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都是披风惹的祸
秦嬷嬷眼前一亮,能查清楚自然最好,她已经派人去请公主了,出了这样的事,不告知主子是不行的。
看向苏棠关切道:“苏四小姐要不要先换身干爽的衣服,莫受寒了,一会公主便到。”
“暂时还不够冷静,这样便好。”
苏棠这样一说,秦嬷嬷也不好强求。
长公主听闻此事,马上便来了。
昭华长公主是先帝时期,先太子唯一的子嗣,先太子乃元后嫡子,文武双全,素有贤名,奈何英年早逝。
这个遗孤,又是个女子,肯定会善待。
今上是继后所出,乃幼子,比长公主年长不了多少。
长公主育有一儿一女,驸马已逝,独居公主府,但身边的蓝颜知己却不少。
很是喜欢办宴会。
三十多岁的女子,打扮的并不华丽,宽大的衣袍散落在地,很是随性,白皙的手指上艳红的丹蔻,透着一丝妖娆。
“苏四小姐有何线索?”长公主没有任何客套,开口询问。
“是一个穿碧绿衣裳的丫鬟,脸左侧有一颗红痣。臣女就是喝了她端的酒,才身体不适的。”
“是春柳。”秦嬷嬷一听,马上就反应过来,连忙派人去找。
下人一会儿便来回禀:“回公主,春柳跳井死了。”
长公主脸色不好。
线索一下子就断了,府上还闹出了人命,也印证了苏四小姐说的是真的。
“苏四小姐,可还有其他线索?”秦嬷嬷问道。
苏棠很是犹豫为难的样子。
“苏四小姐尽管说,有事本公主担着。”长公主看苏棠欲言又止的样子,蹙眉。
她一生坦荡,没什么不能说,这样遮遮掩掩,别人还以为她公主府藏污纳垢。
“臣女喝完酒以后,那个丫鬟说了一句: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太子殿下。”既然公主都这么说了,苏棠自然很识时务。
此话一出。
众人都捂着嘴,噤声了。
“臣女只是陈述那个丫鬟的话,无意攀扯太子殿下。”苏棠补充了一句。
长公主眼神锐利,看向苏棠带着审视:事关太子,当众脱口而出,是愚蠢呢,还是别有用心?
眼下肯定是不能再查下去了,她没有权力审问太子。
就算查到了真相,她也不能做什么。
“苏四小姐放心,本公主必然会给你一个交代。”长公主承诺,但也只能补偿一下钱财。
可惜!
可惜她不是皇帝。
要不然就太子那样的,拿出来献献祭,收拢一下民心,倒也无妨。
“谢公主。”苏棠轻声道。
长公主微眯眼:这姑娘倒是有意思,这会儿倒是知分寸了,没有不依不饶。
可见她把太子拉出来示众,毫无心理负担。
胆子挺肥,不愧是将军府的血脉。
人群此刻噤若寒蝉。
事关太子,没有查的必要了,剩下的事不值得她费神,长公主便离开了。
“苏四小姐,现在冷静好了吗?可需要请个大夫?”秦嬷嬷有些犹豫的问道。
“多谢嬷嬷好意,刚刚下水的时候,不小心将母亲的青云簪落在水里了,烦请嬷嬷帮我找一下。”
秦嬷嬷并没多说什么,赶紧吩咐道:“你们几个下水去找找。”
青云簪很多人都听说过,取材青云山的千年暖玉,由兵器大家和首饰巧匠一起制作而成。
一根美轮美奂的簪子,也是一件精妙绝伦的武器。
定国将军府小姐,萧千岚的及笄礼。
价值连城,珍贵无比。
随即几个小厮纷纷跳进了水里。
马上有人从水里冒出头,欣喜地喊道:“找到了!”
刚从水里拿出来的簪子,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青色的簪子,里面像是流动的云,簪头的星月璀璨,据说里面是致命的暗器。
见簪子真找到了,更印证了苏四小姐并未说谎。
毕竟是生母贵重的遗物,不是万分情急,断然是不能掉的。
谢时宴一直没说话,他就这么看着这位苏四小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说的有鼻子有眼。
但他也没拆穿。
明显这位苏四小姐,完全不担心他拆穿,是什么让她这么有恃无恐呢?
秦嬷嬷把簪子交还苏棠,客气道:“府上招待不周,让苏四小姐受惊了。”
“嬷嬷客气了,多谢嬷嬷帮我寻回簪子,我就先行回府了。”
这种情形也不便挽留,秦嬷嬷便没再多说。
苏棠的丫鬟流云,默默上去扶着自家小姐。
这时,苏瑾从人群里匆匆走来,惊呼出声:“四姐姐,你这是怎么啦?”
“咦,四姐姐你身上的披风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苏棠听见声音,就知道苏瑾要搞事情。
但是没关系,随便搞。
反正她不配合。
她循声瞥了一眼苏瑾,一身素衣,从姹紫嫣红的人群中,缓步而出,楚腰纤细,拥雪成峰。眉眼如丝,看人自带三分缱绻。
苏棠细品一下,这大概是走的纯欲风。
啧啧……
发育的真好。
欣赏完美人。
“走,快!”苏棠悄声地对丫鬟流云说道。
只要走得够快,就可以当没听见。
流云听闻,二话不说,扶着苏棠飞快地走了。
苏瑾看着苏棠的背影,压下眼底的阴鸷:苏棠,她怎么敢就这么走了!
