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互为牵制
煮雨苑
江砚初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前，手指抓紧衣角，自从他被留下来，他再也没有见过她。
他敲响了房门，云和从里屋出来，看到他有些意外。
“你怎么来了？”
江砚初：“侯爷说过，让我多来陪她。”
云和想了想一下。
云和：“那你等我一下。”
云和：“进来吧。”
他们绕过屏风，看向软榻上小憩的花晚晚，云和让他站在原地，小声道：“小姐睡着了，她最近睡的很不安稳，好像做噩梦一样，刚才好不容易才睡着。”
云和知道一些他的特殊身份，“你陪她一会吧，我去换炉香。”
江砚初站在原地，望着软榻上人紧皱的眉。
他会关心她，是因为她是他的逆风翻盘的底牌，在他成功之前，她还不能死。
只是这样而已。
他将右手捂在心口，感觉到手指回温，才拿出来轻轻握住她的手。
“阿娘……”
她小声哭泣，江砚初握住她的手，有些不知所措的僵硬。
“没…没事了……”
他软着声音，不熟悉的声线令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要怕。”
或许真的像上任国师说的那样，他们之间的确产生了某种联系，花晚晚真的平静下来，呼吸变的平稳绵长。
江砚初看着她，他曾听晋安侯夫人说，即便有他在，她也很难活过成年。
他警觉的松开手，把感情投放进注定会灭亡的事情上，只会以悲剧收尾。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有些白。
他的思绪万千，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
花晚晚睁开眼睛，看了他良久。
她缓缓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或许我应该离你远一点……”
江砚初下意识说出这句话，说完他微瞪大眼睛，转头看她。
她不知道醒来多久，她看向他的目光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江砚初：“我……”
花晚晚：“讨厌我吗？”
江砚初：“……没有。”
花晚晚别过头，她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特殊，要让阿爹阿娘这么护着他。
一切伤害阿爹阿娘的人，都该被铲除。
江砚初握紧指尖，小心的看她，生气了吗？
“对……”
“跪下。”
好像没听清，江砚初眨了眨眼睛，抬起头。
花晚晚肉嘟嘟的脸蛋板着严肃，虽然在他看来依旧没有多少威严就是了。
他不是很懂，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下跪这种事，对他来说家常便饭，能让她消气就好了。
花晚晚凑近他，仔细端详他的脸。
“我这样做师父会生气吗？”
“明明你才是师父。”
江砚初微微摇头，“没关系，你消气的话……是我刚才说错话了。”
花晚晚看着他，他的表情没有一丝为难，但这还不够，她想知道，现在的他，可以为她做到什么地步。
“可我还是很生气，师父会为了我跪在外面吗？直到我消气为止。”
江砚初的脸上出现了为难，他低下头，就在他要出声决定的时候，花晚晚打断了他。
“我开玩笑的，我早就原谅师父了，”她笑容天真，“但听到师父说那句话，我还是伤心了很久。”
她微撇着嘴，“师父这么能对我说这种话，我真的会认为师父讨厌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师父以后就不要过来了。”
“反正我身体不好，很少会离开这里，就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也不会很无聊，毕竟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
江砚初听着她越说越扯的话，忍不住笑，又有些歉意。
“对不起，我一时失言了，没想到你却说出这么多话。”
花晚晚委屈的看着他：“因为真的很伤心。”
江砚初收起笑容，抿了抿唇。
“以后不会了。”
花晚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淡去。
既然必须要生活在一起，不如就让他只奴属于她。
她会让他学会心甘情愿的主动下跪。
空间内，系统看着小团子模样的花晚晚有些瑟瑟发抖，不知道是不是病痛缠身的缘故，它总觉得宿主失忆过后，性格有些偏执。
这点跟刚才的江砚初有异曲同工之处。
它就没见过人下跪还笑的这么开心的。
系统瑟缩了一下身体，打了个寒颤。
这个世界疯了。
结束一天的学业，江砚初照例在院子里扎起了马步，为后面的练武做好准备。
忽然看到院外亮起的灯笼。
轮椅上精致的小人裹着厚重的皮裘，嘴角扬起笑容。
“师父。”
江砚初皱起眉，起身向外走去。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出来了？”
花晚晚扬起笑脸，“听管家说，今日是师父生辰，生辰快乐。”
江砚初顿了顿，“快进来吧。”
花晚晚的脸被冻的通红，江砚初连忙给暖炉添火。
忍不住道：“吕管家今早给过我银两，你身体不好，没有必要专门过来，有什么事唤我一声就好。”
花晚晚：“给人祝贺，哪有让寿星跑到自己面前的道理。”
她从手下拿出一个食盒递给他，“长寿面，生辰快乐呀师父。”
江砚初看着递过来的食盒，来时一直被她拢在皮裘里，他接过食盒。
“谢谢。”
花晚晚笑了笑。
江砚初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长寿面，已经很少有人会单独为了他去做某些事情。
望着女孩单纯真挚的眼神，江砚初扯了扯嘴角，快速的吃了几回，点头冲她笑笑。
“很好吃。”
“那就好，”花晚晚语气欢快，“晚晚最喜欢师父了。”
江砚初停下筷子，下意识质疑，却又忍不住好奇的问：“为什么？”
她的语气不变，眼神真挚带着笑，“因为师父对晚晚好，师父长的最漂亮了，比天上的仙子还好看。”
七八岁的江砚初哪里听过这样的彩虹屁，被花晚晚这样乱七八糟的组词，江砚初的脸有些烫。
江砚初：“不准胡说八道。”
花晚晚嘟起嘴吧委屈，“我没有胡说。”
江砚初的皮相确实漂亮，加上这段时间的富养，不缺吃住，妥妥的没长开的小仙男。
江砚初点了点她肉嘟嘟的脸蛋，“你不要什么人都夸他好，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
花晚晚歪了歪脑袋，“那师父是好人吗？”
江砚初眸光微闪，低头看向窗外。
“我不会伤害你，如果我成为不了所有人眼中的好人，你会讨厌我吗？”
他转过头，看向她。
花晚晚望着他，嘴角扬起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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