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或喜或忧
作为演员，姜瑶觉得自己和张心亚确实能够碰撞“火花”。一段她们明明没有彩排，又是初次合作，但呈现的效果显然超出了预料。
也不得不感慨一句，张心亚的确很适合这样的角色。如果她的思想意识能和她本人的演技一样“正”的话，姜瑶想，她们应该能成为很有默契的朋友。
可惜，娱乐圈没有那么多如果。
试镜并没有当场公布结果，但从众人的表情来看，她想，自己应该是稳操胜券的。当然，如果存在意外的话，就当是一次历练。
在等待结果前，姜瑶和林家树进行了一次短暂的会面。因为是非正式场合的工作谈话，他们将地点选择了咖啡店。
Amy与她同行，沟通具体事宜。
其实，姜瑶还是有些意外的。
林家树这位导演，他们之前并没有合作，甚至没有什么了解。但在来之前，她还特别去看了下资料。
不看不知道，一看有收获。他竟然师从导演谢奕，这位可是大师级的存在，难怪觉得看他的作品，总感觉功底深厚。
而他本尊，看上去也很有大师风范。初见他，可能觉得不太好亲近，不拘小节的妆容，一身条纹短衫搭配马甲，一顶画家帽，确实很有……艺术家的气息……
“你们可以先看一下这个项目。”
但他却着实是一个性格相当温和的人，说话总是慢条斯理。
姜瑶看着他推过来的策划书，双手接过，礼貌地回了一句：“谢谢林导。”
她小心打开，和Amy一起看了看。
抬头《文成公主》四个字映入眼帘，姜瑶已经预料到了这个项目的分量。在看下面第一行的导演一栏，赫然写着谢奕，另有众多业内翘楚，也包括了林家树。她有些意外，越往下看就越激动。
这个故事是以文成公主为核心人物，围绕她和松赞干布的和亲事件开展。将从少女时期铺展，着重讲述文成公主一行历经艰难险阻，最终到达吐蕃，并讲述她在吐蕃的生活以及对当地的文化的影响。
姜瑶只看了前面，就被震撼到。当之无愧的正剧，而且是凸显女性历史地位的作品，分量相当重。更不要说，其中传达的汉藏两族的文化，在电视剧里分量可见一斑。
“这将是我老师，对，就是谢导的封笔之作，会以电视剧的形式呈现。”林家树看着她们，娓娓道来，“老师希望能尽量做到还原人物，所以整个拍摄周期会很长。”
姜瑶屏住了呼吸，尝试问道：“多长？”
林家树抬手，伸出三根手指：“预计三年，并且为了打磨角色，这三年参演的演员们不能再接其它作品。”
三年，并且不能再接其它作品。
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但也不得不做出取舍。
Amy眉头微皱，看了眼姜瑶。
从演员的发展价值来说，她绝对同意。但如果从商业来说，她也在迟疑。
“我愿意。”
不等她思考出一个结果，姜瑶竟然率先答应下来。Amy一个激灵，急忙拉住她的手。压低了声音道：“你别这么着急……”
姜瑶合上册子，拍了拍Amy的手，随后看向林家树道：“这是我不能错过的选择，我没有什么好犹豫。”
林家树顿了顿，笑着问道：“我承认，你很大胆。你怎么能确定，这部作品一定会有价值，或者说，或许你的片酬也没有那么多。而且，这不是一年，是三年。”
姜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坦然：“一个演员的价值，也不在于片酬，是好的作品，好的合作方，好的团队。有文成公主这个大IP，加上谢导和您，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亏的。的确，我也很想再次出演正剧。”
林家树点点头，显得很满意：“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之前的作品，我都看过。你的经历，我也有所了解。我想，你应该能明白，这样一种孤独却又一往无前的心境。这个项目目前是启动期，预计将在明年正式开始。所以你还有时间考虑，我可以给你一周。一周后，你给我答复。但如果给了答复，就不能再反悔了。”
一周。Amy算了算，那应该鲍威尔导演那边也有回复了吧。如果可以，她自然是想要给姜瑶争取利益最大化。
谈话过程是愉快的，结束告别前，姜瑶还不忘和林家树道一句：“林导，我是发自肺腑喜欢《奇妖谈》的，希望您以后还能出更多这类作品。”
林家树颔首，大概也是因为当初她的这条微博，才会有了心思去了解这个人。所以，有时候，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机缘就在此处。
姜瑶和Amy辞别后，戴上口罩武装一番后，前去见段嘉珩。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像普通情侣一样约会了。
地点定在公园，夏天风总给人微醺的感觉。幸好，七月初的风说热不热，但说不热又是热的。
段嘉珩挑选的地方是一处森林公园，沿湖边环绕着参天古树。他们在大树下铺了碎花垫子，姜瑶就枕着他的腿躺着。
安静的午后，闭着眼睛听风吹过的声音，仿佛都能够感觉到，这风吹过湖面掀起的褶皱，吹过树叶的沙沙作响。以及吹过他们的发丝，那微微撩动心神的感觉。
姜瑶睁开眼，就见段嘉珩的目光从拿着的书里移开，与自己撞了个正着。她莫名有些羞赧，双手捂住了眼睛。
“怎么？什么都看遍了，现在竟然还害羞了？”
