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驯狗实录(10)
陆随心换了一身淡绿色的衣衫,上面还绣着竹子,很是清秀好看,“出了宫,就不准叫我王上了。”
“奴知道了。”萧允期回答道。
街上夜市还没有散,陆随心走在长街上,看着周围的摊子。
萧允期跟在陆随心身后,观察着陆随心周围的情况,将陆随心护在自己的范围内:“公子,小心被人挤到。”
“本公子还没有那么脆弱。”陆随心说。
那前面聚集了不少人,陆随心挤了过去,说书的先生正在说着现如今君主的暴行,萧允期认出来,这是翼一派出来的人。
“公子,此等脏了耳朵的话,实在是不用听进去。”萧允期怕陆随心不高兴,立刻说道。
陆随心手上拿着折扇,正听着津津有味:“如何不高兴,他说的是实话。”
“这位公子看来跟老夫的意见一样。”说书先生拿着案板,对陆随心笑道。
陆随心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说书先生的桌子上,说:“赏你的。”
说书先生笑着眯着眼睛对陆随心双手抱拳做揖,“多谢公子。”说书先生接了大赏金,讲的更加起劲。
萧允期不知道陆随心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看样子应该挺高兴的,但有人这样说他,难道不生气吗?这可不符合陆随心的性格。萧允期开口问道:“公子,你难道不生气?”
陆随心看了萧允期一眼,眼里满是调侃,说:“我为什么要生气,他说的是实话罢了。”
坐在权力之巅,谁能够容忍别人说一句不好。陆随心这番难道是还有其他动作?
街上的夜市渐渐在闭摊,人少了不少。陆随心找了一个街边的茶馆坐了下来,找小二要了一壶茶。
萧允期看着周围几桌坐的人,他们装作喝茶,其实一直在观察他跟陆随心。
茶水很快上了桌,陆随心喝了一口:“这样苦涩的茶,本公子还没喝过,也当是一次新奇的体验。”
突然桌边的人暴起,他们将刀从桌子底下抽了出来,对着陆随心他们冲了过来。
萧允期现如今此刻就算将响箭拉开放上天,如若现在不出手等人过来,他跟陆随心的尸体估计都凉透了。
“公子,你保护好自己!”说完,萧允期就冲了出去,跟那十余人打斗了起来。
萧允期已经将信号发送了出去,很快便会有人赶过来。陆随心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萧允期一拳一脚的快速和准狠。除非习武多年,否则是断不能有这样凌厉的功力。
过了一会儿,侍卫便跑了过来,将那些人拿下。陆随心语气里碎着冰沙,问:“说,谁派你们过来的。”
那群人的头儿轻蔑的笑了一声,随后嘴角边涌出鲜血,不一会儿,便断了气息。
“回王上,他们嘴里藏了毒。”侍卫长检查了一番,说道。
陆随心吩咐下去:“给我查,查不出是谁干的,只要是有嫌疑的,统统都格杀勿论!”
萧允期知道自己瞒着陆随心会武功的事败露了,他走到陆随心面前,跪了下去,开口喊道:“王上。”
陆随心睨了一眼萧允期,说:“萧允期护驾有功,孤会特赐你一座府邸,你就安心的住下,以后,不会有人给你屈辱了。”说完,直接拂袖离开。
萧允期肩膀微微低垂,似乎承受着无法承受的重压。他一直出神的望着陆随心离开的方向,每一次呼吸都让他感到无比压抑。陆随心对他的封赏,何尝不是一种惩罚。
翌日一早,陆随心起床让人伺候,没想到萧允期已经站在一旁拿着衣服候着了。
见陆随心醒了,萧允期上前说道:“让奴伺候王上更衣吧。”
陆随心淡淡的看了一眼萧允期,说:“朴忠,你来为我更衣。”
“喏。”朴忠伸手去拿萧允期手上的衣服,那衣服却被萧允期死死的攥在手里不肯放开。
朴忠实在着急,小声道:“您可怜可怜奴才吧,求求您松松手。”
萧允期看着陆随心,默然的神色如同暮色中的湖面,一片静止沉重。萧允期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陆随心穿好衣服,对萧允期说:“你是初陵国的皇子,不需要这样。孤已经命人将府邸打扫好,你现在可以出宫去住了。以后孤跟前,就不需要你伺候了。”说完直接去上了早朝。
昨夜的事牵连了不少人,就算是有怀疑的,陆随心都将他们直接拉出去杀了。
翼一得知早上朝堂之上的事,满脸的喜色,“主上,朔国王上这样滥杀无辜,只要有嫌疑的都杀,正是天助主上!”自从上次叫陆随心狗王上被萧允期责罚,自那以后,翼一便改了口。
萧允期心里乱如麻,陆随心不理他,甚至冷淡了他,这让他很难受,但一时间实在找不到方法打破这僵局,“昨夜的事,是你的手笔?”
