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分析
一辆载着一台能源机器和游戏舱碎片的装甲车，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在这个世界中，海底隧道还没有修建，需要绕很长一段路才能到达对面的K市，为了节省些时间，韩祖选择了另一个方向前进，哪里是一个旅游景点，就是不知道到在这个世界的时间线里，景点附近的建筑有没有建成。
“所以你怎么看那三方的势力派别？”
“你指什么方面？”
“关于他们想要做什么，三方势力里，看起来有两方都有什么阴谋，而且和你相关。”
“我猜猜，你认为是董事长那派和前董事长那派对吧，相比他们，意图明显的董事会反而要好一些。”
“嗯，不过听你的语气，你好像不这么想。”
韩祖并不是很着急，从装甲车的行驶速度就能看得出来，他随手拿过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在上面画了个简易的树状分析图，递给了加西亚。
“你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去过无限公司位于月球的总部对吧。”
“嗯，怎么了？”
“如果我没有去过的话，我的想法也许和你应该是一样的。”
“所以你在月球总部帮他们做测试的时候，是什么原因改变了你的看法？”
韩祖伸出一只手指，在树状分析图的最上方的一个位置敲了敲，开始讲述自己的想法。
“那我们就按照顺序开始说吧，首先是现任的董事长这一派，加西亚，你是个活体研究领域的专家，如果你碰见了一个，难以杀死，同时对大量的东西都有耐受性的活体组织，但是你手中有杀死它的办法，你会想要杀掉它么？”
“当然不会！这种活体组织可以帮助我进行很多的研究，除非它自然消亡，不然我绝对不可能那么做，等等，你的意思是，对于董事长那派，这就是他们的理由？”
“差不多，我看过那些研究员看我的表情和眼神，就像是得到想要的生日礼物的孩子一样狂热，再加上，我从无限公司那里得到的巨额财富，他们这么做，是想让我继续帮助他们进行更多的测试，同时又给了我足够的报酬，起码对我来说是这样的。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我倒是很愿意跟他们合作，他们没什么阴谋，我们之间就是交易。”
“虽然你说过你是个贪财的人，但我不认为你会真的为了钱而去做这种不喜欢的事。”
加西亚有些不相信，不过在韩祖报出了，那串比电话号码还要长的余额之后，加西亚虽然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但是也能理解韩祖的做法了。
“而且他们不光给了我钱，还帮了我一个忙，而且看起来他们做的很好。”
“什么忙？”
“你要不要猜猜？给你两个提示，第一，之前的幸存者曾经提到过一点，第二，和我得到巨额财产之后，转变的心态有关。”
加西亚回想着之前幸存者说的话，尝试从之前韩祖告诉他的那些事情里，找到相关的联系，加西亚很聪明，她很快就想到了原因，以及韩祖所说的“帮忙”指的是什么。
“你之前说过，你开始游玩无限之城，是为了挣钱，无限之城的副本，无论通关与否，都会有实时直播和回放录像，也就是会让更多的陌生人关注你，这与你讨厌与陌生人交流的性格相反，但是为了挣钱，你最开始必须要这么做，不过当你获得了无限公司赠予的巨额财富后，经济已经不是问题了，所以以你的性格来看，你肯定是不想让其他人再了解你，但是又想毫无顾忌的游玩无限之城，因为它引起了你的兴趣，所以。。。”
“嘶。。。呼。。。没错，是我和董事长那派的人做的交易，我继续帮他们偶尔做些测试，他们帮我删掉直播和录制功能，以及之前的录像，同时帮我想办法削弱之前认识我的人印象，最好让我的信息变成完全不透明。”
“我明白了，所以理论上来说，你和董事长那一派是合作关系，所以他们完全没必要把你干掉，不过你来到这里，也是他们做的？之前那个幸存者说过，是董事长那派的人定位到你的。”
