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怎么如此傻,和我较这个真
他能说吗,那孟姑娘不仅没回来,还在京南租了一处宅院。
而且,听她的意思,还要在京中做生意。
女儿家的,在外面抛头露面,这可是打的他们大人的脸。
墨竹不敢说。
李管家也不敢言。
一时间,屋内只有谢长宴烦躁翻动书页的声音。
“怎么,这谢府的丫鬟仆役都是怎么当差的,连人回没回来都不知道?”
谢长宴只觉得心中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抬步,他便朝后院走。
他要亲自去看看,她这别扭要闹到何时。
后院,几个洒扫丫鬟见到谢长宴纷纷弯腰见礼。
李管家交代,这孟姑娘走了,院子不能荒废,指不定那天人就回来了,所以要日日按照之前的频率打扫着。
谢长宴见院里和之前一样,心里还生出几分希冀。
推开门,桌椅摆放的整整齐齐,房间里只有洒扫留下的清香味,连被褥都叠放的没有一丝褶皱。
谢长宴看着,脸骤然阴沉下来。
随手拉开妆匣,宝玉珠簪,满满当当。
除了少了她平时穿戴的衣物,其他东西一应俱在。
墨竹这才硬着头皮,不得不汇报,“大人,那孟姑娘已经在城南住下了。”
“住下?”
墨竹点了点头,回道,“是,孟姑娘大抵是早就看中了城南的院子,那日出了谢府,只在酒楼歇了一夜,第二天便租下宅子搬家了……”
说的正兴起,胳膊被人掐了一下。
墨竹吸了一口气,就见李管家冲他摇了摇头。
这是还嫌大人火不够大吗,添油加醋的,最后倒霉的还不是他们。
谢长宴怒极反笑。
“好,真好,看来她真是迫不及待的要与我断绝关系。”
妆匣一扫而落。
谢长宴韫怒的眼神却被地上掉落出来的荷包吸引住。
这绣工,一看就是孟知溪的。
李管家眼皮一松,立马见缝插针跟着解释。
“大人,这是孟绣娘走之前特意为您绣的荷包。”
弯腰捡起来,李管家还故作惊讶。
“咿,这荷包早就做好了,怎么没交给大人,您不知道,为了做这个荷包给您惊喜,孟姑娘日日藏着躲着赶工,早上还特意起大早摘的鲜花,用特殊的工艺晒干留香,这么一份心意,怎么就落下了呢!”
谢长宴这才急切的接过来,仔细翻看。
荷包上是绣的一对鸳鸯,是因为他之前戏说过,愿做鸳鸯不羡仙。
孟知溪那时还故意嘲讽他,什么鸳鸯,他们要算也只能算一对野鸳鸯。
没想到,她竟然给他绣了这荷包。
打开荷包,里面果然放了许多干花。
细闻,是淡淡的花香。
想来那天,她是想要送给他这荷包的,却偏偏不小心撞见那婉如郡主……
谢长宴攥紧荷包,忙让墨竹备马车。
他要亲自,去把人接回来。
城南某处私家宅院。
孟知溪换了随身的装扮,打发着月扇和碧芙一起干活。
开店成本太高,很多事她一个女儿家也不好出面,所以最简单的,就是给京中的罗裳坊供货。
这第一批绣活,可是关键。
孟知溪给那绣坊的罗姑姑塞了银子,才让她介绍了京中最大的绣品店。
若是这一单能做好,那以后的活计,绝对少不了。
孟知溪对自己的绣工有信心,但这香帕吗,还要多费些心思。
“小姐,这帕子可都是您一针一线绣了好久的,全都要泡吗?”
月扇看着孟知溪调配好的一缸香料,有点不忍心下手。
这味道香是香,可把这上好的帕子放进去泡,总觉得会糟蹋了好东西。
“泡,不泡咱们怎么卖个好价钱。”
最终,还是碧芙干活利索,三两下便把帕子倒进去,用木棒搅拌打湿均匀。
这样泡上一日,再拿出来洗净,晾干。
整个院里都飘着淡淡的花香。
以至于谢长宴来的时候,还以为误入了什么花界仙境。
孟知溪正踩着木凳挨个收帕子。
觉得累了,便扶了扶腰。
谁知这一扶,身后便有一双大手慌张的扶上来。
吓的孟知溪差点没把盆扔了。
“你……你又来干什么?”
“我不来,怎么知道你这两天如此辛苦。”
孟知溪这才慢慢的从凳子上退下来,脱离他的掌控。
“我辛不辛苦,都与大人无关,上次谢大人不是说了吗,要放我自由,怎么现在是要出尔反尔吗?”
谢长宴脸色变了变,压下怒气,转而笑道,“我说谢府随你出入,又没让你只出不入,怎么如此傻,和我较这个真。”
说着,谢长宴和之前一样笑着去拉她的手,“好知溪,气你也出了,别和我闹脾气了,我承认婉如郡主的事是我没有及时处理妥当,引的你误会,心里受了委屈,是我不好,你的心意我也看到了,咱们别在置气了行吗?”
谢长宴能把姿态放到这个程度,可以说是史无前例了。
连墨竹都没脸听,默默抱剑退到大门口去等。
心里,还只为这位孟姑娘称奇。
放眼整个京城,敢这样磋磨他们家大人的,也就她一个。
孟知溪懵了半天,看他掏出那个荷包,只觉得脸上臊的一热。
“那只是我随便绣的,谢大人不用当真,我没受什么委屈,也一点儿不辛苦,大人今日该带走的不是我,而是你们谢府的人。”
孟知溪看了一旁的碧芙,还以为是她告的状。
早知道就不该心软带她出府。
碧芙这才叫冤,“孟姑娘,不是我。”
身后,墨竹摸了摸鼻尖,不敢出声。
“好,你不走,那我便随你住下,这庭院的清香,沁人心脾,倒是比我那谢府还舒适。”
孟知溪愕然,没想到堂堂首辅大人竟然也这样耍起无赖来。
他不走,门口有重兵把守。
哪一家绣品店敢上门来收货!
这可是她第一笔订单,做不好,就是最后一笔。
一时间,孟知溪直接他被气哭了。
没这么欺负人的。
谢长宴看她掉眼泪,也跟着懵了,软着心坐下来哄人。
“好好好,别哭了,你不想回谢府,我就买下这院子让你住下不行吗?”
孟知溪不语,只觉得她留在京中也是个错。
那日出了谢府,她就该直接逃去边陲小城。
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最终,还是抵不过谢长宴的安排。
他大手一挥,直接将院子买下,置办成她的宅院。
又让下属,帮她把手帕收起来。
活干完,孟知溪要去交货,他偏要跟着。
孟知溪道,“你去,我还怎么和老板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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