翼一立刻解释道:“不是属下的手笔,但属下知道有人早就盯上了他。”
“宰相怎么咳嗽了起来,可是着了风寒?”陆随心坐在御书房,见宰相一直捂袖咳嗽,便询问道。
宰相回答道:“回王上,臣无碍。”
陆随心说:“孤的库房里有一棵百年山参,待会儿宰相带回府上熬药喝。”
宰相听了,立刻激动地放下手里的朱笔,对陆随心作揖道:“臣多谢王上关怀!”
陆随心说:“宰相保重自己的身体,也就是在保朔国。这几天宰相就在府里好生休养,奏折的事,孤会看的。”
陆随心主动提出可以看奏折,这件事让宰相当场湿润了眼眶。陆随心不是没有才干,但他就是不管朝中之事,也是,当年先王和他母妃的事,陆随心或许也是怜悯他的母亲,才演变成现如今这副模样。
午膳已经被布置好,陆随心去的时候,萧允期站在一旁。
陆随心皱眉不悦道:“不是让你回府邸吗?还在这里是有事?”
萧允期回答道:“王上,以前都是奴给王上布菜。”
陆随心听了,冷笑了一声:“以前没你的时候,还是朴忠给孤布菜。”
萧允期好似听不懂陆随心话里的意思一般,说:“王上,现如今有了奴,就让奴做吧。”
“朴忠!”陆随心压着嗓子,明显的不高兴:“这菜被别人碰了,孤还怎么吃!撤下去,重新上新的!”
“喏!”朴忠大气也不敢喘,立刻带着宫人快速的撤了满桌子的佳肴,换了新菜。
萧允期跪在陆随心跟前,说:“王上,是奴哪里伺候的不好吗?”
陆随心有些烦躁:“孤都说你以后不是孤的奴才了,你听不懂孤的话吗?!”
萧允期毕恭毕敬,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王上,请王上恕罪,允奴给您布菜吧。”
陆随心寒声道:“萧允期,如果你再废话,孤就让破雪咬你了!”
萧允期没退步,直直的跪在陆随心的脚边。
陆随心不耐烦极了,喊道:“破雪!”
破雪领会了陆随心的意思,直接朝着萧允期扑了过去,咬上了萧允期的手臂。破雪的獠牙凌厉,浓厚的血腥味立刻在殿内散开,但萧允期只是被破雪咬的时候闷哼了一声,后便一声不吭。
陆随心眼神一暗,黑色的眼睛里透露出的冷冽几乎要凝成实体,“萧允期,你真让孤倒胃口。”
说完,陆随心便直接离开了殿中。
朴忠路过萧允期身边,语气飞快的小声提醒道:“不是奴才说您,王上叫您去府邸,您去就是了,何必要跑到王上面前惹王上不痛快。这次咬的是您的手臂,下次可就是您的脑袋了。”
朴忠话音刚落,便跑上前去追上了陆随心。只余下萧允期一个人跪在原地,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凝聚成一摊不小的血水。
萧允期紧紧抿着唇,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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