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锁与蝙蝠

杰森时常会分不清布鲁斯和蝙蝠侠，特别是在看过狂笑蝙蝠那个世界的经历之后，那种界限被模糊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即使从生物学上说，他们是同一个人。

  在那段混杂的记忆中，杰森见到了许多不一样的未来和过去。有的布鲁斯与蝙蝠侠完全是两个人，他们是割裂的存在。布鲁斯是温柔的，是穿梭在宴会场中的一条欢快的游鱼，他生来就和灰尘、枪声、蜘蛛网毫无关系，这样的人只会永远在闪光灯下享受着这人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而蝙蝠侠是一只永不休息的眼睛，在狂乱的世界中监视着所有，他的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冷雨、鲜血、惨叫，最后成为这罪恶世界中唯一一把锁。

  猎豹怎能与林鹿同行？

  回到现实之后，杰森却是屡次从蝙蝠侠身上感受到了那份只属于布鲁斯的畏缩。威慑罪犯的蝙蝠侠居然也会害怕？杰森感觉更像是自己脑子抽了，最近的记忆很是混乱，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但在此刻，杰森没办法再继续寻找自己有病的理由了，蝙蝠侠就站在这里。他的呼吸是真实的，手指的颤动也是真实的。这些迹象都在向杰森揭示着什么，它们把递小抄的动作太明显了，就算杰森再怎么躲避，他也还是被答案击中了。

  布鲁斯和蝙蝠侠是一体的。

  他们是彼此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布鲁斯会为杰森的快乐而快乐，也会为杰森谋划好一切。那个将杰森救出福利院的人是布鲁斯，也是蝙蝠侠。

  这也就意味着，在杰森的那场葬礼上流泪的人，也有蝙蝠侠；在爆炸现场心碎的人，也有布鲁斯。

  蝙蝠侠从来没有否认过杰森的实力，也没有将杰森视作是迪克的替补。他只是作为布鲁斯，作为一个父亲在担心儿子的安危。蝙蝠侠只是用错了方式，如果再往深处想想，他对待杰森的方式与迪克截然不同是否也就意味着，他一直都将杰森和迪克视作是两个人，却为了区分蝙蝠侠和布鲁斯的界限，一直都憋着话，什么都不讲，这才造成了杰森和他的决裂？

  杰森没有向任何人讲过自己今晚的行动计划，也不知道蝙蝠侠的计划。而目前的情况却是蝙蝠侠一言不发，默默帮他善后，让杰森能够安全的，肆意地去揍小丑。

  这和以往让杰森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布鲁斯没什么两样。

  他原谅布鲁斯这个混蛋了，杰森想着，自己大概是世上最心软的人了，都没听到别人的道歉呢，居然就这样原谅别人了。

  所以，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杰森决定，只要蝙蝠侠现在对他说一句，哪怕只是一个让他回去的单词，他都认了。他会乖乖的跟蝙蝠侠回去，继续做他的助手。不过不能叫罗宾了，用这个名字的人太多了，杰森可不想再和别人共用一个名字了。

  但蝙蝠侠说人话了，还是那个被称作是蝙蝠的午夜噩梦嘛？

  布鲁斯对蝙蝠侠有着独特的理解，也是，有谁会不了解另一个自己呢。

  蝙蝠侠是不会在小丑的面前对任何一个人示弱的。

  刚刚还萦绕在蝙蝠侠周身的那股脆弱的气息陡然不见，速度快的杰森几乎以为刚才只是他的又一次错觉。杰森咬着牙，自己停顿的时间不能太长，这死老头不识好歹！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丑总能办到这件事，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顾不上收拾自己的失望，杰森顺理成章的收回自己迈出去的脚，预备着转头再去揍一回小丑，而他只感受到一阵劲风先他一步锤到了小丑的脸上。

  那个老头终于肯动一动了？可是小丑之前已经被他揍了个半死了啊，他不怕小丑就这样被他揍死吗？杰森有些不敢相信，在蝙蝠侠的不杀原则有多么不可逾越这件事上，没有比他更有发言权。

  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蝙蝠侠改性了？！今晚哥谭的夜雨不会是红色的吧？！

  红雨这件事也说不好，因为蝙蝠侠只是揍了一拳就停下了，但那并不是他主动停下的。

  小丑的帮手到了。

  一群黑影从阴影源源不断的冒出来，得益于早就被断掉的电源，杰森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冒出来了的。

  翅膀不断扑腾的声音越来越近，杰森也终于看清了那些东西。

  “哈！现在谁才是Batman！”杰森冷笑道。蝙蝠侠那件外形独特，在塑造蝙蝠侠形象上起了大功劳的披风和这些货真价实的翅膀比起来简直low爆了！

  那是一群体型巨大化的蝙蝠，每一只都有成人体型。小丑这个老板居然对手下还不错，还肯给它们一件衣服穿。

  或者说它们原本就是一个个鲜活的人类！

  望着那些人身上极具个人特色的标志，杰森就知道那些蝙蝠是某个实验室的产物，毕竟小丑没有那个闲心会去给每只蝙蝠都涂上颜色各异的美甲吧？！

  其实，咳咳，也说不定呢。

  “总有一天，我要把那些地下实验室统统炸光！！！”这已经是杰森不知道第几次瞄准天上的那些翅膀了，一直抬着胳膊很累的好吗！！

  小丑则是十分悠闲的挂在一只蝙蝠人的爪子上，迷醉着朝着底下刚从笼子里抱出狐狸们的蝙蝠侠说道，“哦~甜心，我最爱的小蝙蝠，你终于出现了。这才像话嘛，小丑的对手只有你，那个顶着我的名号的小老鼠可算不了什么。”

  蝙蝠侠抱着狐狸，站在舞台上，并未理会小丑的骚言骚语。他与小丑争斗这么多年，对付小丑的诀窍就是绝对不要跟着他的思路走。

  面对蝙蝠侠不说话的情况，杰森会恼怒，小丑不一样。他只要有蝙蝠侠在就行了，只要蝙蝠侠站到了小丑特意为他准备的舞台上，小丑就心满意足了。

  小丑很想知道，这座罪犯之都里唯一的锁会不会裂开，成为这个世界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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