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家长会
期末考试结束后……
“这次期末考试，大多数同学都有了进步，尤其是稳坐第一名交椅的楚云琛同学，各科相加比上次多考了20多分……”
班主任依旧老调重弹：“你们即将进入升学的边缘，为了能够更好的了解学生的学习情况，我校决定在本周五下午召开一次家长会。”
“又开家长会？！”楚云琛很生气，但他不得不遵循学校的规章制度：“看来，又要麻烦本杰明叔叔了。”
放学后，同学叫住了楚云琛：“楚云琛，这次家长会你打算让谁去呢？不会又让你的叔叔参加吧？”
“是啊，怎么了？”
“楚云琛，不是我说你，让你叔叔开家长会，一次两次就算了，为什么不让你爸爸妈妈来呢？”
“爸爸妈妈？呵呵……”这个称呼多么陌生啊。
楚云琛垂下头，用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说道：“他们太忙了。”
“忙得连家长会都没时间参加吗？”
楚云琛没话说了，转身离开，给本杰明发了微信：“周五下午，帮我开个家长会。”
本杰明很快就回复了：“抱歉楚总，云总安排我去外省学习了，我人现在就在高铁上呢，周五恐怕赶不回来。”
“去不了了吗？”楚云琛看着慢慢黑下去的手机屏幕，只得另想办法了：“算了，回家再说，总会找到人的。”
回到家，楚云琛把校服换下，叠起了衣服。
“琛琛，你们快开家长会了吧？”楚昀哲上来打开门问道。
“进别人的房间之前不知道要先敲门吗？真没礼貌。”
“……”楚昀哲尴尬地笑了一下以示解嘲：“那我重进一下。”
楚昀哲真的退了出去，把门关上了。
“咚咚咚。”
“进来。”得到儿子的应允后，楚昀哲才进来：“听说你们周五要开家长会了？爸爸去可以吗？你快毕业了，爸爸很想了解一下你在学校的表现情况。”
“不必了。”楚云琛叠衣服的手明显顿了一下：“我有办法解决。”
“怎么解决？”
一秒，两秒……楚云琛只是自顾自地收拾房间，把父亲说的话当放屁。
“你是想让残月的人扮演你的家长吗？”他问。
楚云琛还是不理他。
“你明明有爸妈，何必多此一举？”
楚云琛手中的动作猛地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跟你没有关系。”
“所以，还是让我去吧。”
“你还是去给你儿子去开家长会吧。”楚云琛一脸沮丧。
“你这孩子。”楚昀哲听出了话中之意，于是说道：“除了小澈，你不也是我的儿子吗？”
“不出意外的话，梅里初中部和书樱小学的家长会又赶在一起了吧？就算没有，你不用加班的吗？日理万机的海容高中部副校长？嗯？”
“爸爸请假了，小澈那边，你林阿姨会去的。”
“不用了。”
见父亲依旧坚持，楚云琛说了这么一句话：“家长会的事……以后也不用你了，我已经雇好人了。”
“你太过分了！”楚昀哲忍无可忍：“楚云琛，你明明有爸爸！”
“楚云琛有爸爸，但是……路西法没有。”楚云琛说完就不再做声了。
接下来，他不得不思考这次家长会该找谁好。
正当楚云琛一筹莫展之际，突然灵光一闪：何不在残月随便找个女人来扮演自己的“妈妈”出席家长会？
此时，楚云琛想到了一个人，刚刚调到自己部门不久的云宛萍。
“干杯！”此时，云宛萍正在跟云氏里玩的比较好的同事喝酒呢，他们都在为云宛萍脱离苦海、调入路西法手下做事感到骄傲，这不，正庆祝呢。
“不过宛萍，到了楚总手下做事，一定要有自己的个性哦，不然楚总手下那么多人，你若是资质平平，怎么可能会让他记住你呢？”一个男同志好心提醒。
但是另一个女同志却不这么认为：“不不不，伴君如伴虎，我倒是不希望楚总能记住宛萍，不然可就麻烦了。”
云宛萍觉得朋友们说的话都有道理，但在她看来，还是要做好分内的事，对自己负责比什么都强，至于魅力四射的路西法能否记住自己，她不在乎，也无所谓。
正在这时，云宛萍的手机响了，解锁。
原来是楚云琛发给他的微信：“立刻来我办公室一趟，有工作安排。”
“楚总这个时候找我会是什么工作呢？不会是我哪里出了纰漏了吧？”云宛萍顿生疑团。
“等下去K歌怎么样？”
“我同意，宛萍你呢？”
“啊？”云宛萍浅笑了一下：“我就不去了，楚总叫我呢。”
“哦，好吧，那你去吧，别让楚总等急了。”