姜瑶挪开手，定定地看着他。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呀……
这是她内心深处的想法，这样一个男孩子，完全属于她，这又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她不由，笑出了声。
段嘉珩的指腹轻轻地揉着她的侧脸，稍稍捏了捏。她这等清丽模样，比平日浓艳更有美感。他放下书，俯身在她的眉间、鼻尖，以及唇上亲了亲。
“刚才谈得怎么样？”
姜瑶的双眼从迷离中缓过神，她慢慢坐起来，和他保持并肩。想了想后才说道：“差点忘了，嗯，林导的意思是需要三年，这三年都不能再接其它作品。我觉得可以，但是Amy姐考虑到鲍威尔导演那边，有些犹豫。”
段嘉珩拥着她的肩膀：“那你是怎么想的？”
姜瑶的手攀上他的胸膛，抠了抠他的衬衫口子，漫不经心道：“我很喜欢林导的这部作品，所以要选的话，我想选《文成公主》。”
段嘉珩拿出手机看了看，随后笑着道：“或许，你不需要选择。”
姜瑶不解，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段嘉珩将信息出示在她面前，带着鼓励的语气道：“鲍威尔导演那边确定了拍摄时间，八月开机，周期是三个月。”
“啊？”
姜瑶一声惊呼，却被温柔所淹没。
一切，好像都很顺利地在进行。
经过与公司的协商，姜瑶正式和两边确定了拍摄工作。
八月进组鲍威尔导演的暂定名为《月之战争》的电影，结束后将暂停所有的影视拍摄，全心投入谢奕《文成公主》的拍摄工作。为需要，姜瑶与《文成公主》签订了保密协议，暂时不做公开处理。
不过《月之战争》在一周后发布了拍摄计划，虽没有开通国内微博官方账号，资讯一出也很快就被搬到了网上。姜瑶和张心亚即将合作新电影，这足以成为标题的噱头。
要知道，自从上次事件后，张心亚的粉丝就明里暗里地拉踩姜瑶。而这次却被姜瑶压了番位，还是国外的制作，微博上又是一片风雨满城。
但姜瑶并不在意这些，也通过工作室倡导粉丝保持理性，关注作品。瑶蜜们也是听劝的，很快就收了剑拔弩张的架势。
“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有没有什么心愿？”
练着瑜伽的姜瑶，看着一旁戴着眼镜，正结束工作的段嘉珩。
他戴着眼镜的样子，颇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感觉。
很快，他的脚步走了过来，蹲在她面前。
“姜瑶，我后天要出趟国。”
这消息突如其来，姜瑶停下动作，安静的看着他。随后，她轻轻地收了他的眼镜，笑着道：“那就好好工作，不许偷懒。”
段嘉珩看着她，或许是因为比自己年长？她好像很少有小孩子脾气，甚至有时候让他觉得，她太“乖”了。他伸手，将自己的眼镜拿回，放在了一边。
“可是，我现在有其它想做的事。”
姜瑶洞悉他的想法，因此他的气息过来前已做好了准备。她被压在瑜伽垫上，心口一阵扑腾：“没洗澡……”
段嘉珩的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头，小心翼翼地覆在她身上。只听他轻声说着：“我不介意。”
于是，他的吻就落在唇上。
舌尖的试探，让姜瑶很是欢悦。他们逐渐纠缠，从彼此身上汲取气息。
粉色的瑜伽垫上，男人身材高大，女人窈窕修长，双腿之间的纠缠，身躯之间的缠绵，逐渐褪去衣衫，最终坦然相见。身体紧紧贴合，像相依而生的藤蔓。伴随着深吻下，传来一阵阵的低沉声音。
不知欢愉多久，窗外月色正好。
段嘉珩在小憩中缓过神，身边的姜瑶不见身影。他披了睡衣，起身四下找了找。最后在书房找到了她。
那时，她也只是披着睡衣，气定神闲地在桌旁练着书法。
段嘉珩倚靠在门框边，静静地看了看。
姜瑶握着的是上等紫毫，见她熟练地在砚台里微微一没，随后，稳稳地落在玉版宣上。柔骨微动，笔法娴熟。
她站在那里，与书房里四周的书架形成了对比，却又仿佛浑然一体。她带着浅笑的模样贞静美好，有一瞬觉得那是一张仕女图。
段嘉珩缓步走了过去，只见上面的字迹高逸清婉、流畅瘦洁。写的是范成大的《车遥遥篇》。
“车遥遥，马憧憧。 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月暂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她的声音好听，念词的时候还带一丝令人心神荡漾的感觉。
段嘉珩环住她的腰，双手轻轻地探在那熟悉的肌肤上。似得到她的允许，他埋首在她的脖颈间，寻找方才失落的气息。
“别闹。”
姜瑶有些痒，推了他一下。可他就像是粘在了自己身上，那手更不安分起来，惹得她一阵酥麻。
“可能会去很久，我见不到你，也碰不了你。”
他如此直白，姜瑶反而有些脸发红。
她放下笔，挣脱开来，与他保持面对面的姿势。他眼底是藏不住的爱意，她悉数接受。
“我会想你的。”姜瑶主动吻住了他，良久才道，“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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