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祢豆子

面对这猛烈的攻势，方浩脸上并没有什么慌乱，只是紧了紧怀抱少女的手，“雷之呼吸·改·圆舞。”

  伴随着身体的旋转，刀刃也斩向四面八方，在空气中留下由雷电构成的圆环，电光四溅，“啊！啊！啊！”圆环依次划过三只恶鬼的面庞，切开了恶鬼的脑袋。

  可惜仍未建全功，本来要斩断恶鬼脖颈的一刀被三只恶鬼缩回身体的动作阻碍，只是劈开了三只恶鬼的头颅。

  它们又缩回沼泽之中，但四顾却在沼泽中见到了第四个身影。

  那道身影自然是方浩，也并不准确，应该是怀抱着少女的方浩。

  恶鬼们在沼泽中看到方浩后也只是迟疑了一瞬，随后立刻向后退去。

  没人比他们更了解这里的环境，他们的血鬼术构建出的沼泽并不是真实的沼泽，这里的环境更接近于水下。而既然算是水下，他们有着血鬼术的帮助，可以呼吸，动作也如常，甚至还能更快些。

  而反观方浩呢，在水下并不能生存太长时间，动作也必然会变得迟缓，即便他拥有呼吸法能闭气，但他怀里的拖油瓶呢？只会死在他怀中吧。

  想到这，心意相通的恶鬼们只感觉心中涌现出一股肆意的快感，距离这么远，这个人类又能做什么呢？我们只要和他周旋，耗到他憋死就行。到时候还能收获一具鬼杀队成员的尸体，也不会失去之前的少女，简直……

  恶鬼们妄想着，虽然关注着方浩接下来的动作，却也没有太过担心，在他们看来，方浩和他怀中的少女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这样的他们自然是没注意到此时方浩眼中的戏谑。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既然这样的话，算你们倒霉了。”方浩想着，同情的目光不自觉地流露出来。

  “这个人类在……”突然，一道金色的闪光引起了它们的注意，“雷之呼吸·改·雷返。”雷光带着沼泽里的水向它们袭去。

  “什么！”它们试图运用血鬼术控制剑光带来的水，却惊讶地发现水已脱离了它们的掌控。

  它们的直觉疯狂地提醒着它们“危险，会死，一定会死”，它们本能地飞速逃离，却躲不开这必杀的一击。

  雷电与水结合的剑光划过恶鬼的脖颈，也切断了它们的生机。

  下一刻，恶鬼的尸体飞散，只留下数不尽的闪光。方浩飞速用衣袖包裹起了这些闪光，随后快速向水面游去。

  “出来了。”方浩将怀中的少女放下，展开了衣袖。本因斩杀恶鬼与拯救少女而雀跃的心情在此刻陷入低沉，方浩静静地看着之前恶鬼消逝后留下的闪光。

  那些在水中的闪光此时在月光的照耀下变得清晰可见，许多的发钗与首饰，在此刻露出了它们的真容。

  方浩与停在一旁的工具鸟都陷入了沉默，“竟然这么多吗？”方浩对食人恶鬼无疑是憎恨的，虽然方浩是穿越者，与这些恶鬼并没有直接的仇恨，但物伤其类，尤其是在藤袭山见过恶鬼啃食人类之后，这种憎恶便越发分明了。

  但方浩一直以来对于恶鬼的破坏力，或者说是恶鬼造成的人类的伤亡并没有一个直观的感受。

  此时，看着恶鬼遗留下来的被它啃食的少女们的遗物方浩终于对恶鬼的可恨有了更直观的了解。

  “我要终结这一切。”方浩的眼神透出从未有过的坚毅，他知道，他有这样的天赋，就像四百年前的继国缘一一样。

  方浩的先天条件确实不如继国缘一，缘一是天生斑纹，生来就拥有强大的体魄；天生通透世界，对手的器官运转，血液流动都在他的掌握中，掌握了这些的他，料敌先机只是寻常；天生的呼吸法，缘一根据自己自出生以来的呼吸创造了日之呼吸法。