“谢谢你们，今天玩的很开心。”云宛萍说着，就拎起包，一溜小跑离开了餐厅，因为她晓得，路西法会在他们下班后给她发微信，必定是有紧急任务，决不能怠慢！这样想着，云宛萍速度更快了。
云宛萍在伊斯特第35楼电梯下去了，定了定神，敲响了楚云琛的办公室。
“请进。”得到上司的应允后，纪子才打开门，此时，楚云琛正背对着她吸烟呢。
“楚总，您找我？”
楚云琛也只是“嗯”一声，继续闷头吸烟不再做声，以至于云宛萍有些发窘。
当办公室里度过了史上最长的五分钟后，楚云琛才掐掉了烟，坐了下来：“突然把你叫来真不好意思。”
“没事……”云宛萍刚说出口，转而又改口说：“哦，我的意思是，上司有令，下属随时待命是应该的！”
楚云琛看她那副紧张劲儿，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楚云琛这一举动让云宛萍更纳闷了，以至于她的心里直打鼓：我说错什么了吗？不会被打吧？
“别紧张，别紧张。”楚云琛说：“我叫你来啊，确实是有任务的，放心，不会太难。”
楚云琛说着就拿出了一张黑色的银行卡：“若做得好，这是你的报酬。”
“是，楚总请吩咐。”
“帮我去开个家长会。”
“哎？”只是这个吗？这也太简单了吧？云宛萍怀疑自己听错了，便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嗯？是我没说明白吗？”楚云琛问。
“不……”云宛萍的大脑飞速运转着，问道：“我还不知道楚总您是什么学校？哪个班级？什么时间……”
“哦，这样啊。”楚云琛笑了笑说：“时间的话是本周五，学校是市里梅里中学初中部，至于哪个班级，到时候我会带你去的。”
“好的，楚总。”云宛萍听了有些为难，因为她答应要参加女儿云初月的家长会的。时间正巧撞在一起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不……”云宛萍回了楚云琛一笑：“到时，我会准时参加楚总的家长会的。”
“真的吗？太好了，你真是帮了我大忙呢。”楚云琛的脸上露出了久违少年般天真的的笑容，这个笑容让云宛萍更加无所适从。
最终，云宛萍权衡利弊，还是决定要出席上司的家长会，至于女儿云惜月的家长会，只好拜托丈夫萧逸飞了。
星期五到了，云宛萍在散会后第一时间去35楼找楚云琛了，可是此时楚云琛的办公室此时却上了锁，看来他不在，怎么办呢？云宛萍一遍接着一遍地看表，距离楚云琛说的家长会开始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可是楚云琛依然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云宛萍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楚总！”云宛萍惊喜地叫了出来。
“没想到你会提前到办公室等我，那既然这样，再等我五分钟吧。”楚云琛说着就打开办公室的门，然后又关上了。
等楚云琛再出来时，他已经换好了象征学生身份的藏青色西装校服了。
“还有半个小时。”楚云琛看了看腕表说：“开我的车去绰绰有余。”
“楚总，我来开车吧。”
“不用你。”楚云琛笑了笑说：“我有专门的司机。”
听楚云琛这么说，云宛萍也不禁羡慕起来，想着楚云琛年纪轻轻就有专门的司机和豪车了，连腕表都是劳力士水鬼的。
再想想自己，坐落基层十年了，也才挣回一辆很平价的车，这就是差别吧？云宛萍不禁叹了口气。
车开了，母子俩坐在后座，然而距离却很遥远。
“楚总你的爸妈很忙吗？都没时间出席家长会？”云宛萍与楚云琛闲聊起来。
“不是忙，而是……都死了。”
云宛萍听了吓得花容失色，连忙道歉：“对……对不起楚总，我没想撕您的伤疤。”
“没关系。”楚云琛也不知道自己这次为什么会很善解人意：“不知者无罪。”
虽然楚云琛没有怪罪她的意思，但云宛萍依然心有不安，也不知道是害怕上司日后会给她穿小鞋还是出于同情这个年纪轻轻就失去双亲的上司。
“不过没关系，都过去了。”楚云琛抬起眼睛说：“一会儿别紧张，萍姐你正常表现就行了。”
“嗯……”不紧张根本不可能，楚云琛很快就看出来了，他把手放在云宛萍的柔荑上：“在儿子面前怕什么，妈？”