“他在撒谎。”
“为什么？”
韩祖告诉加西亚，自己原本就和董事长那一派的人有过交易，也曾经给过他们自己的组织样本做研究，如果真的是他们在这个世界找到了自己，应该会把他带回去，而不是把他留在这个地方。自己现在更像是被人困在这个地方，从而切断了和董事长那一派的联系。
“那你认为应该是谁做的，董事会的那一派？他们不是认为你会是个阻碍么？不过那个幸存者说的有点自相矛盾，董事会为什么要先拉拢你呢？”
加西亚指了指树状分析图上的董事会分支，提出了疑问，韩祖也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董事会所谓的“大蓝图”其实我早就猜到了，就是利用无限之城，来获得远超公司的权利，他们想要把整个世界都控制在手里，你知道，无限之城出口其他国家的时间并不长，但是除去三大。。哦不，现在应该只剩俩了，除去两个超级大国之外，世界上百分之七十的其他国家，实际上已经被无限公司控制了。”
“那剩下的两大超级大国，不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么？”
“不会，有三种可能，第一，你也知道无限之城里有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能力，也许无限公司用什么方法屏蔽了外面的消息，不过可能性不太高，第二，无限公司已经强大到成为了第三个“超级大国”甚至超越他们了，所以做不到，第三，无限公司最开始就是由他们成立的，只不过现在公司已经有了掀桌子的能力，并且准备这么做了，这种的可能性最大。”
“既然他们的手已经伸的这么长了，为什么会认为你是个阻碍呢？虽然你的确很强大，但是他们手里肯定有更加厉害的存货，毕竟无限之城是他们搞出来的。”
“其实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我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搞清楚，都是因为那个叫“死境之赐”的东西。”
“那个你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的东西？”
“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东西，并不是在无限之城里能找到的玩意，所以他们才会对我这么“着迷”。”
“我明白了！无限之城的游戏舱，本质上是个特殊的传送装置，根据我们的经历，那些所谓“副本”，都是真实存在的地方，只不过位置很可能不在地球上，而是在其他的什么地方，而拥有将这些地方改造成游戏副本能力的无限公司，肯定对在这里面能获得的所有能力，都有对抗的办法，所以正常情况下，无论你多强大，他们都有干掉你的办法，而你现在之所以还活着，就说明他们没有干掉你的把握，也就是说，你身上有个他们完全不了解的变量，甚至让你有可能，反过来干掉他们！”
“对，而这个变量，就是这个叫死境之赐的东西。”
“可是你之前说过，你是在一个列车上获得的这东西，那无限公司的人，就应该见过这东西，你怎么能确定，变量就是它呢？”
“当初装那东西的容器，是个隐秘的密封装置，当时的那个怪物，并没有接触过死境之赐的溶液，仅仅是依靠散发出的辐射，就能汲取足够行动的能量，这说明，无限公司并没有直接研究溶液的能力。”
“可他们有办法把它密封起来。”
“你可以把一条鱼关进鱼缸，就算鱼缸里放满了能够打碎玻璃的工具，也不用担心鱼会跑出来，因为一条鱼是不会使用工具的，不过如果鱼缸里是条鲨鱼，那么你可能需要加固一下鱼缸，但里面如果是个装成鲨鱼的人，你就要小心了，鱼缸里可是塞满了工具。”
“不过按照你的比喻，假如那个死境之赐，就是打破鱼缸的工具的话，那你顶多也就是个鲨鱼啊？”
“记得那些造物引擎么？”