  方浩并没有继国缘一这样的世界之子的待遇，但传说图录带给他的剑术奇才这个天赋，让他在剑术上有着超乎想象的天分。

  如果说，继国缘一的天赋在于其没有短板，无论是体魄，感知，还有呼吸上都可以说是鬼灭世界的顶点。

  方浩的天赋就只完全在剑上，但仅凭着这一点就让他的天赋同样立于世界之巅。之前方浩在战斗中用的雷之呼吸·改就是他创造的剑技。

  雷之呼吸·改·雷返，顾名思义就是抵挡反弹敌人攻击的剑技，而恶鬼们当时并没有发动攻击，为何方浩还要使用雷返？

  这主要就是因为方浩虽然那个时候没有受到攻击，但他整个人就在恶鬼的血鬼术中，而雷返就是将敌人的攻击返还，所以方浩可以干涉恶鬼的血鬼术，那些水已经是方浩剑技的一部分了，恶鬼们当然无法掌控。

  当然，方浩的雷返能成功也是因为他对于水的熟悉，之前对于水之呼吸的探索使方浩对水也有了一定的掌控力。恶鬼的沼泽虽然不是水，但依然有着与水相似的性质。

  方浩最终掩埋了这些首饰之后便离去了，虽然将这些首饰还给少女们的家人也不错，但方浩没有能力与闲暇处理，他倒是让工具鸟上报了。之后想必鬼杀队的后勤人员会将首饰挖出，然后交给少女们的家人吧。

  虽然难免会让他们伤心，但那些首饰鬼杀队并没有处理的权力。至于那名少女，等她醒后，方浩将她送回了家，面对少女与她家人的千恩万谢，方浩只是挥挥手便离去了。

  他又踏上了前往东京府浅草的路途。

  虽然鬼杀队让方浩几乎没有休息，就赶往了下一个疑似有恶鬼的地方，但方浩心中没多少抱怨。坚定了在此世界的目标后，对这种任务方浩不会拒绝，甚至求之不得。更何况，浅草那里还有珠世，让炭治郎错过了珠世，方浩还需要将之弥补。

  然后，“炭治郎？”方浩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惊呼道。啊？我都做好准备了，你给我来这一套？

  “方君，果然是你啊。”炭治郎见到方浩显得很高兴，背着大箱子的他飞奔过去，一把握住了方浩的手。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第一次任务是和方君一起做，嗯，真是令人安心啊。”

  “第一次任务吗？”方浩还以为炭治郎的任务因为是自己而改变了，没想到这才是他的第一个任务。

  “嗯，嗯。方君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已经执行过任务了？”

  “嗯，对。”炭治郎提到的事让方浩情绪有些低落，声音也变小了一些。

  “方君？”炭治郎闻到了方浩的情绪从刚见到他时的诧异，变为了失落。

  方浩简单和炭治郎说了说之前的任务，“原来如此。”炭治郎的脸上升起怒色，“无惨与他制造的鬼，这许许多多的罪孽，总有一天，一定要让他全部偿还。”

  “一定会的。”方浩点了点头。

  “对了，你要不要把她放出来？”

  “什么？”炭治郎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这里不止有我们两个吧？”方浩虽然说的是疑问句，但语气却异常坚定。他看了看炭治郎背后的大箱子，意思很明确。

  “这？”炭治郎退后了一步，面色苍白了许多，额头上也直冒冷汗。

  “方君？”

  “我的直觉还算不错。不必着急，炭治郎，你可以慢慢解释的。”

  “什么！方君愿意听我解释吗？”炭治郎惊讶地说道。

  方浩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着炭治郎，等待着他的解释。

  虽然方浩什么也没说，但即便是这样炭治郎依然十分感动。

  和动画里那个背着妹妹到处跑，一点也不担心暴露的炭治郎不同，现实是要讲究逻辑的。

  他的老师麟泷左近次早就提醒过他，决不能在鬼杀队的面前暴露祢豆子的存在。常人也就罢了，鬼杀队的成员几乎都是与恶鬼有深仇大恨的人，发现恶鬼的存在，他们只会拔刀，不会听什么解释，也不会管鬼吃没吃过人，在他们的认知中，恶鬼与他们只能有一方存在。

