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夜色,谋杀
在胡克邪从搜魂洞里逃生的时候,意外遇到了李疤瘌。那么,李疤瘌不是在燔阳城里的镇守使署里耀武扬威的当班长吗?
他怎么到了搜魂洞里呢?
这件事情,还得从燔阳城里说起。
李疤瘌是个既贪财,又好色的家伙,他把铁猴的“表妹”,那个长相艳丽的小苹果,安排在城东一家小客栈里,过起了金屋藏娇的日子,一有空闲就去幽会。
这天,他来到客栈,和小苹果一起饮酒作乐。
小苹果拿出了“勾魂”的本事,连喝带唱,左一杯,右一杯,把个疤瘌眼弄得五迷三道,醉意朦胧。
“不……行了,我今天还要值……班,不喝了。”
“怕什么,再喝两杯,耽误不了,你不总吹牛说自己英雄好汉么,这么两杯都担不住?”
小苹果又给斟上一杯。
一个媚眼抛过去,疤瘌眼又灌下一杯。
他实在是支持不住了,丑陋的眼睛象兔子那么红,浑身发软,把酒杯一扔,趴在桌上,昏昏沉沉。
小苹果扒拉两下,“喂喂,你醒醒。”
疤瘌眼喷着酒气,动也不动,烂醉如泥。
小苹果轻舒了一口气,跑出门去。过了一会,她又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男人。
他们把睡得像死猪似的疤瘌眼,抱到床上,脱下他身上的军装,翻看各个口袋。
“钥匙,钥匙在这里。”
小苹果从疤瘌眼的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
“很好,”那男人满意地把钥匙揣在口袋里。
“杀了吧,”小苹果一脸厌恶地瞅着醉卧的疤瘌,说道:“这家伙真不是东西,跟头猪似的,我讨厌死他了。”
“不行,”男人摇头,“这头猪还有用,在咱们的戏里,还得要他扮演角色,杀了可不行。”
他从包袱里拿出另一身黑粗布衣服,给疤瘌眼穿在身上,然后迅速离去。
……
夜晚,镇守使署里,各处的灯光都亮起来。
晚饭后,憨牛跟着队伍,进行了一会“晚操”,然后便回到住处。
今天,发给了他一支步枪。
半新的汉阳造,膛线、弹仓还不错,背带坏了,刺刀钝了而且有缺口,憨牛很高兴,把枪拿在手里反复摸挲,把背带缝补好,刺刀重新仔细磨过。
他很喜欢枪,少年时曾经用猎枪在山里打过鸟,但那种原始的老火枪,需要灌火药、枪砂,很费事,射程也太近,跟快枪根本没法比。
很想打两枪试试,可惜还没配发子弹。
同屋士兵看他对枪爱不释手,奚落道:“新兵蛋子,对枪着迷可不是好事,战场上死得快。”
憨牛不理会这些,他拿着枪,反复练习瞄准、托举、测点……
临近睡觉的时候,他借口解手,走出来。
此时,署衙里安静下来,除了几个游动哨,少有人走动。
他观察一番,看看四下无人,悄悄贴着墙根,躲避着角楼哨兵的视线,来到东北角的垃圾堆旁。
从垃圾后闪出一个人影来,是涂二羊。
涂二羊凑到憨牛跟前,将一包东西交到他手里,小声耳语:“小心点,不要让别人发现,如果有眼睛,宁可不干。路上有可疑情况吗?”
“没有。”憨牛简短回答。
“马上行动。”
两个人说过这几句话,便即分开。
憨牛已经老练了很多,脚步轻灵,几乎没有声音,利用建筑物很好地隐蔽着身形,遇到有人经过的时候,便在花坛后、树影里藏身,迅速而轻快地奔向西北角。
那里是关押归元庆的黑牢。
小牢房是从来不掌灯的,漆黑一片。
门口的哨兵,百无聊赖,慢慢走来走去。
憨牛闪身出来,顺着甬路,慢慢向前走去,这一回,他故意摔打着脚板,发出踏踏沓沓的脚步声,并且从包里掏出东西来,边走边吃。
那是肉包子。
一边吃一边叭唧嘴,很香的样子。
越走越近。
哨兵闻到他的肉包子味儿,凑过来,说道:“喂,谁在偷馋,新兵蛋子,你从哪儿搞来的包子?拿过来。”
“唔……”憨牛嚼着包子,故意停住脚,“我好不容易要的,你自己去厨房啊。”
“快点,你奶奶的别啰嗦,不然老子揍你。”哨兵蛮横地走过来,一把将包子抢过去。对于老兵来说,欺负新兵是天经地义的。
他把包子塞进嘴里。
就在这时,忽听背后有异常响动,哨兵一惊,包子“咕嘟”一下整个就咽下去,噎得他一愣神,急忙扭头观察,只见一条黑影,疾扑而至!
哨兵被包子噎得没喊出来,本能地想把背后的枪顺过来,进行抵抗,但是——晚了。
黑影已经蓄势已久,这一扑,算计得异常精确,来势如风,手里一把锋利的三棱匕首,“噗”地刺入了哨兵的后心。
又稳又狠,直没至柄。
这个黑影是涂二羊。
他的动作熟练极了,一刃刺入,立刻屈腿顶住对手的身子,伸左手捂住了他的口鼻。
哨兵的身体缓缓倒下,连一声都没发出来。
憨牛却显得有点笨手笨脚——他还是生平第一次经历在自己面前杀人,有些不知所措。
“快,”涂二羊小声提醒。
“哦哦,”憨牛如梦初醒,赶紧帮着他,将哨兵的尸体提到牢房门前。
涂二羊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门。
憨牛的心里咚咚狂跳,站在门口,紧张地四下张望,此时,他生怕有人过来,毕竟,署衙里,人来人往,虽然是黑夜,也常有人员走动。
涂二羊很是镇定,他摸黑进入屋内,小声叫道:“归大哥。”
里面传出声音,“谁?涂兄弟吗?”
“是我,快,你快换衣服。”
涂二羊把背后的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身军装——那是疤瘌眼的衣服,递到归元庆面前。归元庆二话不说,利利索索地把衣服穿在身上。
“怎么走?”
“走大门,”涂二羊把哨兵那支步枪递给归元庆,“跳墙躲不开视线,只能走大门,你直接出去,在街口有人接着。”
“那你呢?”
“不用管,我留在署里。”
两个人简短地交流几句,归元庆穿着军装,戴着军帽,背着枪——黑夜里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士兵。
他从牢房里走出来,看见憨牛,愣了一下,点点头,没多说话,迈开步,向前走。
腿上的伤,还没好,走了几步,有些趔趄,但是归元庆咬着牙,尽量把步子迈稳。
身后,涂二羊把哨兵尸体扔在牢房里,然后将牢房重新上锁,他朝憨牛摆摆手,便拔腿离去,瞬间便隐没在黑暗中。
憨牛也赶紧往回走。
直到走出十几步, 他心里依旧狂跳不止,回身察看,背后依旧安安静静,归元庆的人影不见了,涂二羊的身影也不见了。
夜色下的小牢房附近,一片安静漆黑。
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憨牛稳了稳心神,快步向营房走去。
此时,他心里对涂二羊这些人,充满佩服。刚才这一系列动作,人家熟练而冷静,自己则是慌里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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