说的多，或许刚好相反，只是看不透而已。”

　　“三丰真人当年也说的不少，最后活成了人间祥瑞，老一代的前辈们说的都不少，只是听懂的人不多而已。”

　　“你要是能多说一点，我就能保证你活的更安稳，至少不用住在大桥下面了，也用不着整天走街串巷，最关键的是，我想知道的东西并不多，只是想知道有关这个案子的东西，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只希望你能说实话！”

　　邋遢老人算是看出来了，有些事情终究是躲不过去了，尤其是他看到丁凡的一刻，有些事情似乎就已经注定了。

　　他行走江湖多年，见人无数，什么样的人他看一眼就能分辨出一个大概来。

　　看到丁凡的一刻，他就明白自己算是遇到克星了，本想用点手段，装疯卖傻甚至当众下跪，只是为了让这个男人对他失去盘问的兴趣。

　　没想到，自己的这一点手段终究还是被人看破了。

　　想着放出一点东西来，或许能混过去，实在不行自己找个机会跑路就是了。

　　没想到丁凡可并不是好骗的，从细微的地方看出了一些蛛丝马迹，死咬着他不肯放人。

　　他不开口说话，丁凡是一定不会放人的，人家有耐心跟他耗下去，可他一个老头子却未必能跟他耗得住！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在不给你一点东西，也实在有点对不住你了！”邋遢老头思来想去，最后一拍手，下定了决心说道：“你想知道的东西，其实我能跟你说的也不多，但是我有个条件。”

　　“在你这个案子办完之前，我不能走，我就住在这里，什么时候你将人抓回来了，我在离开你不能拦我！”

　　这个条件，听上去有点过分，但也不算十分苛刻。

　　算是丁凡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连想都没有多想，直接点头说道：“这件事，我说了算，不过你想住在这里不太现实，毕竟都一把年纪了，警员宿舍我给你找个房间，白天只要你不影响别人工作，这里你随便进出，晚上就在宿舍小住几天，吃饭有食堂，吃多少都行算我的。”

　　说起来，丁凡这个安排着实有点大胆，就连站在后面负责警卫的警员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但这不是他能管的事情，而且这件事说起来，还真是丁凡说了能算的。

　　“那天晚上，长夜漫漫，道爷我无心睡眠，闲来无事就夜观天象，怎料……”

　　邋遢老道话没说完，丁凡就有点听不下去了，挥手打断他的废话，直接说道：“把前面的过程稍微压缩一下，我不想听你那些水货，捞点干的说！”

　　被丁凡打断的邋遢道人有点嫌弃的翻了丁凡一眼，撇了撇嘴说道：“我住的地方距离你说的案发现场不远，大半夜我起来撒尿，发现那边有火光，而且颜色看上去挺艳丽的，我还以为有什么好东西要出来了，所以我就过去看了一眼！”

　　这一段说的还算是比较干，而且有实货！

　　不过丁凡听的有点不太明白，尤其是那个所谓的艳丽是什么鬼？

　　“看到火光你不是应该报警吗？”丁凡拖着椅子坐在他的面前，有点不理解的问道：“按说你住的地方，距离案发现场最少有半公里的距离，你都能看到，为什么我找目击证人的时候就没有人说看到那？”

　　对于丁凡的出言打断，这老头似乎也有点习惯了，并没有太在意，只是表情上有点不太高兴的说道：“古书里面有过描述，但凡是有宝物出世，必然是霞光万丈，紫气升腾。”

　　“我看到的就是一阵阵的紫色光芒，我当时也没有多想，用我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了现场，结果发现地上似乎有一团烧焦的东西，味道有点臭，走近一点眼睛都有点睁不开，我就没在往前走！”

　　“至于你说的没有人看到，其实也正常，那一片住的都是岁数大的，一般睡的都比较早，那天火光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哪里有人能看到啊？”

　　“随后就是一场大暴雨，当时雷声滚滚，天空电闪雷鸣……一阵打雷下雨，啥都没了，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这老道还想绘声绘色的描绘一下当时的场面，只是他才开始，就被丁凡一个眼神瞪了回去，知道在说下去八成又要被打断了，干脆也就简单的说两句，就此结束了。

　　不过按照他的这个说法，现场出现的火焰，确实跟之前法医的鉴定结果能过完全吻合。

　　因为死者的身上检测到了磷粉还有硫化物质，这些东西的燃烧经过一些配比调整之后，确实可以产生彩色的火焰效果。

　　“你当时去的赶到现场的时候，周围全都是烟尘，路上就没有遇到什么人吗？”丁凡想了一下，当时的时间路上应该是没有什么人了，老道要是真的能在路上遇到什么人，就很有可能是刚刚放火杀人的凶手。

　　但老道当时寻宝心切，这一路上就想着宝贝了，哪里还注意到路上有没有人？

　　仔细了回想了一下，最后只能摇头表示没有看到了。

　　其实能得到这些东西，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之前调查的时候，还什么都没有找到，现在有点线索，就算是很大的进步了，案子不是一天破的，很多事情只能循循渐进急不来。

　　“行了，感谢你提供的消息！”丁凡想了一会儿，站起身来说道：“放心吧，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忘了，我叫人给你收拾房间，要是肚子饿了……可能要等一下，到食堂吃饭，我交代人准备一下。”

　　说完，丁凡就要往外面走去，这个老头交代的东西，对于案情还是有一定帮助的，后面有些事情要提前做点准备才行。

　　但这老头看到丁凡要走，急忙跟上来说道：“我之前跟你说的，也不是随口编出来的。”

　　“那个地上画出来的东西，我虽然只是打远儿瞄了一眼，但是我能肯定，这东西不是咱们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我研究过很多符文，地上的东西邪门儿的很，跟东倭的阴阳师脱不了关系！”

　　说实在的，这老头要是不提起这件事，丁凡还真的差点就忘了，毕竟之前他说的时候，他也真的没有很在意。

　　现在看老道一脸认真的模样，看来之前他说的话也不是没有一点根据的。

　　至于这东西是不是东倭国的阴阳师符文，这一点就需要在找人确认一下才行了。

　　“我明白，这件事我会叫人去查一下的！”丁凡想了一下，点点头拿起桌上刚刚老道士画的图形说道：“查到了东西，我在跟你商量！”

　　哪知道他刚出门，这老头就在后面大声的喊了一句：“历史图书馆有一本东倭见闻录，那本书里面记录了很多东倭的符文文化，我就是在这本书上见过这东西。”

　　丁凡没有回答他，但还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对他点点头，转身就直奔罗队长的办公室走去了。

　　这老道说的东西，恐怕还真有一定的真实性，不过有些东西丁凡还是要亲自查查才行，很多东西不看到真实的记录，终究还是有点不放心。

　　至于罗队长这边，他已经帮忙联系到了装修队那边，警局这边的事情就暂时交给他来处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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