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江风正盛
池释真的不理解,觉得那话太重了。似曾相识的时刻,真的寒心。不能好好说话吗,非要火冒三丈的语气来表达情绪。他头也不回就走向前,没解释也不想有多余的解释。
殊不知,董荃真的敢动手。啪一声的动静,不远处的男人掉头回来。看着,手掌宽大红印在董荃右脸上。是他,后悔了。把事情变得复杂,怪他荒唐。
没有人道歉,真的没有。每个人的角度不一,站得方向不一样。
等回集合点,早就天亮。
几天的重复赶路,路途长,马车颠簸本就使人难受。在无数次听见婴儿啼哭时,我更加烦躁。
我之前没养过孩子,不知道养个孩子有多难。
团团吃饱就吐奶,稍微一惊又是哭闹不止。她常常拉屎拉尿在裤兜,奶娘的抱怨更大了。
崔氏是个火辣的性子,整天在队伍中说三道四。将育儿的重担推给魏氏,又在主子面前抢功劳。
要回到最初,是不可能。点点滴滴的心事随着风悄然吹散,下一场为零下才见的冰雹将我们砸得头破血流,好教会某人某些道理。
数着枯木年轮,我向身后的草木道别,待与天能回到这里重新相逢。我的年华,悲欢离合。刹那间也没有放下心事,纵使我倔强又小气,也许我,不动声响。久久地翻涌着从前,什么都没有改变。
掀开车帘,一眼就看到了池释骑着马在左,同着马车的车轮一起前进。“池释,你真的不理我了吗?”我将雀跃的心独自浇灭,还是和落叶一般等待掉落。犹豫了好几次,还是不断飘荡着。
我害怕池释从此消失在我的生活中,看人真的不理解我,我也是好难过的。
今晚的月亮,我看到了。“没有,娘娘误会了。”既不圆满,也不皎洁。
池释不想把礼物收下,觉得无功不受禄还是拒收的好。“多谢娘娘,属下是个舞刀弄枪的老粗,恐毁掉了娘娘的心意。还请娘娘收回,下次属下立功再赏也可。”这个礼物,只是她赏脸才送的。是对那一脚的道歉,要求着宽恕。
我不知道要如何再说话,池释不接受。“你不要吗?”
手更伸出外边,就到他的手边。“是不是玉佩不好,我换一个好吗。你是不喜欢礼物,还是我的礼物不好?”我想着,要是我直接交到他的手中,池释就不再会拒绝的吧。
我自言自语着,不长的时间得不到回应。偏头望,要通过眼睛就通向内心世界。还是失败,他不肯开口。
其实不知,池释也是个骄傲的。玉佩很贵重,要是翁主赏给和他一样身份低微的侍卫,说不定会得到想要听见的感激,奉承着翁主的好心肠体恤下属的艰辛。他不要虚假的热情,再到消失融化。
她的礼物很好,送给谁都好。池释喜欢,不该收的礼就是不能收是原则。
“若我的心魔就是众叛亲离,万刃加于身时你也不要我了是吧。”我不管是非,辞真与我相识十几年怎么可以有一天将我推开,就站在别人的对立面为别人思考,要默默地远离我呢。
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他不信我半生作恶还是心存一点善?
太擅长沉默,所以池释一时之间找不到好词来表述。“一直都是翁主的侍卫,守护娘娘是属下的使命。”
就是一个和别人一样的侍卫,守着翁主娘娘。池释想了想没有逼着更好的说辞,没有抛弃,是一个牢记使命的属下。
“一直吗,那为什么你和董荃一样。”直到很久,手快麻痹。我的手心握着冰凉的玉,他的真挚和别人的没有什么区别。
不是指一样的性格,是一样的不理解林杳,一样的看在家世上来保着我这条命。原来,他池辞真把我当一个不可理喻的主人,就此而已。我们的关系,善变。
我累,将玉佩舍弃。那个送不出去的玉不值得我时刻捧着,池释不要,我也不要了。
江风正盛,晚风吹拂着某人的发丝。因某人的举动慌了神情,实际是我不肯承认意难平的失态。
我将马车里的宝箱反倒出来坐垫上,要是除了池释在府上带出来的,就没有什么好东西。我瞧不上街边的摊,没买上一点可以送人的厚礼。
香喷喷的茉莉花香喷,还有装饰的饰品是我习惯用的,这些小心思只有两个小丫鬟才如此细腻。送礼还是送钱,最有用。
我记得赵大憨给我拿过弓,当我提着沉甸甸的金袋子在人群中找他,来到他的面前,提问了一句“赵大憨,你喜欢金子吗?”
他发呆,这不是废话吗。哪有人不爱钱啊,人生不就是为了图钱吗。胡须嘴一动,满眼期待的目光,贪婪着金钱的赵大憨乐呵道:“娘娘好记性,属下赵大憨俗人一个爱钱的。”
听到满意的,我高兴。赏了一块金,就是来找铁轶军中让我烦了好几日的那个兵,一百棍换半月俸禄的陈才英,也是爱钱。“陈才英是吧,本翁主有的是钱,说好听的,赏你。”
摇晃着钱袋子,是在用钱羞辱他。陈才英挨一百军棍也没有留住半月的俸禄,那本就是他干活的辛苦钱,凭什么一句话就罚钱,还让他丢脸了好久。
看着她的侍卫白得了金子,他疑虑了一下,还是为了钱来骗那个有钱没处花的傻子。“人美心善的翁主娘娘,就是天上的仙女儿。”
我双手并拢,指甲触碰。让他打住,我不要听了。“太假。”对他的话,一字不信。看着我的脸和手,昧着良心夸人美貌天仙,是陈才英的本事。我愿沉沦谎言,赏他两块大金子。上次没斩了陈才英,真是董荃放水了。
当我以很多种方式来发完了钱,发现没有他的身影。想让他看着队里的人都没有功劳就可以受到我的恩惠,就他高清。却没有让他吃味成功,那该多无趣。不知是幸或不幸,谢他不轻易说句骗我的话还不偏心向我却还一直守护着。
不知好歹的辞真,还是站在江边吹冷风一会儿。要是骑马倒回去捡起,又要听众人议论纷纷。“快救人啊!!”
原来她落水了!
池释在江边,是救人的绝好位置。他立即跳下去,没多久就将人捞上来。
董荃一时不察,当人跳江时,已经有人出手相救了。不是不肯下水救人,是她只要池释救。
“辞真,死在沸云山的人,该是我对吧。”不该是贺生不该是陈星不该是赖平不该是温羽不该是江拂,该是我啊。
他们都死了,就剩下我活着。那种同伴都牺牲,就我好好活着。日日良心谴责,我明明可以求饶却没有跪下狼狈讨好着莫名其妙的爹住手。“不是的,你别难过。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错,不要自责。江水里冷,你怎么跳了呢。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和属下讲,好吗。”
偏偏,我不敢伸手抹平他的褶皱的眉头。
湿漉漉的我站在圈子里,见人异样的目光将我吞噬,我连走带跑地上了马车,不想说什么了。讲我脸上赤露的疤还是一双甲床上只见肉再也长不出来的指甲呢,还是两个角色的我,一个悲观一个乐观。
我故意在辞真身边跳的江,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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