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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是人是鬼?


  “如果不是两位师尊收留,或许我们四人早变成孤魂野鬼,如果没有沈夫人送棉衣、食物,大家也许全会困死观中,我们应该给她条生路。”虚华越说越顺溜。

虚松恶狠狠说:“给她生路,她供出我们怎么办?杀了她嫁祸给虚凡、虚简一了百了。”

“可是…”

虚无低吼:“嘘,别吵了,抢完宝物,见机行事。”门外静悄悄。

眼睛适应黑暗的雨燕,扫向窗户,听见窗纸被戳破的声音,接着一根细细的竹管慢慢顶起窗帘伸进来,她喝下些解毒水,用布巾遮掩口鼻。

一缕缕淡淡的青烟袅袅飘入房中,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半息后,有刀拨门闩的细碎声响起。雨燕贴    在门后的墙壁上屏息耐心等待,嘎吱声后,木门露出条缝,几条身影鱼贯潜入。

翻箱倒柜完,虚怀说:“师兄,什么都没有。”

“她有储物的宝贝,捆好堵上嘴,弄点凉茶泼醒她。”虚无目光贪婪。

“大、大、大哥,她、她不是人。”用绳子捆绑床上雨燕念力所化分身的虚松,腿如筛糠,结结巴巴喊。

虚怀迅速捂住他嘴道:“你小声点,别惊醒其他人。”

“我瞧瞧。”虚无跃过三人走到床边,见麻绳嵌进假雨燕的躯体,她神色自若,没有丝毫不适。“你搜过她身没?”虚松摇头,虚无探手去摸她胸口,雨燕念力射去,假雨燕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有鬼呀!”虚松推开虚怀,高喊奔出门。

“快走。”虚无往门口跑。

雨燕取下面巾,如鬼魅般挡在门口讲:“你们想去哪里?”

虚无壮胆问:“你究竟是人是鬼?”

“你说呢?”雨燕恼他刚才的魔爪差点碰触到假雨燕的身子,念力飞去。

“啊!”他惨叫声,右手手腕齐断。

莫离、知秋赶来急问:“沈夫人,您可安好?”

“无事。”雨燕用念力折断虚华、虚怀的腿抬脚出屋。

“妹妹当真无恙?”丁宁拉着宁生过来,扯住她检查。

宁生问:“舅母房间的坏人是谁?”

雨燕摸摸他头说:“一共三人,宁生猜对的话,舅母有奖。”

“是虚无、虚华、虚怀三位师兄吗?他们与虚松师兄素日交情深厚。”

“宁生聪明,你想要什么奖励告诉舅母。”

宁生乖巧地答:“但凭舅母作主。”雨燕想定不能亏待于他。

虚松被雨燕的念力刺脑神经失常,在闲云观里蹿来蹿去喊有鬼,惊醒了多数弟子,大家联手捉住他,交给知秋处置。

莫离进雨燕屋点亮油灯,一手一个将虚华、虚怀拎出来扔到院里的雪地上。虚无左手腕血流如柱,脸色苍白如雪,知秋为他包扎止血,雨燕心怨他多事,如此坏人,疼死拉倒。

大殿上众道士齐聚一堂,听虚华讲四人的来历。他们本是松木阵营中的士兵,松木被削头后,群龙无首,很快被巴图将军的猛将斩杀的七零八落。

虚松在玉澜城偷盗,得虚华、虚怀相助,三人结伴在城中过起偷鸡摸狗的生活。然好景不长,一次  他们刚跳进张府高墙,便被护卫发现,惊惶失措间虚无从天而降带其逃离,此后四人义结金兰,在云隐  山下靠打猎,顺便打劫过路客商为生。

两年前,因打劫镖车,对方武艺高强,四人同时受伤,无银医治令虚华显送性命。走投无路下,虚无带三人来道观编造凄惨身世,说在山下碰上劫匪,请求救治兄弟,知秋见其可怜心生同情收留。

虚无心机颇深,在闲云观短短半年,便获得从上到下弟子的好感,加上他年纪大,被尊称为师兄,四人养好伤,在观中如鱼得水。

可一年来道观收到捐赠未多反添新人,导致常有吃不饱的现象发生,四人虽能偷去观外捕猎调剂但终究不是常事,尤其大雪封路的两个月,缺粮少衣捕兽困难,使他们难以忍受,早升离去之心。

雨燕的突然造访和白花的银子,勾起四人的野心。趁虚简不备,用迷香迷晕他,盗走银两。兴奋藏匿赃银时,细心的虚怀瞅见雨燕在银子上洒得银粉,银箱上的锁无法恢复如初,仓促间把银粉沾到虚简手上,银子塞进虚凡、虚简的衣柜。

见手上的银粉清理不净,用刀划破以砍柴负伤为名,请其他师兄弟包扎,掩饰银粉痕迹。“怪不得只有虚简手上有银粉,原来只有虚怀、虚松摸过银子,用血迹遮盖了。”雨燕心头的疑惑消除。

在大殿上蒙混过关,帮助雨燕追银,成功挑起道士们对虚凡、虚简的误会。原等知秋、莫离把两人逐出山门,杀之窃银祸水东引,没想到知秋交给雨燕,她按兵不动。

虚无偷听到雨燕和莫离一家今日下山,准备铤而走险,抢夺雨燕财物,躲入深山早寻觅的山洞里,等雪化走人。事与愿违,莫名其妙被雨燕擒获。

“几位师兄怎会是这样的人?”