苏瑾的丫鬟见自家小姐尴尬便赶紧说道:“四小姐落水,这会估计身上难受,急着换身干净的衣裳。”
“是我的。”
谢时宴适时地出声了。
话一落。
人群就议论开来。
“啊…啊…啊…谢公子怎么会在这?”不知谁家的小姐发出了猪叫。
“苏四小姐这跳水真值。”
“啊!谢公子的披风,想要……”
“你说要是现在我把你推下去,再救上来还来得及吗?”
“想什么呢,谢公子这会哪有那么多披风。”
“谢公子人真好!”
……
对于谢公子,秦嬷嬷不知道该不该问,便犹豫的喊了一声,语带疑问:“谢公子……”。
总归是府上出的事,问清楚了也好给公主禀报。
“路过。”谢时宴并没有等嬷嬷详细询问就淡淡说道,长公主府的面子大多数人还是给的。
苏棠还没走远,听到谢时晏的话,走的飞快!
就怕慢一秒,会忍不住把衣服呼在谢时晏脸上。
因为走太快,感觉风有点大,苏棠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觉得还是能保暖的。
毕竟披风是无辜的。
不过女主和她的前世夫都挺有意思的。
一个搞事情,一个生怕事情不搞他。
苏瑾听见谢时宴的话,马上换上满脸的笑容:“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原来是谢公子的,怎么给四姐姐了?”
谢时宴看着平静的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甚至都没有看苏瑾一眼,问到:“你觉得不该给?”
苏瑾一咽。
她指尖紧紧扣着掌心,明明应该已经习惯了,但还是不甘心。
她花了多少心思,才谋求了这样一门亲事,满心欢喜的嫁给他,没想到却落得那样的下场。
纵然这门亲事是她算计来的,但那又如何,想成事,谁不用点手段。
婚后她表现的多么完美,多么努力的靠近他,但永远都得不到回应。他永远都是那副神情,轻轻的看着你,仿佛你是路边的阿猫阿狗,不,你甚至连阿猫阿狗都不如,你就是路边永远不入眼的野草。
当她发现谢时宴断袖的秘密,满心以为抓到了他的把柄,找他质问时,他还是那副样子。
那双始终平静如水的眼睛,是她永远也靠近不了的深渊。
她崩溃了。
她以为谢时宴会慌乱,会求她,威胁她。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受不了了,终于受不了了。
她那个时候应该是真的疯了。
她再不甘又如何,原来不是她不够好,而是谢时宴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掌心传来尖锐的疼,苏瑾才慢慢回过神。
是的,她已经重生了。
谢时宴?呵……
这辈子,她一定要站在高处,俯瞰谢时宴。
苏瑾收起心思,放松了手,换了个笑容说道:“是我想岔了。”
“哦?你想的什么?”谢时宴似突然来了兴致,那张过分精致的脸转向了苏瑾,略带认真地问道。
苏瑾突然被这么看着,还是会莫名紧张:“我以为……以为谢公子对四姐姐……”
“嗯……那你想的也不算错。”
说完就转身离去,丝毫没有再与苏瑾多聊的意思。
“怎么会……”苏瑾喃喃道。
太子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
既可以让苏棠名声尽毁,又可以让谢时宴退婚。
现在这情况,都不知道失到哪去了。
苏瑾虽然想把谢时宴和苏棠凑做堆,但从来没想过谢时宴会对苏棠感兴趣。
罢了,谢时宴不过是些彰显谦谦君子的路数,迷惑人而已,无需在意。
内里谢时宴有多冷漠,没人比她更清楚。
不过谢时宴眼高于顶就算了。
苏棠她凭什么?
一个死了娘的落魄女,才艺不精,又不受待见,明明在府里就是个透明人,却整天一副对谁都爱搭不理的样子,凭什么!
把谢时宴送给她,真是便宜她了。
秦嬷嬷送走苏棠,便来向长公主回禀:“苏四小姐跳水,谢公子碰巧也在,她身上的披风是谢公子的。”
“谢时宴……碰巧?”长公主轻笑一声。
偌大的世家,该是有多少谢家公子,但谢公子却独指谢时宴,没有排行,可见谢时晏过人之处。
“可惜了一张好脸”长公主在心里遗憾了一下。
“哪里那么多碰巧,这事怕另有蹊跷?不过不是我们公主府该管的,这些人越发放肆了,都算计到本公主府上了,我看皇室的好日子是过腻了。”
“你觉得苏四小姐如何?”长公主言语发泄了一通,转而问道。
秦嬷嬷一时有些犹豫,没说话。
“似有些莽撞,又有些不通情世。”秦嬷嬷思忖一会儿道。
中那种药毫无顾忌的说出来,事关太子也无思量。自家姐妹询问,理都不理,转身走人。
看着实在不像个正常人。
“你看配毓哥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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