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国
燥热的盛夏,很快便迎来了墨妙中考的日子。
公立学校竞争激烈,想要上重点高中去冲刺名牌大学的门槛,就只能以成绩见真章。
墨妙的成绩不错,古桉对她很是放心,但同时也很重视。
不知道是不是古桉营造的氛围太过郑重,反而是墨妙有些紧张。
中考那一周的时间古桉都请了假,老师基本已经不管他了,估计是放弃了,古桉也乐得清闲。
学校不去,兼职也暂停了,古桉专心在家陪着墨妙放松和查缺补漏。
考试前几天,古桉都自己做饭,免得外面的食物不干净让她的肠胃不舒服。
一直到三天考试结束。
墨妙随着动听的铃声踏出考场,就看见古桉站在门口笑着迎接她。
原本板着的脸瞬间绽放开笑容,提步小跑到他面前。
“哥哥,你怎么也不知道在树下躲着太阳?”
墨妙嗔怪地看着她,嘴巴微嘟,不满他顶着大太阳满头大汗地等在门口。
明明其他家长都很聪明地等在树荫底下。
古桉笑笑,他只是想她出来的那一刻能第一时间注意到他。
把手中的花递给她,又从她手里接过考试文具。
“饿了吗?我定了餐厅。”
这会儿她考完出来是下午四点多,现在去餐厅吃晚饭差不多刚刚好。
墨妙接过花,有些惊讶,是她喜欢的海棠花。
花店很少有卖这种花的,哥哥真是用心。
这会儿人越来越多了,学生蜂拥而出,家长们也都围过来寻找自己的孩子。
古桉揽着她的肩,把她护在怀里往外走。
他没有询问她考得如何,而是先去餐厅吃饭。
一切都要等吃饱了再说。
为了庆祝,古桉专门订了一家消费不低的餐厅,还开了一瓶度数偏低的白葡萄酒,适合墨墨这种第一次喝酒的女孩子。
古桉举起酒杯,“墨墨,庆祝你中考顺利结束。”
墨妙小时候是喝过啤酒的,但这种白葡萄酒她确实是第一次喝。
清脆的玻璃杯碰撞声,在两人欢乐的氛围中间格外悦耳。
两人吃的西餐。
墨妙来古家后被卫铃安排学习了不少礼仪,西餐礼仪是最基础的。
虽然墨妙吃西餐比较少,但好在懂得都懂,在这样的环境里不会拘谨。
吃的差不多,古桉拿出了他精心挑选的一个礼物。
“快看看喜不喜欢。”
墨妙十分惊喜,没想到还有礼物,愣愣地接过,然后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块手表,设计简约,精致小巧。
墨妙看着手表还没反应过来。
“我给你戴上试试。”
古桉笑着从她手里拿过去,取出手表,微微低头给她戴上。
墨妙看着他低垂的眼睫,微微愣神。
他纤长的睫毛下是十分认真和珍重的眼神,好像她是他的宝物一般。
感受着手腕上传来丝丝缕缕属于面前这个男人的体温,墨妙突然感觉接触的地方温度逐渐升高,如火一般,渐渐烧到心里和脸上。
古桉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墨墨,怎么在走神?快看看喜不喜欢。”
“啊?—哦。”
墨妙这才发现脸上热得慌,赶紧低下头看着手表。
玫瑰金的表盘映衬得她白皙的手腕更加纤细。
“我很喜欢,谢谢哥哥。”
墨妙强压住心底的燥热,高兴道。
古桉满目笑意,揉了揉她的头。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好。”
墨妙背着书包乖乖跟着他。
公交车上,墨妙才后知后觉地时不时看一眼手腕上的表。
表盘背后有品牌Logo,不是很名贵的奢侈品牌子,但也绝对不便宜,以哥哥的收入情况,估计是存很久的钱才买上这么一块。
想着,墨妙心里不是滋味,哥哥真的为她做了太多太多,她这辈子都无以为报。
这顿饭和礼物确实花费了古桉一个多月的工资,但他花得开心,所以没觉得心疼。
两人笑闹着回到家。
古桉找出钥匙,正要开门,后面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小桉?好久不见。”
古桉和墨妙齐齐回头看。
一个打扮精致,气质优雅的女人站在两人身后笑着看向古桉。
古桉微微蹙眉,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转过身,继续开门。
“墨墨,你先进去,我和她聊聊。”
“好的,哥哥。”
