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乌羽香
秦栀冉小心翼翼的往秦屿舟的身上缩，秦屿舟早发现了秦栀冉的异样，只是碍于裴辞序在场，不好表现的太过直接。
这毕竟是他秦家的家事，裴辞序终究是一个外人。
可是现在被裴辞序点出来了，秦屿舟也不好再沉默下去。
秦屿舟看了一眼秦栀冉，察觉到秦屿舟目光的秦栀冉身体僵了一瞬，眼中含泪却终究没有再继续反抗。
似乎在强迫着自己接受苏晚的触碰。
秦屿舟叹了口气，他知道是因为那日秦栀冉听到了苏晚要将她送走的话，现在的秦栀冉孩子心性，怎么能不在意？
秦屿舟理解这是秦栀冉抗拒苏晚的原因。
即便他解释过，可似乎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反而是让秦栀冉更加的小心翼翼，惹得他心疼。
“晚晚，你先松开。”
秦屿舟声音轻柔，他心疼秦栀冉的小心翼翼，可同样的，也心疼苏晚的“付出”。
苏晚有些担忧又自责的松了手。
再次惹得秦屿舟叹了口气。
直至秦柔从病房内走出，“裴总，都准备好了，进去吧。”
秦柔朝几人点了点头，与苏晚实现对撞的一刻，两人似乎都从对方眼神中，对对方的想法都有了一点心领神会，却又都快速移开了目光。
裴辞序躺回床上闭目养神，由着秦柔将针管扎进血管，针水缓缓滴落，与血液融合。
只是做完这一切的秦柔却还站在原地，欲言又止，似乎并不打算离开。
林昇替裴辞序下了逐客令，“秦医生，今天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秦柔望向闭目养神的裴辞序，有些不甘心。
医院的医生都害怕裴辞序，裴辞序的病症太奇怪了，这么多年，时不时就会被紧急送医，偏偏无论怎么检查，也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都害怕裴辞序哪天真的在他们手底下出点事，他们的这辈子就完了。
没有人敢主动担任裴辞序的主治医生一职，只有刚调来华城医院的秦柔，她主动请缨。
这可是裴辞序！
秦柔虽姓秦，可她的身世注定了她不算一个完整的秦家人。
现在的秦氏集团已经交到了秦屿舟的手上，她叫秦屿舟一声“堂哥”，却终究不是亲兄妹。
她不甘心于生在秦家却只能当一个医生自力更生。
很显然，裴辞序是上天给她的一个机会。
秦柔同样知道听说过裴辞序的脾气，可是她不在乎。
偏偏她今天连裴辞序的一个正眼都没得到过。
林昇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似在无声的催促着秦柔赶紧离开。
秦柔挤出一个得体的笑容，“裴总好好休息，有事马上联系我，在医院的这段时间，将由我全权负责裴总的治疗。”
得不到裴辞序的回应，秦柔只能讪讪离开。
裴辞序却在秦柔离开后睁开眼，“他们都走了？”
他们，指的还有苏晚和秦屿舟。
林昇淡淡应了一声，“是。”
裴辞序再次闭上了眼睛，只有声音淡淡飘来，“查到什么了？”
林昇低垂着眼眸，低声汇报着。
“根据医院的病历，秦小姐确实是撞了头被送进医院，当时秦小姐还服用了大剂量的药物，药物残余导致身体虚弱，对记忆造成了损伤，病历上说，秦小姐目前是停留在小时候的智力水平。”
但是现在，林昇知道，秦栀冉的所谓失忆，只是伪装。
林昇拿出手机，一边看着刚刚手下发过来的报告，不算很长，可是短短不到一小时的时间，能查到这些已经是极限。
“秦小姐这些年在秦家的处境似乎并不太好，应该是在苏晚，也就是秦小姐的哥哥秦屿舟现在的夫人被带回来之后，她似乎很不喜欢这个嫂子，曾有人看到，秦小姐多次与苏晚产生争端。”
“秦小姐很针对这个嫂子，已经近乎刻薄，以至于现在和秦家，以及朋友之间的关系都不太好。”
林昇挑拣着重点念着。
“这次秦小姐装傻，很可能还是因为苏晚。”
收起了手机，林昇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而后稍微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再次开了口。
“裴总，我们查到，秦小姐本硕就读的都是金融专业，从目前得到的资料来看，从未听说过会医，而且，这些年圈里对秦小姐的风评也不太好，嚣张跋扈不讲理，处处针对嫂子，倒是刚刚那个秦柔，正经医学出身，曾获得过不少国内学术交流的表扬。”
“裴总，真的要相信那位秦家大小姐吗？”
他有些担心。
可是他其实也知道，裴辞序做了决定的事情，他改变不了。
裴辞序睁开眼睛淡淡扫了一眼林昇，带着一点不太明显的警告，让林昇慌忙垂下头。
裴辞序回忆着秦栀冉黏着秦屿舟的模样，若有所思，“她装傻，是为了和嫂子抢哥哥？”
可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秦栀冉对她哥哥的感情这么深？
“查一下她和秦屿舟的关系，除了兄妹，还有没有别的什么。”
裴辞序思索着开口，林昇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裴辞序，最终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点头答应了一声，便又走了出去。
秦栀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左右，秦屿舟就坐在她的床头，温柔注视着她，将她吓得险些就穿了帮。
“哥，哥哥……”
秦栀冉揉了揉眼睛，似是还没有完全睡醒，遮挡着眼睛，藏住险些没控制住的清明。
也是昨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太累了，让她睡得过沉，她甚至不知道秦屿舟是什么时候来的。
病房内只多了一个秦屿舟，苏晚和秦柔都不在。
她们先去准备今天给秦栀冉检查的事宜了。
秦屿舟说到这时，眼神再度柔和了一些，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他只是想要一家人好好相处，怎么这么难呢？
“冉冉，起来洗漱，吃些东西，哥哥带你去做检查，检查完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秦屿舟哄着秦栀冉，他似乎是真的将秦栀冉当成了小孩。
秦栀冉乖巧的点点头。
她看着面前热腾腾的粥，听说是苏晚准备的，小心尝了一口，确认没有加进去奇怪的东西，才放心的小口吃了起来。
秦屿舟耐心的等着她，没有很久，他们起身往另一栋楼走去。
秦栀冉紧紧抓着秦屿舟的衣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同时另一只手里藏着乌羽香的粉末，不同于昨夜小试牛刀的一点点。
“哥哥……”
秦屿舟扭头的瞬间，半瓶数量的灰白色粉末悄无声息的在他的鼻下散开。
秦屿舟脚步一顿，有一瞬间他的耳边似乎出现了一层幻音，心跳猛的加快？
再次回神，秦栀冉微红着眼，“哥哥，冉冉害怕，冉冉能不能不做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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