一声“妈”让云宛萍的眼睛里顿时噙满了泪，她从没见过那威严的楚总这么温柔过。
云宛萍也控制不住自己，抬起手抚摸着楚云琛蓬松的银色卷发，而楚云琛也乖乖地让她摸，显出很乐意的样子。
随着车子的飞驰，很快就到了学校，楚云琛亲自给云宛萍开车门，就像迎接女皇一样。
这让云宛萍受宠若惊，以至于头差点碰到车顶，幸亏被眼疾手快的楚云琛发现了，伸出大手挡了一下，才不至于磕到。
“小心。”
“谢谢楚总……我是说儿子。”
楚云琛勾了勾嘴角，露出了温柔的笑，他还给云宛萍理了理耳边的乱发。
云宛萍见了完全放的开了，她还挎住了楚云琛的胳膊，显得很亲密。
“对，就是这样，表现的还不错。”楚云琛对云宛萍的“出色表现”表示赞许，但他没想到的是，云宛萍已经真正把楚云琛当成了儿子。
有好几次，她都想说，她确实有一个跟楚总年纪相当的儿子，但她的嘴巴像是被夹住了一样张不开。
“呦，云琛，这是你妈妈吗？”同学注意到楚云琛从这边走来了。
“还不够明显吗？”楚云琛有意发问。
“像！太像了！”同学们全都相信了这个人就是楚云琛的“妈妈”，索性不再管他们，就将云宛萍领进了初三A班。
“这是我的位置”楚云琛指了指第二排中间说：“等下你坐在这里就行了，没问题吧？”
“没有问题。”
“好，没问题我就先走了，毕竟是家长会，我一个学生也不方便出面。”
“是。”
楚云琛说完就走了，接下来就是将近两个小时的家长会了。
“现在将期末考试成绩下发，叫到学生名字的，请家长上台领取学生成绩单。”
“成哲。”
“有。”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答应了一声。
“沈琉夏。”
“是。”沈父应声上台……
“楚云琛。”
无人应答。
“楚云琛？楚云琛的家长在吗？”老师又问了一遍。
“楚云琛？云琛？那是我儿子的名字！”云宛萍像是被触电一样坐在那里，直到楚云琛同桌的家长出声提醒了云宛萍一声，她死机的大脑才重新启动：“有！云宛萍拿过了试卷，看了看鲜红色的100分和左上角铿锵有力的“楚云琛”的签名，竟然盯了好久。以至于班主任在讲台上说了也没注意听：“楚总……真的是……离开我十年的琛琛……”
终于，家长会结束了，云宛萍心情沉重地出来了，此时，楚云琛正在等她。
“出来了？老师都说了些什么呢？”
“老师她……表扬你得了第一名……”
“呵，就这啊，能不能有点新花样？”楚云琛的表情看起来很不爽。
“我帮你把试卷取来了。”
“哦，多谢。”楚云琛看都没看就把试卷收进了书包：“回家吧，妈，晚上吃什么？”
“呃……咖喱饭。”云宛萍的大脑依旧处于呆滞状态。
等到她完全清醒时，楚云琛已经松开了她，紧接着就是他那冷冷的声音：“干的不错。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让你扮演我妈。”
“琛琛！”纪子终于鼓起勇气，叫出了楚云琛的乳名。
楚云琛回过头，愣了一下，才说道：“已经出校门了，就不用演了，哦，对了，这是你的报酬。”
云宛萍并没有接过黑卡，楚云琛也没太惊讶，只当她是入戏太深：“开了两个多小时的家长会，你也累了，我让他们送你回去。报酬我会一分不少地打进你的账户里的。”楚云琛掏出手机要拨通司机的电话。
“琛琛，真的是你么？妈妈……好想你……”云宛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一把抓住了楚云琛的手，手机铿锵落地。
“你，想你干什么？胆子不小啊你！”楚云琛皱起那对好看的剑眉：“你不要命了吗？放手啊！”
“琛琛，我真是你妈妈啊！”
“你说什么？”楚云琛瞪大了眼睛。
“十年了，琛琛，妈妈好想你……琛琛……让妈妈看看你……你真的长大了呢……”
云宛萍想上前摸摸儿子的脸，可是不等她碰到，楚云琛就连连连摇头：“不……不……不！”
楚云琛一时也不能接受眼前的女人就是他的亲生母亲，只见他后退着，后退着……竟然转身跑了！“琛琛，你回来！琛琛！我真的是你妈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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