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京城风云9
皇宫
皇后寝殿
“啊！”
“娘娘用力啊，快看到公主的头了！”
“啊——”
门内传来女子的惨叫声。
年幼的六皇子玄栩抓着公公焦急道：“父皇怎么还不来，母后她……”
德公公宽慰道:“殿下，女子生产本就艰难，陛下还有前朝的事要处理，再等等吧。”
“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诞下小公主的。”
六皇子满脸的焦急，趁人不注意跑了出去。
德公公连忙去追，“六皇子殿下，您这是去哪儿啊？！”
殿外，一个小宫女趁皇后侍女出来倒污水的功夫，打晕了她，拿起地上的木桶跑了进去。
“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小宫女大口的喘息，立马就被皇后身边的侍女，翡翠出来呵斥。
“什么不好了，你是脑袋不想要了！”
“不是，是上官……”小宫女还要再说，被察觉到不对的翡翠一口打断。
看了眼屏风后面痛苦的皇后，她一把扯过小宫女拉出门去，“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在娘娘平安诞下小公主前，闭紧你的嘴！”
“是…我知道了。”小宫女唯唯诺诺的应声。
待要到出去时，却挣脱开翡翠大喊一声，“上官将军战死，青鸾将军叛国！皇后娘娘救命啊！！”
翡翠想都没想，立刻去捂她的嘴。
这时的上官灵儿捂着阵痛的肚子，“翡翠…父亲……父亲兄长怎么了？”
翡翠让人将宫女带下去，跪在上官灵儿面前，“娘娘，无论发生了什么，您要先稳，只有您平安了，上官家才有希望！”
“娘娘！”翡翠哀求着。
上官灵儿颤抖着唇。
“好……好……”
“不行啊，”稳婆们面面相觑，稳婆走到翡翠身旁低声道，“翡翠姑娘，皇后这胎怕是……”
翡翠：“皇后娘娘怎么了？”
稳婆立马跪在地上，“皇后娘娘这胎胎位不正，刚刚又受了惊吓，没了力气。”
“这……这样下去恐怕要一尸两命了！”
翡翠咬紧牙关，拉下稳婆低声询问，“如果孩子留不住，大人……能保得住吗？”
“这胎太大了……娘娘她……”
翡翠顿时觉得五雷轰顶，上前紧紧握住上官灵儿的手。
门外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母后，母后，儿臣将御医带来了，母后不要怕！”
翡翠忍着泪，“娘娘，六殿下还在等您，您再坚持一下。”
“栩儿…栩…”上官灵儿的汗水，混杂着泪珠一起沾湿了头下的枕巾。
“让……御医进来吧……”上官灵儿颤抖的嘴唇，她没了力气，但怎么会听不到栩儿在唤她？
如果一定要死，她也不能让她的栩儿孤零零的一个人。
“娘娘，这……不合规矩。”稳婆为难的看向翡翠。
翡翠却管不了许多，娘娘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快，快让御医进来！”
………
“殿下，这不合规矩，自古女子生产哪有男人进去的道理。”
门外，蓝御医想挣脱却又怕伤了六皇子。
“你不是医者吗？医者仁心，你没听到我母后在喊疼吗！？”玄栩焦急的拉着御医，不让他走。
殿门被打开，玄栩看着满眼通红的翡翠立马扑了过去，“翡翠，我母后怎么样了？”
“皇后娘娘有些累了，让蓝太医进去点些安神香。”
玄栩感到奇怪，安神香这些东西之前不是特令不准出现在母后房间吗？
玄栩挡在蓝御医面前，“为什么要点安神香？那东西不好！”
翡翠的眼更红了，“是，是翡翠昏了头，快让蓝太医进去瞧瞧娘娘吧。”
玄栩眼巴巴的看着一脸菜色的蓝御医被拉了进去。
蓝起钰绝望的恨不得砸晕了自己，他本是来太医院镀金的，被那群人推出来挡枪，谁知道啊！
“翡翠姑娘，六殿下不懂宫里的规矩，你不会不懂吧？”
“我是男子进了皇后的产房已是大不敬，看在蓝家的面子上陛下可能不会赐死我，但再往前是万万不能的！”
蓝起钰要跪了。
“蓝太医，娘娘快要不行了……”
蓝起钰一愣，今早蓝家通过一些渠道知道了上官家的事，本以为有皇后在，事情还有些转机，现在……
哎。
“翡翠姑娘，我……”
“是蓝家的吗？”上官灵儿虚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蓝起钰光听到声音就皱起了眉，太虚弱了。
蓝起钰被拉着进了里屋，床上的女子面色潮红，气若游丝。姣好的面容依旧美丽，却遮不住即将消亡的命运。
蓝起钰对着上官灵儿就行了大礼，“皇后娘娘。”
上官灵儿艰难的点了点头，“我记得你，蓝家的麒麟儿。”
“三岁便能熟读四书五经，五岁跟着东泽先生游历五湖四海，近些日子才回来。”
蓝起钰汗颜，俯首低头，“娘娘。”
“你过来些。”
上官灵儿向蓝起钰招了招手，蓝起钰正犹豫不决，就听见耳边响起的低语……
蓝起钰蓦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上官灵儿。
如今宫人都出去了，倒没人去指责他什么。
“娘娘……”
“作为交换，请蓝家保护好我的孩子。”上官灵儿扯着嘴角，温婉一笑。
蓝起钰却是遍体通寒。
上官灵儿的身体已经没有半点力气，却还是死死撑着，亲眼看着蓝起钰点头。
蓝起钰知道南上官灵儿已经耽搁不起了，“我向蓝家列祖列宗起誓，流尽最后一滴血，蓝家也会保护好六殿下和小公主！”
直到听到这句话，上官灵儿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蓝起钰之前跟着师父一起游历，剖腹生子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就是耸人听闻，他却是曾在一个小村庄亲眼目睹了全程。
可以说玄栩阴差阳错之下，找来了这世上唯一可能救她母亲的人。
“请保护……我的孩子。”
蓝起钰刚点上特制的香，上官灵儿停止了呼吸。
他施针的手一顿，急忙去摸她的脉。
时间争分夺秒，蓝起钰掩下动容，拿起手边的工具。
翡翠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她不能让外人知道小公主是棺材子的身世。
“哇——”
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天际。
翡翠噗通一声跪拜在地，“皇后娘娘薨逝了！”
门外众人纷纷跪拜，当钟声响起时，玄栩用尽全身的力气拍打房门，“母后，母后，您见见儿臣啊，母后……翡翠姑姑你开门我见要母后……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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