“记得，可是无限公司难道就不会。。。啊！对了！海岛下面那个腐烂的造物引擎！难道是。。。？”
“对，除鼠公司应该是无限公司实际操控的的某个分支，从腐烂的造物引擎来看，它们没办法研究明白它们是怎样出现的，只能够进行简单的利用。”
“而你之前去过的那个，通过奇特大门到达的造物引擎，里面有个长的像精灵的人型生物，他对你说，人类也是造物引擎的产物，但你不是，你只是外形长的像，如果他说的是正确的话，那么无限之城掌握的东西，就是“鱼”，他们则是“鲨鱼”，而你是那个“装成鲨鱼的人类”？”
“我想的要更激进一些，那个长的像精灵的生物，才是“装成鲨鱼的人类”，而我，有可能是鱼缸外的东西。”
“所以董事会这些“鲨鱼”的最终目标，就是些想要变成人类，然后利用死境之赐作为工具逃出鱼缸，但是他们其实完全可以等“人类”打破鱼缸，然后跟着就行啊？”
“他们的想法，首先是先错误的把我判断成了“装成鲨鱼的人类”，认为我可能会对他们先下手，或者抛弃他们自己跑出去，所以他们认为，即便我可以利用工具，但终究也是“人类”，搏一搏还是有机会把我弄死的，至于之后还能不能变成“人类”，出不出的去，那就是第二顺位的事儿了。”
“这种做法实在是过于愚蠢了。”
“没办法，这是人类的劣根性，不过好在我是鱼缸外的东西，虽然我不怎么想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鸟事，但如果那天真把我惹毛了，我就放干鱼缸里的水，把这群家伙都脱水旱成鱼干。”
“所以你玩无限之城的原因，其中有一条，也是想找到掀桌子的办法，按你的性格，你可以不同，但不能没有。”
“差不多。”
加西亚指了指树状分析图，上面最后一方势力，也就是前董事长，那个老太太。
“她，你怎么看？”
“无非是想找办法复活她老伴儿，就是和造物引擎有关，总之和死境之赐没什么关系，我小时候见过她丈夫去世的报道，那老头是个好人，老太太当年也是，两人发家之后，发自内心的对社会做了不少好事儿，免费医疗，免费教育，援助山区之类的，虽然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不过她应该不是个没有底线的人，即便是想复活她死去的爱人。”
“听起来这两人倒是十分恩爱。”
“总之现在需要担心的东西并不多，董事会那边暂时也没办法干掉我，起码明面上是这样，所以明面上他们还是会花心思找个适当的理由拉拢我，现在我要做的，就是不拒绝，也不接受，保持一种暧昧的关系就可以。”
“不过他们显然有办法把你弄出去，但他们并没有选择那么做。”
“这件事我也想过，我甚至能想到，我找到办法出去后，三方分别会有什么说辞。”
“按照你的推测，我也猜的差不多。”
“哦？是吗，说出来听听？说对了有奖励哦！”
“哈，那我就试试，我猜，董事长那派，会以你们根据曝光度做交易这个事儿为中心做文章，他们应该会说这是计划的一部分，然后想办法搪塞过去，可能还会给你些外人看上去很贵重，但实际上在无限公司很廉价的东西作为示好和补偿。”
“不错嘛！猜的很对！”
“董事会那派，会想办法把这件事推到董事长那派的身上，当然，这支监视小队的存在也会被否认，他们会想办法让你远离其他两方的势力，继续明面拉拢你的同时，背地里会挑唆你和其他派别的关系，伺机把你暗杀掉，如果他们真的做得到话。”
“你很聪明吗！越来越上道了！那最后一方势力呢？”
“至于前任董事长，如果不违反你的行为逻辑或者行动准则的情况下，你是很乐意帮她一把的，原因的话，我猜你们之间曾经应该有什么联系，你在提到那个前董事长已故丈夫的时候，表情变得温柔了一瞬间。”
“观察力很敏锐。你说的很对。”
“能告诉我原因吗？当然不行的话就算了。”
“没什么不能说的，那老头是我父亲大学时代的一个教授，两人的交集并不多，我老爸只说过那老头是个好老师，当年我爷爷重病需要手术，我家里又凑不出那么多钱，我爸妈又没什么有钱的朋友和亲戚，万般无奈之下，我老爸的电话打了一圈，打到了老头那里，虽然两人交集不多，老头二话没说，准备了医生和手术室，帮了我们家一把，那时候我好像才五六岁，虽然手术之后，我爷爷没几年也去世了，不过这份恩情，我们家还是记在心上的。”
