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前尘往事

红拂女看着震惊的二人，有些尴尬道：“检查尸身时，顺手就检查了一下…”

  李靖和李世民对望一眼，随后李世民率先开口：“李将军是否想起了些什么？”

  李靖点了点头：“昭和二年，萧太后诞下一子，被昭和帝册封为太子。”

  李世民连忙追问：“然后呢？这前后有什么别的特别的事么？”

  那个时候，李世民还太小，有些事情并不清楚，只能询问年长的李靖和红拂女。

  李靖还没开口，红拂女直接抢答道：“启禀殿下，那一年，我家夫君还是马邑郡丞，元祯来到定襄，路过时拜访过我们，后来，在定襄外好像与突厥发生了些龃龉。”

  李世民点了点头，示意红拂女继续说。

  随后，红拂女直接将当时的传闻一一道来：当时传闻，元祯到定襄，是为了宇文化及。只是不知道为何，在定襄时，一向关系不错的元祯和宇文化及分道扬镳，之后便再无往来。

  而据小道消息，宇文化及从突厥带回来了一个女婴，只是在定襄城就死了，所以最后宇文化及是只身离开定襄的。

  李世民认真听着红拂女说的过往，感觉定襄和宫里还是太遥远，关系可能不大，只得换个方向询问：“那年，洛阳有没有什么大事？”

  李靖此时开口了：“殿下知道，臣与元祯有旧交。

  而臣虽然长期待在马邑，却也时常关注京中大事。那一年，户部侍郎沈南之间接“看死”了楚国公杨大人和宋国公贺若大人。然后被停职，之后沈南之因为宁远侯病重前往福州，就在这段时间内，沈夫人也就是元祯的妹妹元瑾，在宫中为沈南之诞下一女之后难产而亡，由洵阳郡公夫人领回了尸身，进行了火葬。”

  李世民眉头皱的越来越紧，想起之前在夜幕花了高价买的关于民国总统沈南之的弱点得到的消息来看，沈南之最大的弱点就在定襄。

  思量良久，李世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元瑾之死，确定么？”

  李靖点了点头：“事后，为元瑾接生的三个御用接生婆并没有被灭口，沈南之回京之后，也找洵阳郡公夫人和接生医婆，包括当时的巢太医都确认过了。”

  李世民不死心，继续问道：“有没有可能…？”

  李靖点了点头，笑道：“不是可能！臣以为，应该就是殿下想的那样！”

  随后李靖为李世民分析起来，早在扬州之时，就是因为元瑾率先传出有喜的消息，然后昭和帝便宣布了当时尚且是皇后的萧太后也有了身孕。这一点旁人不太清楚，李靖也是跟元祯闲聊时听到的。

  而萧太后完璧之身是红拂亲自检查的，不会有错。同期宫中又没有其他人有孕在身，至少可以说明，从元瑾有身孕开始，昭和帝后便有了“借子”的想法。

  而且，萧太后当年，也的确是在元瑾产女之后几天才临盆的，完全有可能，有时间“借子”！

  但是，接生婆包括巢太医都没有给出双生的结论，那么元瑾应该是只生了一个孩子，并不是男女双生。

  那么，元瑾应该生的是个儿子，被昭和帝后调包，成为了当朝太子。

  而沈南之和元瑾的女儿，有可能是随便从外面找来的一个女婴，也可能是…

  尽管李世民也有过这里离谱的猜想，但是听到李靖真正说出来之后还是忍不住打断李靖质疑道：“之前按你所说，昭和帝后并没有对接生婆，显然是不怕沈南之事后追寻。

  而且，是洵阳郡公夫人亲自接回的元瑾，母女连心，郡公夫人会分不出来自己女儿么？会分不清生死么？

  至于你最后想说的是，沈南之的女儿，有可能是宇文化及从突厥带回的女婴？可是，沈念初并没有表现出突厥人的人种特征啊？”

  李靖解释道：“元祯之前跟我说过一句：当你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无论剩下的是什么,即使再不可能也一定是真相！”

  李世民还是觉得说不通，虽然自己那个时候还小，但是李靖说的这些条件，包括沈南之回京之后的诸多探查，李世民都觉得李靖的说法并不能成立。

  李靖继续解释道：“首先，很多人都忽略了一件事：萧太后是昭和帝，元祯，沈南之，元瑾的同窗，都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

  昭和帝虽然行事放纵，无所顾忌，但前后行事差别太大，以往我们只当他是被权力所蛊惑，被美色所俘获，干出了种种天怒人怨之事。但是，萧太后的美貌，是公认的，又没有任何帝后不合的消息传出，再说昭和帝是好色之徒，怕是要存疑了。

  其他几人，元瑾创立的瑾元商行，元祯的军事能力，沈南之的政治手段，哪一个不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

  那么话说回来，与他们同期同学的萧亭，会是庸碌之辈么？她的特长在哪里？

  据臣所知，萧太后自幼学的是医道，臣妄言，萧太后在医道领域的能力，怕是不弱于军事上的元祯，经商上的元瑾，治国方面的沈南之！

  所以臣觉得，之所以那几个接生婆没有被隐藏，是因为她们对于元瑾的难产诊断是真的，只是，萧亭掌握了能让难产之人顺利生子的医术。所以，留下这些接生婆反而可以证明元瑾是真的难产了。

  而且据臣所知，当初宫里给出的定论是元瑾难产，最后剖腹取女，女儿顺利降生，元瑾因剖腹而死。”

  听到这话，李世民也是认真思考起来。

  说起他们那几个人，即便是李世民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们都是传奇级人物。连自己皇兄，皇姐也都是师承其中两人，跟在二人身边学习很久。

  难道，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萧太后，真的掌握了剖腹产子而不伤及产妇性命的医术手段？

  若是真有如此手段，制造元瑾假死骗过洵阳郡公夫人也不是什么难事了吧？

  尽管李靖的分析不可思议，但是却是很有逻辑的将一连串的事情串联了起来，其中关键点就在于萧太后是否真的有这般不可思议的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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