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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情爱如故


      凤倾心冷眼睨着坐在一旁的人,冷声道:“事到如今,阎君还是不肯相信我么?”

          “冷肃都打不过的人,你又如何轻易的逃了出来。”阎擎苍盯着她,眼中全是探究:  “你和他动过手了?”

        “是。”凤倾心感觉若云的不自在,轻轻拍了拍若云的手安抚着她,回眸看向阎擎苍,神色自若淡道:“凶手不只一个人。”

        “你说什么?”阎擎苍霍的站起来,阴沉道:“为何这么说?”

          “因为昨夜窄巷里我就见到三个人,扛着棺材的背棺人是两个矮人,他们将尸体装在棺材里,又易容成被杀人的模样,而后将尸体交给那木门后的人验尸。而那个人……手里拿着的正是阎王令!”

        “你的意思是说……”阎擎苍眼神煞了一下:“他偷以冰花阎王令为标记,引凶手杀人。”

          “可以这么说。”凤倾心垂眸,如此说来,隐在阎王殿里一共有四个人。

        “终于找上门了,我等这一天实在是太久了。”阎擎苍负手站在窗下,将目光放在外面银白大雪上,良久之后,双眸一挑,一股子阴森之意陡然间便在屋内蔓延了开去……

        凤倾心看着他沉声道:“看来,这阎王令背后的秘密阎君定是知晓了。”

        阎擎苍黑眸深深,蓦然回身看着凤倾心,眼底渐渐浮现出了阴鸷的血色,看上去像是暗夜里正在蛰伏的雪狼。

        “告诉你也无妨。你可知我们都是什么人么?”

        凤倾心眸底一缩,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死囚。”

        阎擎苍眼中杀机顿倾,身子一闪一手擒住她的脖颈,冷声道:“你怎么知道,说,谁派你来的?”

        凤倾心被迫仰起脸,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惧色,轻笑道:“猜测,你们阎王殿中个个身手不凡,且杀气太重,可江湖上却没有你们一人的名号,除了死囚,还能有何解释?”

        阎擎苍轻轻嗤笑一声,手下更用力一分:“就凭这个,就能猜出我们身份?”

    凤倾心唇边笑意渐浓:“那加上冷肃的流云刀呢?江湖曾有个使流云刀的人,他一夜杀了江东镇南镖局家一百零八条人命,朝廷派众兵围剿才擒住他,派罪绞首,可在行刑前他却消失了,想来是被你们所救。”

      阎擎苍缓缓松开手,眼中如云一卷,漫起了一阵薄薄的厉气:  “你说的不错,我们都是身犯重罪的死囚,可我们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朝廷没有资格给我们判刑,既然当朝没有我们容身之地,当我们只好另立门户。”

        忽而,他唇角边浮起了一种诡谲阴沉的神情,睨着凤倾心沉声道:“那夜的人果然是你。”

        凤倾心知道此事根本就瞒不住,平静道:“我只是想活命罢了,阎君,你的赌注压对了不是么,如此证明拿走阎王令的根本就不是若云,而我和忘尘也不是凶手。”

        阎擎苍看着她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脸上的笑容竟有几分轻挑:“真是个聪慧的女子,竟让本君也有几分刮目相看,这样吧,倘若你就在阎王殿做本君的女人,本君可以考虑放了这个女人和那个和尚。”

        阎擎苍话音一落,若云眼角立刻泛起一丝悲戚,不过也转瞬即逝。

        凤倾心淡淡地笑了一笑,避开他的手指,轻声说道:“就算不做你的女人,我也会带着他们走出阎王殿。”

        阎擎苍眼中噙着一抹邪魅,狂狷一笑:“好狂傲的女人,待你抓到凶手拿回阎王令再说。”

          “那么阎君现在可以说说,阎王令背后的故事了么?”凤倾心问他。

        阎擎苍收了手,眼神落在别处,似乎回忆了过去:“许久以前的事了,久到我都快忘记了,那时我十二岁。我爹娘都是杀手,自然有许多仇家,其中就有一家叫做小角楼。”

        “小角楼?难道是那个十三年前很有名气的销金窟,可在一夜之间被人灭了满门,而且,当家人楼漫天被人一刀致命后,又被人用刀一刀一刀将肉割下,凌迟尸身。至今也没找到凶手。”

        “凶手?”阎擎苍顿了顿,深邃的双目中突然闪过一丝诡谲的杀意:“凶手就是我。”

        “什么?”凤倾心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失声道:“怎么可能,十三年前你才十几岁,怎么能杀了他又凌迟他的尸身呢?”

        阎擎苍面目阴沉,眼底那层血色渐渐清晰,阴鸷的开口:“他杀了我爹,还**了我娘,难道我不该杀了他么?”