“那我们不是冤枉了虚凡、虚简?”…

知秋引狼入室,差点酿成恶果,一脸愧疚、气得浑身哆嗦,莫离怒目圆睁问:“虚无、虚怀,你二人有何话可说?”

“沈夫人是人是鬼?”虚无此刻居然纠结这事,也真够执着。

雨燕指着大殿的地面问:“鬼可有影?”

瞅着灯光下雨燕摇曳的影子,虚无大骂:“陈雪松,你个蠢货。”

为避免四人兴风作浪,雨燕用念力把虚无、虚怀变成白痴,只废了虚华的武功,送他们进玉澜城自生自灭,身上的银两没有没收。

莫离非要留下安抚弟子,丁宁抱歉请雨燕多等一日,她只好拿知秋的拂尘撒气,拎在手中,不停地甩来甩去,知秋看得眼晕心疼。

早膳时莫离笑魇如花问:“沈夫人,可否明日再走?”  

“明日镜月皇帝为火、与双儿主持婚礼,我必须参加。”雨燕迫不得已透露实情。知秋、莫离齐埋  怨她不明说,她眼皮一翻道:“我早说有啥用?”

知秋说:“火灵施主曾经为闲云观扑灭大火,理应送上贺礼。”

“师兄所言极是…”

“少讲虚的,你俩打算送给它们什么?让我开开眼。”雨燕伸手讨要。

“沈夫人传信太晚,又有大雪封山,唯有送上百两纹银恭贺。”知秋起身去库房取银。

雨燕甩拂尘拦下他道:“当我的面,用我的银子给人送礼,你也好意思?”

知秋笑呵呵讲:“沈夫人既然把银子赠与闲云观,便是我们观中之物,由我和莫离师弟分配。”

“你…”

丁宁拿出串项链劝:“妹妹别生气,姐姐送它给新娘子,不用你的善银。”

“我逗知秋老头,姐姐起什么哄,你们的贺礼我早备有,没意思,不好玩。”雨燕气呼呼摆弄手上的拂尘,揪扯上面的毛。

“那是姐姐多事了,妹妹继续。呵呵。”丁宁哑然失笑,莫离、知秋嘴角抽搐。

雨燕愤愤不平说:“继什么续,去喊宁生,回镜月城。”

她话音刚落,宁生便跑进屋问:“舅母大人,我能不能带虚山同去?”

瞧她愕然,莫离解释:“虚山比宁生大两岁,爹娘死于西岚国内乱,村里人把他送上山,伴生儿长大,两人形影不离,宁儿视他为己出。”

“虚山,你别担心,我舅母人美心善,会同意的。”宁生夸赞雨燕,安慰身后一个瘦骨伶仃男孩。    那是个十来岁的小孩,黝黑的皮肤,大大眼睛,不安的眼神四处游离。

看虚山忐忑,雨燕莞尔道:“好,同去。”

“谢谢舅母。”

“谢谢沈夫人。”俩孩子惊喜道谢。

雨燕借故回房间收拾,在门框上安好穿梭门,唤来丁宁三口和虚山同返镜月城。在进入穿梭门的一瞬间将拂尘扔向前来送行的知秋讲:“你的拂尘非金非银,不值钱,又占地方,还给你。”

“多谢沈夫人。”知秋慌忙接住。

穿到沈孟居后院,临近午膳时,雨燕带他们去前厅。与一名小丫鬟走对头,她微怔两三秒高呼:“夫人回来了。夫人回来了。”

管家吩咐:“快去禀告公子。”

“夫人请用茶。”

雨燕接过茶心虚地问:“玲儿,我不在府中这几日,可有什么事?”

“皇后娘娘派韩公公来请您进宫聊天,老夫人请您抽空去火将军新房提些建议,苏院长、锦华酒楼、寒雨酒楼、皓雨茶馆都等您接见。公子惦记夫人茶不思饭不想,夜夜挑灯到天亮,大家说他得了相思病。”玲儿口齿伶俐,该说得不该说得,竹筒倒豆子,直来直去。

“玲儿,你们是不是太闲,敢在背后编排主子?”沈寒月阴森森怒斥吓小丫头缩脖。

“奴婢去看公子嘱咐膳房日日为夫人熬炖的鸡汤。”哧溜跑没影,留下沈寒月对着五双大小眼尴尬,面具下的玉面滚烫。

“沈大哥一向可好?”

“沈公子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丁宁、莫离夫妻心意相通,同时出言。

“相公,我把丁宁姐姐和外甥接到镜月城过年,你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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