  所以，炭治郎决不能暴露箱子中祢豆子的存在，至少在被鬼杀队高层认可之前，决不能。

  当然了，正常来说，正常人是不会怀疑一个鬼杀队成员背后的箱子里竟然藏着恶鬼，炭治郎背着他妹妹一般来说也没什么，只是箱子让人觉得别致些罢了。

  只有那些感官灵敏的人才会怀疑炭治郎，或者说是像方浩这样知道剧情的人才知道这一点。

  此刻被方浩拆穿，炭治郎的确很惊慌，因为他从未想过这件事暴露出来后该怎么向别人解释。当他听到方浩愿意听他解释时也是十分高兴，也十分感动。

  “原来如此。”方浩虽然早就知道了，但还是要装出一副第一次听到的样子。

  “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之事了。”

  “不，方君什么也没有做错。我反而要感谢方君愿意听我解释，真正有错的只有无惨，他才是真正的恶人。”

  “不说这个了。”方浩见到炭治郎的怒容满面，转移话题道：“现在是晚上了，还是让祢豆子先出来吧。”

  “谢谢方君了。”炭治郎温柔一笑，随后将箱子打开。

  “你好啊，祢豆子。”方浩的视线投向炭治郎身后的祢豆子，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啊，祢豆子。”一副长辈的口吻。

  然而他的心中：“这也太可爱了吧！”

  “唔？”少女疑惑地歪了歪头，没有说话。

  方浩眼前的祢豆子的确是可爱至极，她没有穿着多华丽的衣服，只是身着一身普通材质的和服，又在外面披上一层朴素的外套罢了，衣着甚至可以用土气来形容。

  然而就是这样一身土气的服饰，在祢豆子身上却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再配上她天真无邪的气质以及端正秀丽的面容，任谁都要说一声可爱。

  可惜的是祢豆子不能说话，这并不是因为她嘴上戴着一个用竹子做的口枷，而是因为她在变成鬼后还没有掌握说话的能力。

  没错，如此可爱的少女并非是人类，而是【鬼】，炭治郎的妹妹成为了鬼。

  炭治郎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他家以卖炭为生，某天，鬼王无惨来到他家，杀害了他的家人，只有他因外出未归而幸免于难。

  而他的家人中，祢豆子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幸运的是遭受袭击后只有祢豆子侥幸存活下来，而不幸的是她被无惨的血液变成了鬼。

  变成鬼的祢豆子袭击了炭治郎，但最后由于对亲情的眷恋，她战胜了饥饿感，反而会在炭治郎遇到危险时保护她。

  但祢豆子的确是鬼，而鬼是有食人的本能的。亲情让她保持了最后的人性，但食人的冲动不会因此消失。

  炭治郎给祢豆子戴上口枷不是因为口枷能挡住鬼的牙齿，口枷只是祢豆子维持理性的心理暗示的道具，口枷戴上时就代表着理性。

  而戴上口枷的祢豆子，经方浩鉴定，萌，太萌了，“善逸，你真该死啊。”既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这就是方浩此时的心态，原着中娶了祢豆子的善逸在方浩此时看来，比无惨还要十恶不赦啊。

  ——————

  大正时期的东京府，其繁华在这个时代也是极为亮眼的存在。

  “这，这，这就是大城市吗？”一直生活在乡下的炭治郎兄妹，何曾见过这么多人同时聚在一起，目瞪口呆的炭治郎，带着一脸懵懂的祢豆子处在人流之中，感觉自己弱小又无助。

  人群像是大海一样永不停歇，哪怕是深夜了人们依旧像是不需要睡眠一样，大街上的人流没有丝毫减少。

  炭治郎盯着眼前的钢铁造物在轨道上运行着，人群与钢铁造物在一块却丝毫没有感到惊奇，反而如平常一样，甚至显得井然有序，白色的烟雾被钢铁吐出，接着发出连续不断的咆哮声。

  这一切的一切，让从未见过电车的炭治郎大受震撼。

  方浩略带笑意地看着炭治郎，好颜艺啊，少年。随后，也同样打量着四周，这个时代的电车，方浩也没有见过，桃山脚下当然也是乡下。

  “欣赏一下，倒也不错。”方浩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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