        凤倾心仍然不能相信:“可你如何杀的了他全家?”

        阎擎苍轻蔑的笑了笑,阴恻恻的出声讲了一段往事:“我爹是制毒高手,曾研制过一种叫做噬心毒的药,那夜,小角楼很热闹,可天上却没有月亮,我穿了一身黑衣,几乎溶在了夜里,谁都没有看见我。

        我偷偷的潜入厨房,将毒药撒在水里,躲在暗处心里默默数数,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倒下,我心里别提多畅快。

          此时,月亮突然钻了出来,夜竟然不黯淡了,我看着他们痛苦的**,我只好帮着他们解脱,刀子划过他们的喉管,连一声惊呼都没有他们都死了。

        男男女女,太多了,我都不记得杀了多少人,最后终于轮到了他,楼漫天。

        他惊恐的瞪大双眼看着我,浑身却动也不能动,只能哀求我,说他有一对阎王令,晶莹剔透世间奇宝送给我,只求我饶了他。

        太吵了,他太吵了,我只好一刀捅进他的心口里,他还没有死透,却已经说不出话来,我不解恨,爹娘惨死的模样历历在目,我要他楼漫天,十倍,百倍的偿还!

        我割了他一百二十刀,我记得清清楚楚。

        他死了以后,我在他身上擦干净刀,再去拿那对阎王令的时候,却发现,那阎王令不知何时竟然少了一个。

        原来,他楼漫天还有一儿一女,竟然都逃出生天,想来,是留着命他日来找阎擎苍报仇。”

        凤倾心闻言不禁怒火中烧:“就算楼漫天有天大的罪过,你也不该枉杀无辜!”

        “无辜?”阎擎苍冷声一笑:“你觉得上得了小角楼的人,会有无辜么?哪个不贪财,不好色?”

          凤倾心撇过头,不屑与他说话。

        阎擎苍伸手挽起袖口,眼神倏地一寒:“只是没想到那楼漫天死了也要拉上我,竟然在临死前咬了我一口,让我也染了噬心毒,这毒无解药,竟然困了我十三年。”

        他话音一落,凤倾心的心猛地揪了起来,转头看向一旁垂眸不语的若云,突然明白了什么,回眸对阎擎苍道:

        “这毒也不是无解,只要有人心甘情愿用人血喂养噬心花,结的果实自然就可以解毒。”

        阎擎苍看着她笑意盈面:“没想到你知道的还挺多,只可惜,世人只知其一,并不知全部,这噬心毒是得用人血喂养,不过,用的是怀孕的女子血才能真正解毒。”

        凤倾心感觉心口像是被人扎了一下,看着若云眼中腾起一片心疼,这个傻女人究竟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又换回了什么?

        “那你……现在可是解毒了?”凤倾心感觉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阎擎苍眸子顿了一下,低头摸了摸心口,却是一脸的茫然,忽而淡然一笑:“许是苍天顾及,我的毒解了,更让我全心来对付寻仇的人。”

        “所以……阎君认为是楼漫天的儿女来找你复仇了。”

        阎擎苍笑得云淡风轻,收了手负手在身后,淡道:“尽管来吧,本君连鬼都不怕,害怕一两个人?”      

        说罢,瞥了一眼一旁垂目的若云,眸色微深了几许,却又瞬间化开,转身离开。

        凤倾心看向若云,见她也望了过来,若水的眼眸那里正扬起了一抹恬淡平静的笑容,美得简直是触目惊心,她轻轻抚上若云的手,心疼道:“若云,你这么做究竟值得么?”

      若云微微一笑:“那你呢,你为了忘尘大师做的一切又觉得值不值得呢?”

        凤倾心不语,也许情爱之中,原本就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应该不应该。

        “可他不记得你了。”凤倾心轻叹。

        “我爱他。”若云笑得更明媚,如冬日阴云里一抹耀人夺目的日光,很温暖:“我希望他活着,记不记得我又有什么关系,那些我们曾经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拥有的回忆,我来记得就好。

        与其让他看着我死去,痛苦一生,不如这样忘却了,什么都不记得,自自在在的和爱他的女人相守一生,过他想要过的生活不是更好么?”

        “若云……”

        “凤姑娘。”若云抬眸看她,轻声道:“你明知道忘尘大师是出家人,却依然爱的义无反顾,我想你该明白我的心。”

      是啊,凤倾心长叹出声,她又何尝不明白她,她同她一样,纵然时间如梭,纵然情爱皆错。依旧此生不负,一切如故。

        “忘尘,忘尘去哪儿了?”凤倾心瞬间警醒,自她醒后还没有见到忘尘。

        若云拍了拍她的手,微笑道:“你不必着急,他的毒劲已过,拄着拐去窄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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