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大结局(一)
濮阳旭大步从容迈入花厅,看着来人,眸中百感交集:“两年不见,七王叔别来无恙?”
登基之前,已经将七王残党尽数剿灭,却始终抓不到七王本人,他好像自从昭园撤退之后就销声匿迹于天地间,再也不曾出现过,如今,两年已去,他竟只身入宫面见自己,是何居心?
濮阳旭猜不透,濮阳昭远却不瞒他,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就问:“濮阳越究竟人在何处?白岚果呢?”
濮阳旭不料他竟为此而来,心中一怔,尽是酸涩:“大哥他……两年前就不见了踪迹,天狗蚀日那一天,五大门派攻上快活门,却寻不到他半个人而败兴离开,可别说是五大门派,就是我们,那日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湖蝶郡主说,他爹被太阳带走了,七王叔你信吗?”
濮阳昭远黯然失色,苦笑长叹:“这两年来,我寻遍天下不得果,哼……不信也难。”
他折身离去,来时不曾带来任何,走时也不曾带走任何,他轻袍翩飞,脚步依然是追寻的脚步,周身却早已没了狠戾与杀气。
濮阳旭望着他落寞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没有夺去他亲王的封号、保留他皇族的面子,此时此刻也不对他赶尽杀绝,是对的决定,因为他,早已构不成任何威胁,一个人一旦有了情,就丧失了继承大统该有的铁腕,从前那个面善心狠的七王,已经随着被他错手杀死的女子,一起死去了。
……
好不容易把司徒绿娥从大卿带回来不过安分了三天,她又嚷嚷着要去寻她的色狼,司徒振留不住她,只能感慨有了郎的妹如泼出去的水,将她送出了海。
看着船只远去,终究还是羡慕妹妹心有所系,自己却一腔相思无从寄,司徒振一个人漫步海滩,心情不好也不坏,这两年来都是如此,看什么都是淡淡的,月亮岛虽然夺回来了,因助大卿新帝登基也获得了一大笔银子,却不想动,就这么守着孤岛该有的淳朴,未尝不好。
遥遥地看见前方海浪扑来又退去,却落下了一只海螺。
司徒振走近去俯身将之拾起,放到耳边,侧耳倾听。
“十三……十三……十三……”海螺里头,何以会传来这个声音?司徒振心下大动,举着海螺的手,禁不住剧颤。
可是抬头一看,却是海鸥飞过,海鸥的嘶鸣恍惚唤着“十三、十三”,与海螺无关,海螺不解风情,只有海风的呼啸和海水的湿润。
司徒振却湿润了眼眶,两年来不知悲喜,原来自己一直是心痛着的,因为从未敞开过心扉,问过自己到底爱着谁,所以明明一直压抑着心痛却不自知,如今恍然顿悟:原来自己不想做海魔王,不想做司徒振,只想做辰十三,回到那些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用果酱涂遍满脸,跟她说要死一起死。
世事纷飞、沧海桑田,经年不变的,竟只有那段短暂却深刻的回忆……
紧紧握着海螺,久久哽咽,却因要忍着泪,不得不仰头,仰头却见苍茫天空,心中凄苦难耐,总是很想问问苍天:她,今时今日,究竟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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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说,二嫂她人现在到底在何处呢?”
看了眼身后的白鸢鸢,穆青青附在濮阳奕耳畔,心血来潮问及白岚果,歪着脑袋一脸茫然:“我还是搞不懂,什么叫穿越呀?”
“我也不知道……”濮阳奕回得漫不经心,眼神飘忽着飘忽着,就飘到了赌坊门前那招揽生意的舞女身上,“你说二嫂吧……和二哥两人虽然消失了整整两年,可二嫂独创的‘宫保鸡丁’还是相当风靡,至今方兴未艾!”
穆青青听之见之,气鼓鼓地去戳濮阳奕的脑门:“你少给我扯谈!又想去赌了是不是?”
他丫的半点舞不懂,看什么美女,定是瞅着里头的赌局心痒痒呢!
濮阳奕违心地狡辩:“才不呢!都跟师父承诺过了带鸢鸢妹子来幽州城里寻最好的媒婆给她做媒,岂会令他老人家失望?”
因着濮阳越的离开,白岩老叟痛失爱徒,濮阳奕便自告奋勇顶替了濮阳越的位置,反正他和穆青青都是闲人两个,如是,与单纯无邪的白鸢鸢倒是处得挺好。
两年过去,鸢鸢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却因甚少出门而未曾遇上心仪的男子,白岩琢磨着濮阳奕和穆青青三天两头在外头荡漾,便托他们把白鸢鸢带出来问媒。
可是,穆青青一回头,却游目四顾不见白鸢鸢的人:“鸢鸢呢?刚才不是还跟在后头的嘛?”
濮阳奕眼珠子咕噜噜乱转,转来转去离不开赌坊:“怎么不见了?”
穆青青再度忍不住去砸他的脑门:“都怪你!满肚子骰子,就知道赌!鸢鸢要是不见了,怎么跟师父交代?”
“那赶紧找呗!”濮阳奕信誓旦旦,话音未落就开始行动——一头载入赌坊,义无反顾,“找之前先去赌一把,试试手气!”
气得穆青青脸都绿了,却不得不暂时放弃寻找白鸢鸢,跟着自家男人赚钱去,也不知这厮是啥时候习得了这爱赌的毛病,多年未曾见好,罚他不准亲近自己已经是没用的旧招数了,看来得学习濮阳越曾经教训白岚果和湖蝶的那一招——跪碎石路!
正盘算着,前脚才踏入赌坊,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个身影晃过,似曾相识之感,惹得心中一动:七王?!
一把拉住已往里去的濮阳奕,惊呼:“我看到你七王叔了!”
“看走眼了吧?”濮阳奕哼哼,“七王叔都隐世两年了,虽然曾经辉煌,但如今不知在哪里落魄,岂会被你瞧见?”
穆青青黯然:是啊,多少人,想起来的时候居然只能感慨“曾经”二字,而现在,又是何去何从呢——
现在:白鸢鸢一个人穿街走巷、脚步匆促,突然一个急转身,凌厉望着将自己逼入死胡同的人,警惕问之:“你是谁?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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