墨妙收回目光,顺从地进了屋。
古桉将门拉上,没有锁,就站在门口看着面前自己的母亲。
木槿言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个儿子还是这么冷淡,脸上的笑意也敛了敛。
左右看了看,这会儿正是傍晚,来来往往的人很多。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古桉从看到她的那一刻紧皱的眉就没松开过。
看了看周围,确实有不少人,老小区住着很多老人,很爱看热闹。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气氛不算好,也确实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他和墨墨两兄妹住在这儿,楼上楼下的邻居都知道。
如今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找来,注意到的人都很好奇地张望着。
古桉也不想一直被围观,伸手推开了房门。
“进来吧。”
说完,古桉先一步进去。
墨妙正在收拾餐桌上的书本。
两人不常在家吃饭,客厅很小,所以两人的书本基本都堆放在了餐桌上,也在这儿写作业。
吃饭的时候就把书本收拾收拾,餐桌可以空出来一半。
她现在中考结束了,该把她自己的那部分书本处理好,到时候高中的课本更多。
看到两人进来,墨妙下意识站直,紧张地看着两人。
木槿言进门先是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后才在沙发上坐下。
茶几上有些乱,这几天忙着考试,两人都没精力收拾家里。
墨妙立马去给木槿言倒水。
放下杯子,古桉看向她,“墨墨,你先进房间去。”
“好。”
等墨妙进房间关好门,古桉才开口。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木槿言看着古桉,直接说:“我过两天就要回国外了,你跟我一起。”
“我不去。”古桉很是平淡地拒绝。
木槿言眉头一皱,“难道你还要窝在这个出租屋里,天天打工,就养着这个来路不明的妹妹?”
说到妹妹,木槿言语气里满是嘲讽。
她已经从老朋友嘴里知道了古缙再婚之后的事。
那个高冷的老男人对再婚的老婆倒是不错,结果死了后那人就跑了,留下的拖油瓶居然还拖累她的儿子。
所以木槿言对卫铃和墨妙尤其看不顺眼。
她说这话也没有刻意压低音量,躲在屋里的墨妙自然也是听到了,坐在古桉的床上紧咬着唇。
古桉看了眼房门,“这是我自己的事!你无权干涉。”
木槿言离开时,古桉虽然还小,但也懂一些事了。
尤其是木槿言后来因为要和那个老外结婚,在外公外婆那里又大吵了一架,他长大后就知道了事情原委。
木槿言追求自己的生活没错,但不该现在又来他的生活里插一脚。
木槿言气愤道:“我是你妈!你必须跟着我去国外,我供你上学,等你大学毕业了再随你自己折腾。”
贺姿告诉她古缙结婚的事时,她还无所谓,但知道古桉过得日子后她才决定回国看看。
没想到古桉居然真的过着这样的日子,就算多年没在身边,她也看不下去。
尤其是这件事不知怎么被爸妈知道了,要求她必须照看古桉。
因为这事她和老公还吵了一架。
古桉表情不变,依旧拒绝,“我不去国外。母亲管好自己就行了。”
“你!”
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木槿言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张臭脸,还真是和古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木槿言越看越生气,“随便你,要是后悔了可没有回头路给你走。”
“我不会后悔,母亲,你有了自己的生活就好好过吧。”
古桉看着她的眼睛,十分认真。
他对这个母亲没有什么感情,也谈不上恨,当然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
木槿言冷哼一声,“哼!”
