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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受辱


日头即将爬上三干,天气暖呵呵的,虽然有秋日的凄凉之意,但是却并不萧索,或许秋季入的有些浅,再过些时日才会有书中所言的萧索清寒之态。

  从北厢房出来后  楚怀楠一心只在给楚玉才的两个大钱上面,没怎么看路,刚绕过照壁便撞到了来人。

  由于楚怀楠的身子骨太过的羸弱,他撞了那人后已站不稳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在一个照壁上面。

  “哪一个不长眼的竟敢撞老子!”

  被楚怀楠撞的那人身子硬朗,只是晃了晃,怒声叫了起来。

  紧跟着那人带着的两名贴身随从围了上来,将楚怀楠死死的围了起来。

  楚怀楠后背贴着照壁,身前皆被拦住,没有退路,正面则是被撞的那人,他看清来人相貌,心中一凉,暗自道了声“完了!”。

  “呵呵!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家伙!”

  那人看清楚楚怀楠后,呵呵一笑,转怒为笑,脸上浮现了玩味神色。

  两名贴身随从跟着那人哈哈大笑起来。

  照壁这边的动静或许过大,传进了院内,各个厢房的打理人员纷纷出来看热闹,其中就有楚玉才,他更右手抚须,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按理说,大家都是同族人,相互有争执在所难免,很正常,大不了有人出来规劝,然而今天这事却无人前来相劝,一个个摆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丝毫不视楚怀楠为同族的模样。

  “利珣兄,刚才多有失礼之处请多包涵!”

  楚怀楠见那人脸上的笑容有了一丝狰狞浮现,连忙抱拳诚恳道歉。

  “请多包涵?老子正愁无聊呢,想不到今天碰见你这么一个晦气东西,拿你消遣消遣最好不过!”

  那人叫做楚利珣,和楚怀楠一个辈分,只不过五年前白生试没过,成为了宗族中的家生子,从此与仕途无缘,只能一生为家族做贡献,现在是他这一支族脉的管家,伺候对象叫做楚怀夜,乃是楚怀楠的死敌。

  宗族中没过白生的人一般有三种人,第一种是家生子,第二种为外生子,第三种为背罪奴。

  家生子指姓楚的宗姓人员。

  外生子为姓楚的宗姓女人招的赘婿,以及甘愿依附楚家一族或者与楚家有血缘关系的人,也就是除了楚之外的外姓人,不过却有分别,前者要比后者有地位。

  背罪奴一般指楚家人犯了宗法获罪之人,会被贬成奴隶。

  因为楚家村是家族制,所以每一个辈份在没成为白生前取名字都要按照家谱中设定的来,到楚怀楠这一辈名字中间带一个怀字。

  如果考白生不过,成为了白丁,原先带着的怀字要改掉,按照家生子中的辈份来取,和怀对应的则是利,原先的楚怀珣便改成了楚利珣。

  外生子中另有辈分对应的族谱。

  至于背罪奴,再无辈分的权利,统一以甲、乙、丙、丁来叫。

  楚利珣所在的家族气运很是昌盛,除了族长一脉楚易舟所在的家族能够压其一头之外,在楚家村当属第二位,不为别的,就为人家家里出过一个举人、三个秀才、四个童生、六个书生、八个白生,家族位格可谓不低。

  “部族族规第十九条,族人不可打架斗殴!”

  楚怀楠身子紧贴着廊柱,高声叫了起来。

  “呦呵!竟敢拿部族族规来压本公子,找死,给我打!公子怪罪下来我担着!”

  楚利珣一捋衣袖,气焰嚣张至极。

  两名贴身随从走上前来,一左一右钳制住楚怀楠的左右手臂,将其架在照壁前面。

  由于楚怀楠身子羸弱,无论他怎样挣扎都无法挣脱两名随从的钳制。

  楚利珣已将双拳握的咯咯作响,他冷冷的嘿嘿一笑,

  “楚利珣,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虽贫贱,好歹未成白丁,仍为宗室候选子弟,你没资格动我!”

  楚怀楠冷冷的盯着楚利珣,本来的两瞳变成了四瞳,怒吼连连。

  “像你这种妖孽,人人得而诛之!”

  突然出现的四瞳将楚利珣吓了一跳,他先是愣在原地,随后冷冷一笑,他的右拳硬生生的轰在了楚怀楠的腹部。

  楚怀楠惨哼出声,嘴角已溢出了鲜血。

  紧接着楚利珣第二拳再一次轰在了楚怀楠的腹部。

  楚怀楠再一次惨哼出声,嘴角溢出的鲜血更多。

  两边钳制楚怀楠的两名外生子笑的也越发张狂了。

  此时楚怀楠已弯下腰不停的咳着血。

  接下来、第三拳、第四拳、第五拳纷纷楚利珣都打在了楚怀楠的腹部,他整个人的意识已经模糊,喘息的越来越厉害。

  楚利珣看见楚怀楠半死不活的德行非但没有一点同情怜悯之心,反而觉得越发的痛快。

  “啧!啧!啧!”

  楚玉才站在远处,双臂抱胸,摇着头嘴里发出一叠的声响。

  其余看热闹的人皆往后退了一步,有的指指点点,有的则嘲讽嬉笑起来。

  楚利珣已到兴头上,浑然不顾眼前少年的死活,双拳如疾风骤雨一般不停的擂着楚怀楠的腹部。

  随着楚怀楠的气息越发紊乱起来,一直钳制着他的两名外生子看见楚利珣此刻的形态先是面面相觑,已有了收手之意。

  楚家村楚氏部族的铁律之一则是“楚氏族人不可相伤相杀,否则死罪!”

  想到这里,两名外生子钳制楚怀楠的手稍微松了松,犹豫了片刻想要上前规劝楚利珣。

  众人此刻看见楚怀楠半死不活的惨状脸上一惊,已经停止了哄笑,有的甚至偷偷的离去。

  楚玉才早已不见了踪影。

  楚怀楠现在气息散乱,出的气多于进的气,他的视线模糊起来,眼前笑意狰狞的楚利珣已出现了重影。

  “难道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吗?”

  楚怀楠心中无助的想着,嘴角的口水混合着血液不停的流出,他能用四瞳清清楚楚的看到身上的黑气越来越多了,甚至与白气达成了平衡,再过不久,黑气怕是要压过白气一头,到那时就算神仙也无力回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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