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讲道理
当日乔峰带着昏迷的方柏离开聚贤庄后不久。
江湖上便有了传言。
因方柏在聚贤庄内杀了近二百人,在江湖上有了【魔头】的称号。
这一年来,不断有名门大派寻找方柏的踪迹。
却因当初方柏的踪迹经过乔峰与阿朱的刻意隐藏,因此并无人察觉到方柏身在天龙寺。
反倒是从少林传出方柏练功走火入魔的消息,加上一年以来毫无消息,如今江湖中人都猜测方柏已经死了。
“死了?”方柏放下碗。
“也好。”
随后,方柏站起身,面色郑重的对着段誉拱手道:“这一年来,多谢三弟了。”
段誉慌忙的扶着方柏,说道:二哥千万不要客气。
方柏点了点头。
兄弟之间,无需再说其他。
方柏当初杀了那么多人,他们的背后能牵扯到的,是整个江湖近乎所有的大小门派。
若是被他们得知方柏在大理,在天龙寺。
就算段誉是大理世子,恐怕也承担不住这股压力。
到时,段誉是顾全家国,还是顾全兄弟?
这会是一个艰难地选择。
好在他们并没有发现方柏的藏身之地。
就在方柏吃完饭,准备活动活动筋骨之时。
段誉凑到方柏身边说道:“二哥,前几天我收到一份请柬,聪辩先生苏星河前辈,广邀天下英雄,说是去破解什么珍珑棋局。”
方柏眉毛一挑。
“珍珑棋局?”
方柏想道:自己睡了一年,竟然正好赶上虚竹这条线,是系统故意的,还是……
心中想着,方柏却看向段誉:“你想让我跟你去?”
“嘿嘿。”段誉挠挠头:“你在这天龙寺睡了这么久,就不想外出看一看现在的江湖?”
方柏一想,道:“也好。他们找了我这么久,我也该出面给他们一个交代不是?”
“二哥要给他们什么交代?”
方柏一笑:“自然就是,有本事的就来杀我,没本事的,也别怪被我杀了。”
接着,方柏又说道:“当初聚贤庄内,我杀了近二百人,虽是入魔,但一样心生愧疚,但也仅此而已,我还没高尚到以自己的命去赔他们命的地步,况且,我这一条命,也赔不起他们。”
说着,方柏看向段誉说道:“江湖,本质上就是弱肉强食。若我武功不济,被人杀死,也无需旁人为我报仇。而旁人武功不济,死在我手中便也就死了。我可能感到愧疚、可惜,但我不会后悔。”
说完,方柏看着有些呆滞的段誉,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于段誉这么一个心怀佛门慈悲,涉世未深的公子来说,方柏这样的杀人魔头的思想实在是颠覆了他的认知。
良久,段誉才反应过来。
之前他行走江湖,也遇见过许多事情,想了许久,段誉似乎有点理解方柏的想法了。
不过,不论如何,只要方柏不乱杀无辜,段誉就依旧认这个兄长。
毕竟,聚贤庄那些家伙本来的目的就是讨伐乔峰。
还是在证据未明的情况下。
只因为乔峰是一个契丹人,便要惹人猜忌,将一切不是牵扯到乔峰的头上。
这在段誉看来,是可恨的。
段誉也有一半的蛮夷血统。
若有一天与他们起了冲突,是否也因为他是【异类】而被怀疑,被任意扣上一口黑锅?
“好了,别想了。想要在这个江湖上获得自在,让别人敬畏你,除了讲道理,还要有足够的实力。”
方柏安慰道。
见段誉看向他,方柏笑着道:“贤弟,你的相貌与慕容复相比也是不遑多让,但为何王姑娘只在意他的表哥,却不愿意多看你一眼呢?”
“你,你怎么知道?”段誉有些慌张道,脸上还惹上了一丝红。
方柏嘿嘿一笑,伸出一只手,在手中掐算着说道:“为兄我能掐会算。三弟,你想抱得美人归,没有一身高明的武功可是不行的。”
“我。”
“好好练武吧,不要浪费了你这一身震古烁今的内力,也不要让【六脉神剑】与【北冥神功】蒙尘。”
“你怎么知道【北冥神功】!”段誉大惊。
方柏是知道他会【六脉神剑】的,但是【北冥神功】,段誉可从未说过。
而且记载【北冥神功】的卷轴也已经被他撕掉了。
按理来说,当世应该没人知道了才是。
“说了我能掐会算嘛。”
看着段誉那很傻很天真的眼神,方柏也不再逗他。
“不逗你了,你那吸人内力的武功,据我所知,也就只有逍遥派的【北冥神功】了。至于【化功大法】,只是丁春秋模仿【北冥神功】,以剧毒模仿出来的劣质品罢了,给北冥神功提鞋都不配。”
说着,方柏绕着段誉走了一圈,装模作样的捏了捏段誉的胳膊,还试着将一丝内力沿手太阴肺经输入到段誉体内,果然,只一接触便没了感应。
“不过看你的样子,只练了手太阴肺经和任脉吧。”
段誉把眼睛瞪得老大:“这你也知道。”
方柏则是可惜的摇着头:“好好地绝世武功,你竟然没练完?秘籍呢?”
“……被我撕了。”
方柏扶额。
随即,给段誉竖了个大拇指。
“我看你如今的内力运行,是你段家导气归虚的法门?”方柏问道。
段誉点了点头。
方柏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
虽然系统的其他功能关了,但芥子空间还能使用。
“这一本是正宗的玄门心法,与你那【北冥神功】同为道家一流,你没事多看看,先把你这一身内力化为己用。到时候,再主攻一脉剑法,等大功告成,在这江湖上,能胜你之人,恐怕也不过一掌之数。”
“可,可是。”段誉想说,自己并不想练武。
但面对方柏的目光,段誉有些不敢说出口。
虽然方柏只比段誉大几岁,两人之前的接触也并不太多。
但不知为何,段誉看到方柏的眼睛,当方柏注视着他时总会感觉到一股压力。
“武功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我知道你喜欢讲道理,但是如今的你只能跟那些不会武功的人讲道理,等你好好练会了武功,就可以让那些武功高强的人也能心平气和的跟你讲道理。”
“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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