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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虞听晚:“……”

  还真不是故意的。

  这次纯粹是意外。

  她垂下眸,拒绝再跟他对视。

  语气颇为无辜地说:“哪有……我只是,棋艺不精而已。”

  谢临珩哂笑。

  棋艺不精?

  世人皆知,东陵国皇室宁舒公主,尤为擅长琴、棋、舞,在一众贵女中,多年来难逢对手。

  现在她跟他说,她棋艺不精?

  一次两次的,就这么搪塞他?

  “是棋艺不精,”他盯着她问:“还是不想跟我对弈?”

  虞听晚抿了抿唇,轻声解释:

  “……真的是棋艺不精。”

  “这样啊。”他话音一转,“那从今天开始,皇兄亲手教你。”

  虞听晚:“???”

  “啊?”她蓦地抬头,下意识拒绝,“这倒不用——”

  谢临珩淡淡打断她,“众人皆知,宁舒公主身负三绝,棋艺与舞姿并列第一,既然皇妹棋艺不够精湛,皇兄自然要教会你,免得在外人面前落个‘徒有虚名’的名声。”

  虞听晚:“……”

  她正想让谢临珩打消这种念头,还没来得及开口,侍卫这时来传:

  “公主,楚姑娘来了。”

  “时鸢?”

  侍卫点头,“是的。”

  虞听晚眸色明显一亮。

  她霎时站了起来。

  状若为难道:“皇兄,下棋这事,要不日后再说?”

  谢临珩怎会看不出她的心思。

  但这次他没阻止,很好说话地点头应下。

  见他同意,虞听晚当即转身,往殿外走。

  楚时鸢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从外面进来。

  见到虞听晚人,她正要上前,却在下一秒,发现殿中缓缓走出一个清隽修长的身影。

  待看清这人是谁后,楚时鸢瞳仁一瞬间睁大。

  “太、太子殿下?”

  反应过来,她立刻向谢临珩行礼。

  谢临珩“嗯”了一声。

  没多留,扔下一句“你们聊,孤还有事”就离开了阳淮殿。

  等他走后,楚时鸢压着被吓得“怦怦”乱跳的心脏,往后偷偷瞄了一眼,直到彻底看不见谢临珩的影子,才敢凑到虞听晚面前,放低声音问她:

  “听晚,太子殿下怎么在你宫里?”

  虞听晚带着她往里走,“来下棋的。”

  楚时鸢听得天方夜谭,很是诧异:“太子殿下经常过来?”

  皇城之中,谁人不知,身为前朝血脉的宁舒公主和当今太子的关系并不亲近,

  在过去那三年,他们二人虽然称不上多冷淡,但也绝对热络不到哪里去。

  尤其太子殿下的性情看似温和,实则冷恹、生人勿近。

  外人都说,太子殿下是看在这层‘兄妹’的关系上,才偶尔对宁舒公主照拂一二。

  这怎么,这两位之间,私底下还经常约着下棋?

  虞听晚的声音将楚时鸢飘远的思绪扯了回来——

  “还行吧。”她语气很淡。

  楚时鸢眼珠转了转,对于赐婚一事,有了主意。

  她拉着虞听晚坐下,两眼亮晶晶地看她:

  “这几年下来,除了沈知樾,我可没听说还有谁能和太子殿下走得亲近。”

  “听晚啊,既然你和太子殿下有经常约着下棋的这种交情,那你何不在这上面多费些心,让你们之间的感情再稳固一些,然后直接让他赐婚不就行了!”

  楚时鸢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好像赐婚这种事,明天就能落实下来似的。

  虞听晚抬眸瞥她一眼,一盆凉水给她扣了上去。

  “你当赐婚是儿戏?你说赐就赐?”

  “大小姐,别白日做梦了。”

  楚时鸢不解,“怎么不行呀?”

  “听晚,那可是当朝太子,东宫储君。”

  “陛下身体还没恢复,整个东陵国所有的权力,全都掌握在了太子殿下手中,你让他给你促成一段姻缘,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虞听晚只想送她“呵呵”二字。

  让谢临珩给她赐婚?

  她估计是嫌在这宫中待的时间不够长。

  虞听晚长叹了口气。

  制止住好友滔滔不绝的劝说,端着一杯茶水怼到了她面前,“春天天干,别说话了,多喝水。”

  楚时鸢:“……”

  好不容易跳过这个话题,虞听晚靠在椅背上,抵着额角问她:

  “说吧,这次进宫有什么事?”

  楚时鸢放下茶杯,拿出随身带进宫里的信。

  “哦,我是来替表哥传递消息的。”

  她将翻出来的信交给虞听晚。

  “他让我带封信给你。”

  “还说,别忘了香囊的事。”

  虞听晚接过信封,拆开,一目十行扫下来。

  “香囊正在做,等做完,你帮我带给你表哥。”

  楚时鸢自然是乐得帮忙。

  她打趣道:“其实表哥倒不是多着急要香囊,他只是怕你忘了他这个人,借香囊的名义让你记着他。”

  在楚时鸢出宫之前,虞听晚给宋今砚写了封回信,让她带出去。

  楚时鸢宝贝似的将信收好。

  临走之前,抱着虞听晚的手臂,靠在她身上蹭了蹭,撒娇般说:

  “未来嫂嫂啊,你和我表哥快些成婚吧,这样以后我就能天天去找你了,再也没有这些繁琐的规矩阻拦我们了。”

  虞听晚无奈笑了笑。

  —

  楚时鸢走后,虞听晚回到殿中,问岁欢:

  “昨天让你准备的做香囊的料子,准备好了吗?”

  岁欢立刻说:“准备好了,我现在就去给公主拿过来。”

  见状,不用虞听晚吩咐,若锦自觉去拿了针线。

  虞听晚倒是会做这些小玩意儿,但给异性做香囊,还是头一遭。

  动手之前,她在纸页上画了好一会儿的图案才定下最终的样式。

  外面的天渐渐黑下去。

  殿中烛火亮起。

  虞听晚揉了揉酸疼的眼睛,正想放下初具雏形的香囊歇会。

  然而就在这时,岁欢慌慌张张跑进来,气喘吁吁道:

  “公、公主,太子殿下又、又来了。”

  “又来?”虞听晚往外看了眼雾黑的天色,诧异问:“现在?”

  岁欢连连点头。

  放在平时,谢临珩过来,岁欢不会这么诧异惊慌,关键是,现在天已经黑了。

  孤男寡女的,天黑之后还共处一室,这传出去,让别人怎么想?

  更重要的是,太子殿下对她家主子的心思还不纯。

  岁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小声问:“公主,怎么办?”

  “能怎么办?”她站起身,“还能把人撵出去不成?”

  岁欢表情麻木,这肯定是不行的。

  虞听晚尾音落下,忽而想起桌上的香囊,她趁着谢临珩还没进殿,第一时间将香囊放在了后面的桌案角落中。

  谢临珩从外面进来时,看到的,恰好是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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