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生日风筝
我那只美人风筝渐渐的越放越高,平池的雄鹰却放一次栽下来一次,急得她直骂。
我仰着头,扯着手里的线,看到远处有一只凤凰长尾风筝,渐渐地靠了过来,我忙喊:“公主,快来快来,那只风筝要来搅我。”平池丢了手里的线就跑了过来,我递给她,看她慢慢的扯动手里的线也向那只风筝去靠拢。
果然,两只风筝靠近之后就搅在了一起,“快收,快收。”我紧张的很。那边也顺势开始扯,突然平池手里断了线美女被那只风筝给搅走了。
她气得直跺脚,拉着我的手说:“咱们去找回来,看谁是那个促狭鬼。”我被她拉着往前面奔去。不想风筝向我们这边来了,远远的便看到几个少年,其中一个扯着风筝都过来了。
平池奔了前去,那位扯风筝的少年还在仰头向上看,有人却在唤我:“小眸。”
我转身就走,“我只有一句话,说完这辈子绝不再见你。”王南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不觉放慢了脚步,到底他曾经帮助过我,我还不止一次的利用过他,听他这么说,好像有大缘故。
“我要走了。”
我脚下顿了一顿,“我要到南边儿父亲的军中去从军,我再也不回京来了。”
我终究没有忍住回了他一句:“祝王公子前途无量。”我头也不回的往驿馆里去,几名侍卫走上前来,我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他是一位游手好闲的年轻贵胄,但心性单纯执着平日里并不做恶事,只是他喜欢错了人,他不应该喜欢我,本来在皇上身边做侍卫,迟早也是有好功名的……我站在还有余温的篝火前望着灰烬半天,忍不住饮了一杯马奶酒,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是蹉跎了岁月……从瑶月开始细数,尊贵的后宫女人们到流浪在江湖的栎姝,人人都像是被月老嫌弃,我苦笑了一下,或许是月老这段时间喝了酒,昏花了眼,系错了红绳,听说天上一日人间一年这月老是喝昏了有多少日子?
平池这时候轻轻走到我身边,“王公子看着挺可怜的。”我唇角向上提了提,“他靠在墙边哭了。”我低着头,只看着篝火,平池见我没有说话,方才小心的说:“他说明明是他最先遇见你的,他只是不停地说为什么为什么。”
我懒懒地站直了身子,“公主,你是个善良的人,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吧。”
“我知道,我就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
“咱们接着喝酒。听说西域的葡萄酒最适合吃糕点,公主这里有吗?烤肉我吃的有点咸了。”我笑着对她说。
这个下午我们一边烤着着篝火,一边喝着清香冰凉的葡萄酒,听平池唱草原上的呼麦,她的侍女们拍着手跳起舞来,多少年了这样恣意的情绪也就只有这样一个下午,直到我微微有些熏醉,两位嬷嬷上前来扶我,我方才向平池告辞。
回去的时候我在马车上竟然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抱我下了马车,他胸前的刺绣刮蹭着我的脸,我抬起眼皮看了看:“王爷……葡萄酒好喝……的后劲真大……”就无力的睡了过去。
我醒过来的时候见帐幔低垂,身上盖着被衾,有微弱的烛光透了进来,这是我在竹园的房间,我猛地坐起来,头却有些眩晕。“大人,你醒了?”喜珠上前来挂起帐幔,我恍惚记得回来的时候被抱下马车,后面的都不记得了。
“王爷刚刚走,说晚上怕你唾酒,让奴婢好好看着。”
“现在几更了?”
“三更过了。”
“我没有胡说什么吧?”我起身到桌前喝了杯热茶。
“奴婢没有听见,是王爷守在床前,王爷让我和多米在那个桌前守着听吩咐。”进门的竹桌离床有三米远,我又是酒后嘟囔,她们确实是听不见。“你去睡吧,我没有事儿。”
夜深人静,我的头脑此时此刻特别清醒,初十五就要进宫,初十八成亲回王府,离十八还有二十天,这二十天我不能有任何差池,不能出府,不能有跟外面我的人接触……
第二日开始我更加用心的指导易家两姐妹处理家务,学习查漏补缺,易乐珍闲下来的时候喜欢向府里的人打听王爷,哪怕是在辽北的往事,府里的嬷嬷们总归拿她当外人,在她面前只是办事,问到其他的摇头三不知,看来易家把她送来准备做侧妃一半原因还是她心里边儿有了王爷。
王爷也搬到主院来了,虽说每日仍然早出晚归,但早晚用膳几乎都在府里,而尤其是在下午,易乐珍会找些理由来我房里聊天或请教,我总归是要等到王爷回来才一起用膳,便也留她一起。
王爷若是回不来,是会打发人来通知我一声,留了几次易乐珍晚饭之后我便对王爷说:“易家姐妹学习主事也挺辛苦,下午常常在我这里碰头,这天冷了,不如以后都跟王爷一起吃饭,省的跑来跑去,一肚子冷风。”
“既然天冷,便在她们那边设一个小厨房。”
我微微摇了摇头,心里想着这个木头,人家就是冲着想多看看你才来我这里的,“王爷倒是真体贴人,明天我就让她们园里安排一个小厨房。”他仍是冷着一张脸,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反正我也不在乎。
喜珠和多米很高兴,喜珠只问了我一次:“阿欣,你喜欢王爷吗?”我只是笑了笑。
每天有来府里的店铺老板送选的嫁妆,多米都瞪大了眼睛看我选中以后再上前东挑西捡,看找不找得出毛病,各位老板都陪着笑说是最上品的,她还是要瞪大眼睛,问三问四,喜珠笑她真是堪比小姑刻薄挑剔。她却甚是傲气:“我是鱼姐姐带出来,咱俩是姐姐的左膀右臂,替她多把个关让姐姐好好养些精神,还有几天就要回宫了,就是太后问起来,咱们也说得上话。”
我一天天正常的应付着,心里头数着日子却一天比一天紧张。
就日一早我到了携鱼阁,在门口就听见她们声音:“都说鱼姐姐是从太后宫里出嫁,有官位又有身份,以后有福气得很。”一进去见多米对着易家两姐妹在说话,“休要胡说。”我轻声打断她,“王爷以后会娶正妃,还有一位侧妃,两位庶妃以及夫人们,伺候好王爷自然都有福气。”
易乐珍虽说未曾芨荆性子却极沉稳,尤其是一双眼睛闪着聪慧的光彩:“鱼姐姐说的对,家父曾说王爷是个有抱负的,咱们都是女官出身,只管给府里做好事情。”易乐湄这些日子也没有那么拘谨了,说起话来也自自然然的:“不知道还会不会来女官,我看王府人多事多,外头各府的宴请也多,如果再来两个女官鱼姐姐和大姐姐也轻松些。”
易乐珍看了她一眼:“管家们都是辽北过来的老人,再多些下人也管得过来,若是宫里再派女官,那些管家们到还束手束脚了。咱们只管跟着鱼姐姐学习,总归是有益处的。”易乐湄低了头,就数着手指头不吭声,她这番柔柔弱弱的样子,想来在家里也是不随便多话的。
离进宫的日子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安静,信王在府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多,除了每日早朝准时出发,取消了请帖应酬,又让我将手里的家务暂时交给了以前的老管家辜公公,他只要下朝回来便让我随在书房伺候。偶尔他放下折子的时候会默默的注视我,他究竟认没认出我来我已经不在意了,我只在以前的桌几上放本书看看,或是抄抄经,让他感觉我在静静等待进宫出嫁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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