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对峙
“姐姐,您这是怎么了,莫非是联想到了什么?”孙莹望着齐凝心那一阵慌乱的模样,焦急万分。
齐凝心颤抖着道出:“你说,这些信件会不会是他仿照我大哥的字迹所写?”难怪今日她瞧那信件上的字迹,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这一猜测犹如一道惊雷,瞬间将孙莹的四肢五经都打通了,这也说明了为何她的字帖上会有临摹的痕迹,毕竟不想将证据留在原帖之上。
亦或,更为严重的是,日后倘若东窗事发,还能将罪责嫁祸到她身上?一句妾室妒善,便可将这口锅扣在她的头上。孙莹被自己的这一想法给惊吓到了,如果当真如此,那叶云怀可当真是居心叵测。
孙莹又联想到她此前在系统中所兑换的提示。
喃喃自语道:“认罪。”
“你说什么?婉儿?”齐凝心见孙莹呈现出有些魔怔的状态,心中不禁愤然,连旁人都清楚这些信件会给侯府带来何其巨大的灭顶之灾,然而叶云怀却仍旧如此不管不顾。
孙莹握住齐凝心的手,一脸诚挚地说道:“姐姐,假如,我是说假如,果真如您所揣测的那般,侯爷是要将罪责诿过于您娘家,到那时,您会认罪吗?”
“怎会?!我们世家清正廉明,岂能承受这般污蔑!”齐凝心怒气冲冲。
孙莹不知该如何向齐凝心解释这个,她也不可能将系统的事情全部道出。
但她坚信,系统的提示必定有其道理所在,然而她还是想找寻其他的出路。
齐凝心此刻心中乱糟糟的,不知是自己过度惊慌想得太多,还是当真叶云怀真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反贼之心。顾不得眼前的这些言论,她无力地摆了摆手道:“婉儿,夜色已深,你先回去歇息吧,我想静静。”
孙莹忧虑地看着齐凝心,自知此时自己只会火上浇油、乱上加乱。
安慰了齐凝心几句,便匆匆离去。
齐凝心心绪纷乱是必然的,但她不能乱,她要在叶云怀有所行动之前,赶快清点好侯府在外的这些店铺生意,提前做好准备卷铺盖跑路,带着齐凝心一同离开。
齐凝心与孙莹的对话乃是在无旁人在场的情况下进行的,故而竹叶和刘嬷嬷并不知晓此事。二人正在院子里说笑逗趣着,就瞧见叶云怀悠然自得地走来。
刘嬷嬷兴高采烈地进屋通报。
齐凝心听闻叶云怀到来,心中极为慌乱,反倒如同自己做错了事一般,心虚起来。
叶云怀满脸喜色,因今日夜色不错,心情也甚好。
踏入屋内,只见夫人的脸上仿若笼罩着一团雾气,果然看上去精神状态不佳。
“今晚刘嬷嬷去世安苑通报夫人身体抱恙,未能陪伴母亲用完膳,为夫特意给你带了些小点心。不知夫人是否有胃口?”叶云怀体贴地将从外头打包回府的甜水鸭取出,这是他方才忙完手头上的事务后,特地出门前往最出名的铺子购买回来的,想着能够与齐凝心一同品尝一番。
“谢夫君体恤,我今晚食欲欠佳,想早点歇息,您还是请回吧?”齐凝心的头始终低着,她毫无勇气去面对叶云怀,心中此刻充斥着各种猜测,他究竟抱有何种目的?那封信是否当真属实?
见夫人依旧对自己冷淡,甚至还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叶云怀憋了小半年的气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我自从回府这半年来,夫人总是将我拒之门外,不知为夫做了哪些不让夫人省心之事呢?”
见侯爷动怒,刘嬷嬷和竹青赶忙出来打圆场。
刘嬷嬷将甜皮鸭切好又加热好,端上了桌:“侯爷带来的这甜皮鸭,一闻便知地道至极,这香气满院子都是,让人馋得很呢。”
“是是是,这大晚上的,再配上这梨汁,别提有多美味了。”竹青又殷勤地将饮品呈了上来。
两人放下东西,懂事地默默退下,并将房门带上。
屋内,仅剩下夫妻二人。
齐凝心再也难以忍受,一肚子的委屈和疑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夫君好一番质问。我怎敢有半分埋怨夫君有任何半分不省心的地方?”
“一别两年,生死未卜,连一封家书报平安都没有,我可曾有追问过?”
“一回府,没有任何提前告知,就带了外室进门,我可曾有撒泼胡闹过?”
“就连景怀年纪如此之小,也听从夫君的安排,任由其锻炼,我再心疼,我又可曾找夫君埋怨过?”
“这几年,母亲身体羸弱,侯府亏损,我一个人扛着这么大的侯府度日,夫君又可曾说过一句贴心的话?不过是觉得这是身为妻子的我分内之事,不值得一提罢了!”
“而如今,我只不过是说自己累了,这就惹得夫君心烦了。”
齐凝心句句直抵人心,声声在理。
素未见过齐凝心发脾气的叶云怀,倒是颇感惊讶。
在他心目中,齐凝心一直都是那副小白兔般不谙世事的模样。如今这几年的操劳,眼看着也变得沧桑了许多。
然而在女人面前,被这般声声悲泣控诉,这还是头一回。
尤其是被自己的原配妻子数落,叶云怀即便明知理亏,也难以抑制心中的阴郁。
张口便说道:“夫人,你今日怎会有如此大的火气?若是掌管家事太难,那就交由其他两房,替你分担忧愁!”
齐凝心霎时间眼眶泛红:“侯爷,莫非早就打定主意,要将我从侯府掌事之位上除去?”
叶云怀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向来最为温和讲理、遵守规矩的侯门主母,今日是怎么了?竟然也和寻常女子那般无理取闹起来。
瞬间,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为夫每日为侯府之事操劳,日夜不停,你作为当家主母不能为我排忧解难也就罢了,今日是吃了什么错药,在这跟为夫发疯!”
说罢,叶云怀一甩袖子,意欲离去。
原本站在门外候着的刘嬷嬷和竹青,耳听着屋内是这般情形,立马四散开来退到院子的其他地方,不敢凑到侯爷跟前去讨晦气。
“呵呵,好一个为侯府操劳!”
“难道不是在操劳谋逆造反的大事!这般辛劳!”
齐凝心索性不再顾忌了。
“你,你说什么?!”叶云怀的眼神由惊讶渐渐转为阴鸷。
事已至此,齐凝心也不再伪装了。
“侯爷,您也不必如此大的反应。实话实说罢,天意如此弄人,今日下午我去探望景怀时,幼子顽皮,翻动您的抽屉,我看到了您那还未密封的信。那信上的字迹,看着眼熟。”
“敢问,您为何要模仿我大哥的字迹!”这句质问出口,带着破罐子破摔般的决绝,她,只求一个明白!
叶云怀从震惊转为心虚,而后陷入沉默。
这里面有太多的事情,他无法与她述说,她一个妇道人家,是不会明白的!
沉默,漫长的沉默。
“倘若我跟你讲,当今圣上乃是狗皇帝,你会信吗?你敬重的父亲,乃是奸臣,你敬爱的大哥并非父母官,你会信吗?”
紧握着茶杯的骨节已然发白,齐凝心被叶云怀的这一番话,震惊得难以说出话来。
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不懂得什么家国大事,无法胡乱评断他人,她只晓得,身为臣子,理应忠诚;身为子女,理当孝顺;身为国民,理应以国为家!
“这就是你通奸叛国的缘由?!甚至还不惜以诬陷太师傅为借口?!”
齐凝心的每一句话都气得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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