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婉姨,走,陪我进宫。”
锦画装出一副要死不活的伤心样在仁宪面前狠狠地损着萧慕翎,恰好皇后也在,听得锦画为了萧慕翎如何如何的一席话,也禁不住流泪——这孩子,太爱萧慕翎了啊!
仁宪一气之下,撤了萧慕翎与秦诗的婚约,还将萧慕翎召来教训了一顿。
在萧慕翎的恨不得剥皮抽筋的眼神里,锦画扭着腰肢得意洋洋地走了。岚落瞅着萧慕翎,晚来的提醒这才到,“这女人不好惹。”
“再不好惹,也是本王的女人!”萧慕翎恨恨地想着,得早点把这个女人娶进门才行,什么间谍,什么天命,都让它见鬼去吧。
秦府。
自那日仁宪撤婚的旨意一下,秦诗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三天未出,滴水未进。秦实一向疼爱这个女儿,这次却只是淡淡地说一句,“你自己想清楚。”他不看好女儿对萧慕翎的感情,他怕女儿驾驭不了这个男子,简简单单地嫁个平民,便好。这次的撤婚,多少也显露出杜家女儿的手段——不费一分一毫,只两三句话便让仁宪撤了婚。而萧慕翎竟也从命了!
连他手里的兵权都不看在眼里,萧慕翎的实力不容小觑。他担忧地看向女儿的闺房,这个傻女儿,偏偏就看上了萧慕翎。不过,秦实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决,只要是女儿想要的,他都会不惜一切地捧到她眼前。
杜家大摆筵席,庆祝多年来杜家对秦家的第一场胜仗。
杜安与沈婉笑脸盈盈地举杯相庆,“老爷,恭喜你得了个好女儿。”沈婉话一出,锦画便以看幼稚园小朋友的目光瞪着她,敢情你生孩子是为了和别人斗气。
“哪有?夫人也是功不可没呀。”夫妻俩一来一往,旁人被雷得不轻。
免疫力颇强的锦画不管三七二十一,神速地解决完桌上的美食。等到杜安和沈婉动筷子准备吃饭时,桌上只剩一片残渣。
幸得杜子辰早有准备。从桌下拿出一个碗,递到双亲前,“爹,娘,吃这个吧。”
锦画瞅着他手里满满的一大碗,好啊,难怪我吃得不尽性,原来都被你藏起来了。摸摸小腹,还是很有公德心地忍住没去抢菜。
杜子辰含笑地看着她,夹起一小撮菜往她已满是油渍的碗里放,那笑容就跟他恩赐你五百万彩票一样欠扁。
她很有骨气地将菜退回去,然后很是清高地看着杜安与沈婉进食。杜子辰再一次将菜夹进她碗里,“多吃点。”
你当我饿死鬼?某人的嘴角抽搐,看着碗里少量的菜,就算是饿死鬼,你好歹也要多喂一点啊。
杜子辰不知道她其实是想多吃一点。他以为,女子吃这么多就够了,何况她已经吃了那么多。当锦画再一次把菜退回来时,脾气不太好的杜子辰干脆把碗里的菜全都倒在了她面前,“让你多吃点,好好养身子,没听到啊!”
锦画当即回击,”你凶什么凶!给那么一点,谁稀罕啊!”
杜安和沈婉愣了,接着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吃饭。而丞相府的下人更是见怪不怪,三小姐与二公子每天至少是三大吵十小吵,没见着面都要跑着来吵一架,不过,每次都是以二公子的失败告终。
这吵吵闹闹的,倒把丞相府给热腾起来了。
“哼。”杜子辰不服地扭头,这个死女人,要不是看在她伤势还没好全又被太子带着跑的份上,他杜子辰是绝对不会让这么一个刁蛮女的。
扬长而去的锦画,带着浅儿直奔小楼。杜子辰在后面漫不经心地跟着,装作若无其事地也踏进了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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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辰很是悠闲地斟茶慢饮,一边细眼瞧着拿绣花针的锦画。
“给太子绣的?”一口浓茶下咽,舌间绕着苦涩。锦画没好气地答道,“你家太子殿下可瞧不上我绣的荷包。”
茶至舌苔,转苦为清香,莫名的一阵舒适,杜子辰也不说话了,只静静地品茶,霸占着锦画专用的红檀木椅,静静地看着她绣着不三不四的荷包。
直到黄昏,杜子辰才离去,连带着拽走了锦画。
大街上,锦画看着一身男装的杜子辰,觉得世界如此美好,帅哥如此多娇。杜子辰未曾化装带着轻纱覆面的她就这么上了街!
当她抱怨为什么要戴面纱时,却遭到杜子辰的白眼,“等下你就知道我的用心良苦了。”
她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好歹也是杜子辰带着出来的,和他争没好处。刚想放下心来去逛逛,身后传来女人的尖叫声一片。
杜子辰的脸僵了,锦画顺着声音看去——一大群打扮得花枝朝展的女人甩着手帕前仆后继地朝他俩站的地方奔了过来。“子辰!子辰!我爱你!杜子辰,我爱你!”
真是声势浩大的超级花痴粉丝团。
杜子辰反应迅速地拉起锦画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低喃,“夜晚也能被认出来,见鬼••••••••”锦画笑得前俯后仰,没想到杜子辰的魅力这么大,那群粉丝团里,怕是不乏六十岁的老太太。
“现在明白我的用心良苦了吧。”跑出很远,杜子辰才停下来,郑重其事地一敲她的脑袋,“你要是不戴面纱,被她们认出来,以后你要是上街,铁定被她们剥了皮。”
摸着被他敲过的地方,心里有个地方怪怪的,这样算不算亲昵?
杜子辰若无其事的侧脸,轮廓清楚秀气,她踮起脚一把掐上去,以牙还牙地蹂躏他的小俊脸。“真有手感。”
杜子辰出奇地没有反击,移开她的手,冷着脸指着前方的面摊,“请你吃面。”
有吃的何乐不为?锦画屁癫屁癫地跟在他身后,向着小面摊出发。
面摊的老板恭恭敬敬地呈上他的拿手面汤,小心翼翼地瞥着上座的两人。这男的,英姿飒爽,如天神般的完美面庞里透着扬扬风采,举手投足间皆是洒脱。再看这位女子,虽戴着面纱,行为举止却有着不同与寻常女子的大方,一对眸子黑亮着灵气四溢,使人不禁想要窥探她面纱下是怎样一副惊为天人的容颜。
男子显然对他的打探感到不悦,掏出一锭银子让他退下,他倒乐地捧着银子去招呼其他客人。
她挑起两根面条,油而不腻的美味,她两眼放光地欲扯下面纱准备大口吃面时,杜子辰挡下了她的手,“不准摘。戴着吃。”霸道的语气使人不敢违背,可她是杜锦画,一见食物就两眼发直的杜锦画是绝不会准许任何人打搅她享受美食的兴致。
“不要!”甩开杜子辰的手,疾速地扔掉面纱,“谁要想剥我的皮,就让她来吧!美食最大!”埋头奋力吃面。杜子辰苦笑,“你这副吃相,怎么担当东宫女主人的重任••••••••”
哪壶不提哪壶开。锦画木然地丢出一句,“我还不稀罕呢。”她稀罕的是那块被仁宪收去的玉石,她稀罕的是怎么在这里好好地活下去然后顺利地回到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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