明明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却一点都不像自己。
一点都不粘自己就算了,还把他爸那冷淡的样子遗传了个十成十。
也不对,听说古缙对那个卫铃可是好得很。
如今,古桉对卫铃的女儿也好得很,心甘情愿养着她。
刚才木槿言就注意到了墨妙那张脸,和贺姿给她看的卫铃的照片如出一辙的漂亮,长大后怕是要勾去很多人的魂。
这样的容貌生来就是祸害。
他这个儿子真是鬼迷心窍了!
木槿言深呼吸几口气,“随便你!以后别后悔!”
话落,木槿言起身离开,门被她摔得“砰”地一声响。
古桉的情绪依旧没什么起伏,先是起身去查看了一下门,没什么问题就把门反锁了。
后面的墨妙也打开了房门,但她站在门口没有出来。
而是紧张地攥着衣角,眼神祈求地看着古桉。
“哥哥,你要离开了吗?”
古桉走近拉着她的手坐到沙发上,笑着安慰她,“别听她说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墨妙没有接话。
理智告诉她,哥哥去国外能有更好地发展,而不是现在被困在生活的重压下奔波劳累。
可是她又自私地不想哥哥离开。
哥哥离开了,她就真的是孤儿了......
想到以后,墨妙扬起小脸,泫然欲泣,第一次利用这张脸留下一个人。
她知道自己的美貌是一大利器,但在她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情况下,只会成为“死亡”的催化剂。
古桉心疼地看着她,在她眼泪落下的第一时间就给她擦去。
“墨墨,别哭,哥哥不会离开你的。”
墨妙并不放心,头靠在他胸膛上,手紧紧抱着他的腰,仿佛这样才能给她安全感。
古桉干脆把她抱到腿上,抽出纸巾轻轻擦脸。
“墨墨,别把眼睛哭肿了。”
“我不想哥哥离开我。”墨妙哽咽着,手揽着他的脖子越收越紧。
古桉无奈,轻轻给她拍背顺气。
“墨墨不相信哥哥吗?哥哥说不会离开就不会离开。”
“我相信哥哥。”墨妙趴在他的肩上,声音喑哑。
仿佛有无形的钩子勾着他的心弦为她颤动。
多多:禽兽啊!
古桉搂着她,“那就不要再哭了好吗?”
“嗯、嗯。”
墨妙答应了,但一时半会儿还没法平静下来。
终于安慰好了怀里的人,古桉也冷静了下来。
注意到两人贴近的身躯,古桉暗骂自己是禽兽!
墨墨还这么小,怎么可以起邪念呢?!
可他不小了啊......
而且墨墨还哭得这么美,这么可怜,让他忍不住想要怜惜地让她哭的更久......
古桉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不就是三年吗?!
他等得起!
终于怀中人不再抽噎,古桉松开她。
结果墨妙一下子抱得更紧了,“哥哥!”
古桉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背,“我去给你倒杯水。”
“嗯。”
墨妙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自己坐在沙发上。
刚刚哭过水蒙蒙的眼神还是一刻不停地跟着他的动作移动。
古桉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里。
肌肤相贴,古桉还没觉得有什么,墨妙先一步脸红了。
古桉也察觉到了,轻咳一声,移开视线。
借着喝水,墨妙遮住自己涨红的脸。
正值青春期的墨妙,和刚刚成年的古桉,都不是单纯的孩子了......
喝完水,墨妙因为之前的主动,在这样暧昧的氛围里有些不自在,慌忙站起身就要继续去收拾书本。
古桉拦着她的手,“别忙了,考试累了吧,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我陪你一起收拾,刚好家里该大扫除了。”
“嗯。”墨妙快速收回手,背在背后。
她屏住呼吸,低垂着头不敢看他眼睛。
古桉无声笑笑,看来好像有点吓到墨墨了。
于是主动转移话题,“我先去洗澡了。”
不想她不自在,古桉主动走开,给她呼吸的空间。
看着人去了房间,拿着衣服出来又进了厕所。
门一关上,墨妙才坐到椅子上大口喘气。
听着悉悉索索的水声,墨妙的思绪却不自觉地飘了进去。
刚才抱着哥哥腰时,她无意间摸到了他结实地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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