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故友焚香灵堂前

灵堂肃穆，白幡招展。堂前白烛高燃，泪光摇曳，香烟缭绕。香案庄严，供品整齐，三牲五果，皆以示哀。钟鼓齐鸣，经声悠扬，回荡四野。

两仪清风山之上，道善真人素手焚香，众人纷纷举香叩拜。纯阳散人手持祭文，走到香案前，哀声诵读，泪流两行。

众道士闻声落泪，道善真人瞬身行至清风观，抱起神龛，缓步而行，“师父，我带你回家。”

旋即，道善真人进入正殿，将神龛放入清玄道人的棺椁之中。众人面面相觑，纯阳散人上前询问，“掌门师弟，此乃何人？岂能与师父同葬？”

道善真人抚摸赤云葫芦，淡然一笑，“此乃师父首徒。”

“师父……首徒？”众人茫然不解，纯阳散人如梦初醒，“他就是师父常常念叨的大师兄，白青子………”

道善真人微微点头，“他离开两仪清风山，创立了清风观，传承了八门咒法。”

纯阳散人后撤一步，躬身行礼，众人齐齐躬身行礼。道善真人转身，躬身行礼，“请诸位师兄应允，让他回到师父身旁。”

众人躬身回礼，异口同声，“恭迎白青子师兄回山！”

道善真人感激点头，转身抚摸神龛，目光温柔，“师父，你可以瞑目了。”

言罢，道善真人手捏黄符，口念法诀，扔向空中，“极道玄兵，万法无极。赤霄神兵，来！”

众人纷纷侧目，道善真人双手奉剑，放在神龛旁边，“师父，此剑还是你用起来潇洒。要好好保护自己，保护师父。”

片刻，纯阳散人上前，“掌门师弟，时辰已到。”

道善真人点了点头，大袖一挥，棺盖紧闭。四名道士上前，挥动木锤，捶打铁钉。道善真人长叹一息，缓步前行。未行几步，一名中年男子缓缓走来，素手焚香。

“二弟，你这一走，天下仅剩我一人了。”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向中年男子看去。杀气十足的眼睛令所有人低下了脑袋，数十名道士浑身颤抖，汗流浃背。纯阳散人与无为连忙定神，道善真人双眉紧蹙。

“来者何人？”

中年男子冁然一笑，“你我见过面。”

道善真人凝神聚意，打量中年男子，恍然大悟，“你……你是淳风的叔父？”

中年男子仰天大笑，“我的身份有很多，是谁的叔父并不重要。”

“敢问先生高姓大名。”道善真人平静而视。

中年男子伸手，斗母罗天印飞出，落于其手，“齐鸣。”

道善真人欲要上前，齐鸣眼神一凛，散发强大的威压。一时之间，众道士跪地吐血，无为痛苦不已，纯阳散人堪堪抵挡。

道善真人仙力化剑，齐鸣轻蔑一笑，“小友，莫要冲动。在我见过的真人之中，你是最强的一个。只可惜，真人于我而言，微不足道。”

“掌门师弟！别和他废话！你我齐上！”纯阳散人掌聚雷电。

“且慢！”齐鸣伸手阻止，“今日，我来此地，不是为了与各位为敌，而是为了吊唁故友，顺便拿走不属于你们的东西，仅此而已。”

纯阳散人冷哼一声，上前一步。道善真人伸手阻拦，“纯阳子师兄，莫要上前了。他，是神。”

雷电骤然消散，众人纷纷看向齐鸣，而后低头不语。无为颤颤巍巍地走到道善真人身旁，“掌门师弟，咱们该怎么办？”

“随他去吧！”道善真人目视齐鸣，“既是师父故友，便不可刁难。”

无为唉声叹气，齐鸣淡然一笑，转身离去正殿，目视清风观，消失在原地。众道士快速跑出，环顾四周，不见齐鸣踪影。

道善真人瞬身至月台，纵身一跃，扫视天地。未几，他落在月台之上，纯阳散人上前询问，“掌门师弟，他离开了吗？”

道善真人微微点头，纯阳散人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师父此前与神有旧。”

“还好他没有动手。”无为长舒一气，目视道善真人，“掌门师弟，若他动手，你有几成胜算？”

道善真人思索一二，淡然一笑，“诸位师兄，时辰已到。”

无为猛拍脑门，快步进入正殿，一众道士随之而行。道善真人望向天际，百感交集。齐鸣的强大远超人魔，令他不免担忧。好在齐鸣并无敌意，不然免不了一场恶战。

正午过后，众人安葬好清玄道人与白青子，各自散去。道善真人独自坐在青石之上，透过云海，俯瞰下方。

山下，众人将司命与玉堂分开。玉堂唤扇，司命不屑，众人劝慰。白嫣儿手指半空，“方才，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人，消失在空中？”

十二冥将扫视天空，纷纷摇头。白嫣儿疑容满面，“方才，我明明看到天上有人，为何现在消失了？”

闻言，十二冥将纵身跃起，扫视天空。须臾，众人落下。朱雀走到白嫣儿身旁，“圣女，天上无人，会不会看错了？”

“不，明明有人。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白嫣儿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你在找我吗？”

众人寻声回头，目视齐鸣。十二冥将连忙落到白嫣儿身旁，拔出兵刃。白嫣儿拨开天牢，打量齐鸣，“你是……北苍城的说话先生？”

齐鸣开怀大笑，“姑娘好记性。”

“你是来找李淳风的？他已经离开人世了，不必再寻找了。”白嫣儿低头蹙眉，暗自思忖。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为何无法直视齐鸣。十二冥将与齐鸣对视一眼，纷纷低头，汗流浃背。

朱雀柳眉一蹙，“为什么无法直视他的眼睛？在我见过的男子之中，没有一人如他一般。只一眼，便令人胆寒。”

众人纷纷点头，齐鸣走到白嫣儿身前，取下璇玑白脂簪，淡然一笑，“璇玑白脂簪，终究完整了。或许，你才是对的。”

众人不明所以，白嫣儿伸手抢夺，“还给我！”

齐鸣随手一扔，白嫣儿快速接住，戴在头上，忿然失色，“你是何人？”

齐鸣微微一笑，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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