“可是还没等到报恩，老先生没过多久也就去世了。”
“是啊，说来也是寸了，老头和我爷爷，去世的时间没差几个月，在那之后，我爸妈找过老太太，说想帮她们做点什么，老太太倒是不怎么在意，还让我爸妈别放在心上好好生活，也是个不错的人。”
“但是没过几年。。。。”
“嘶。。。呼。。。。我高中毕业的时候，父母同时死于一场人为的车祸，我当时。。算了，这中间的事儿我之前好像说过一嘴，我不太想说第二遍，总之那之后就断了和老太太家的联系，我也从来没主动找过，当时我想着，人家那个地位，估计是用不上我这个普通人的。”
“所以现在你有了能力，如果她来找你帮忙，只要能做到，而且不违反你的底线的话，你会无条件的帮她吧。”
“嗯，那个老太太其实除了她已故的丈夫和孩子外，对其他人都不怎么关心，不过总的来说人是个好人，再加上我家也欠他们，所以能帮就帮。”
“你没想过主动联系她吗？”
“其实也想过，但是我父母并没给我留下她们的联系方式，她家也不在本地，我是说C市，虽然我也去过一两次，不过每次她好像都不在家，所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关于无限公司派系的话题就聊到了这里，加西亚想到了其他事情，向韩祖提出了一个疑问。
“那如果等我们把那个黑影弄到无限之城里，会不会导致，让它吸收到足够多的能量，最终导致它变成一个谁也解决不了的东西？”
“不会，我有了对策，从之前我扔蘑菇的行为来看，那家伙没办法吸收掉太大的能量，只要找个能量超标的地方把它扔进去，就能把它撑爆，这样的地方我碰巧知道一些，其中有一个我还亲自去过。”
“你是说那个空间站？”
“对，但我并不打算去那里，一是马克西可能还在那上面，二是就算马克西跑出去了，上面还有些小动物和人什么的。”
“我不认为你会在乎上面的那些其他人。”
“九成是这样的，不过每个地方，总有些我认为不该死的人，不是说我没办法下手，相反我对这个没什么抵触，不过能不杀就不杀。你要知道，野兽和野兽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那你想好其他的备用方案了吗？”
“大体框架弄好了，现在就差个确定的地点。我们有的是时间，退一万步说，实在不行就把它留在这里，看样子它也出不去，要知道我原本的打算，只是利用它的特殊性，尝试找到离开这的办法而已。”
交谈了一会儿，装甲车应该已经行驶到预计的位置了，可是这里的样子却完全不同，完全是另一个样子，而韩祖十分确定，自己并没有记错方向。
C市其实是个靠海的城市，起码韩祖的记忆中是这样的，景点和C市相连，也是个和海洋有关的地方，可是现在这个位置，突然出现了一片原始森林，旁边的海洋虽然没什么变化，不过已经延伸到沙滩上的原始森林，怎么看都不对头。
加西亚回头看了看，空间并没有变换，或者产生明显的割裂感，说明他们还在那个世界中。
“装甲车看来是开不进去了，我们应该需要换条路，不过我总觉着这林子里有什么东西。”
“进去看看？”
“呼！不着急，歇会吧，这空气不错。对了，我之前说过，猜对了有奖励，说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不是太离谱，我都尽量满足你。”
加西亚几乎没怎么思考，就找到了想要的东西，把它告诉了韩祖。韩祖反而有些诧异。
“啥？”
“嗯，就这个，不行吗？”
“倒不是，相反是过于简单了，这个我先答应你，你要不再找个别的要求呢？这个算不上什么要求，就是有点。。。”
“不用了，就这个。”
“那行吧。。。但是为什么啊？你也不像是个。。”
“你就当做，一个简单的研究项目吧。”
“彳亍口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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