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最后一役
秦栀冉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到裴辞序了，这几天她也很忙，给霍寅卿针灸配药，也没多想。
霍寅卿双手撑着杠杆缓缓站起来，秦栀冉在一旁扶着他，虽然还不能完全用力，他的脸上也已经浮现出一抹欣喜。
也许，他真的还有机会站起来。
郑枫匆匆赶来，在一旁欲言又止。
霍寅卿看了他一眼，在秦栀冉的搀扶下缓缓坐下，才收敛了心中的激动，“怎么了？”
郑枫这才将目光转移秦栀冉，“医院那边联系说，苏晚要见秦小姐。”
“苏晚？”
秦栀冉敛眉望着郑枫，看来苏晚坚持不住了。
霍寅卿看着秦栀冉，他知道秦栀冉必然是要去与苏晚见一面的，“我陪你去。”
秦栀冉摇摇头，“不用，一会你还要泡药浴。”
“那让阿枫送你过去。”
霍寅卿吩咐郑枫务必保护好秦栀冉，才目送着秦栀冉上了车。
郊区的医院内，秦栀冉在院长的带路下往苏晚病房的方向走去。
将郑枫留在了门口，秦栀冉独自一人进了房间。
屋子里门帘紧闭，一片幽暗下只独留一盏小灯，勉强充当着唯一的光源。
秦栀冉没有看平躺在床上的人，稍微将窗帘打开一点缝隙，阳光照进来，屋子瞬间便明亮了许多。
也因此让苏晚恍惚间回笼了神智。
秦栀冉这才将目光转向病床的人，明明距离上一次见面也才过了不到五日的时间，苏晚看起来比上一次憔悴了许多。
“你是个恶魔。”
苏晚的声音沙哑难听，显得尤其苍老。
秦栀冉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是吗？我倒是觉得比起你还差远了。”
“杀了我。”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轻易重来的，不过，只要你告诉我怎么让那个系统消失，我可以考虑让你恢复自由行动的能力。”
秦栀冉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到苏晚的床头，将加湿器的开关关闭。
苏晚不禁冷笑一声，“你想当救世主，可惜，你没有能力破坏系统，我也没有，就算你把我囚禁在这，总有一天我会老，会死，你拦不住。”
“是啊，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我拦不住。”秦栀冉的目光轻轻落在苏晚的身上，“可是，我控制不了时间，却一定会让你长命百岁。”
秦栀冉的声音很轻，却犹如一记重锤砸在苏晚的心里。
秦栀冉露出一抹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温和，“有时候啊，活着，反而是一种折磨，你说呢？”
苏晚的瞳孔轻颤，她知道，秦栀冉不是在吓唬她。
因为这五日的时间，她已经切身感受到了秦栀冉的手段。
她躺在床上不能动弹，那些趋炎附势的人都在欺负她，对她落井下石，她成了这家医院的情绪垃圾桶。
这里的人都不喜欢她，因为她刚被送来的时候，经常发疯，砸东西，骂人，这都是常有的事，可是那会，她们都不敢明着招惹她，因为她真的会发疯，会动手。
可是自从秦栀冉给她下了奇奇怪怪的药，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开心的人来这里骂她，有时候，工作不顺她们还会对她动手动脚。
当然，这些秦栀冉并不知道，这些信息都被霍寅卿拦了下来。
霍寅卿默认了这些人对苏晚的欺凌，他从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既是秦栀冉的仇人，在他看来，受点报复怎么了？况且是她咎由自取。
至于秦栀冉那边，他认为秦栀冉没必要知道这些不重要的事情。
苏晚不敢相信，如果她长时间维持在这个状态下，会怎么样。
她会疯，可她死不掉，只是想想，都觉得太痛苦了。
别看苏晚现在好像很镇定，她的内心早已经受不了了。
“就算你控制着我又怎么样？外面还有千千万万个我，每一个你都要对付吗？真当你可以拯救世界？”
秦栀冉摇摇头，“我管不了那千千万万的人，但是你，我绝不会轻易放你去别的世界祸害别人。”
秦栀冉说罢，站起身便作势要离开，“如果你今天想见我就是要和我说这些，那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我想你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考虑清楚我的问题。”
苏晚却突然笑出声，声音疯狂，眼中也逐渐染上了一抹决绝与狠厉，她早知道没这么容易说服秦栀冉，她一开始根本就没打算说服秦栀冉放过她。
秦栀冉微微蹙眉，苏晚笑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
她冷眼瞧着秦栀冉，那眼神里满满都是对秦栀冉得逞的挑衅，“你要的答案，其实我已经给你了啊，而你，一定会再回来杀了我的。”
秦栀冉心里逐渐染上一丝不安，“什么意思？”
“我说过的，你我都破坏不了系统，但是在这方世界，有一个人可以。”
苏晚看着脸色微变的秦栀冉，她笑着，“你看，你也想到了对不对。”
她的脸上逐渐染上一抹疯狂，“是裴辞序啊！”
又突然冷静下来，“其实不瞒你说，我也挺烦那个系统的，总是自说自话，不过我确实不知道直接破坏系统的办法，这一点倒是没骗你，但这些天，我想到了另一个办法，所以我做了一个实验。”
随着苏晚的话，秦栀冉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不可能，系统动不了辞序。”
“是啊。”苏晚略带着一点无所谓的语气回答着，“直接动不了，所以我想了个间接的法子，我想，如果成功了，效果会不会也作用到系统的身上呢？你猜猜怎么着？”
苏晚突然瞪大了眼睛，满是期许的望着秦栀冉，却不能秦栀冉回应，就自己说了出来，“就在刚刚啊，你来之前，系统就死机了，不是报错，是死机了，你看，真的有用！”
秦栀冉双手已经忍不住握紧成拳，她看着苏晚癫狂的模样，沉着脸转身离开。
苏晚逐渐冷静下来，在秦栀冉的手握上门把手的那一刻，她听到了身后苏晚平淡如水的声音，“秦栀冉，这才是我们的最后一役，我们谁也没赢，我等着你回来杀了我。”
秦栀冉手上动作微微停顿一年，在苏晚话音落下的一刻，便也打开了门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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