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林渊的选择

等林渊一觉醒来的时候，他就被母亲打电话告知了自己已经有参加防卫军的资格。

  “啊这………”

  “小渊，你不准去，这个工作太危险了！更何况，你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要好好珍惜！”

  虽然告知了林渊这个消息，但他的母亲显然不是特别愿意让自己的孩子送到战场上和怪兽还有外星人打架，哪怕自己的孩子很可能只是参与后勤的工作。

  “……妈，让我好好思考一下……”

  “这没什么好思考的，你难道忘了你哥，他是怎么死的吗？”

  接着，她像所有母亲一样不厌其烦的开始唠唠叨叨的吐出一大堆话，林渊只能观鱼赏花似的听一下，应付的回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你觉得呢？”

  觉得自己已经成年的他没有听从母亲说得那些话语，而是反过来向依附在自己身体上的雷内斯问道。

  “比起这个，我必须先问你一句。”

  “什么？”

  “你有主动为了别人付出自己的生命的觉悟吗？”

  “我之前已经证明了自己不是吗？”林渊对于脑海中雷内斯的提问感到有些疑惑。

  “那不一样，你是被迫被怪兽袭击卷入，并被迫在绝境中主动选择救别人，可是，如果没有那些前置条件，现在的你，还愿意主动抛弃自己目前所在的和平的环境去奔赴战场，用我的力量去拯救别人们吗？”

  “如果我回答错误，那会怎么样？”

  “我会离开你，寻找新的符合条件的人间体，毕竟，这也是为你好我不能强迫你离开自己的生活，放弃原本的未来，为不相识的别人奉献，这样做在我看来就和绑架没什么区别了。”

  “这样啊………”

  “如果这场灾难只局限于个别城市和地区，我也不会问出这个问题，放心和你并肩作战，但是，你比我更清楚吧，怪兽还是外星人，都是针对这整个文明和星球的灾害，那我们不可能仅仅只在一个地方待着，我必须提醒，你可能会死，而且这点我也一样。”

  他说得对，陷入长久沉默中林渊发自内心的这么想着，自己接下来的选择，毫无疑问会决定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轨迹。

  望着窗外的日落西斜，昨天发生在血红的夕阳下的战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还清晰的记在自己脑海中，在这落日中，如同潮水一样在他的大脑里使劲翻滚。

  “我的人生就像是那落日，和我哥哥一样，马上就要沉沦下去，陷入于黑暗当中。”

  “但是，比起我那有力量的哥哥，我更加弱小，而老哥却还是死了……”

  “到了这一刻，我还是在为什么而活着呢？明明未来已经一片灰暗。”

  “那一定是，因为我内心的情感，犹如恒星的火焰一样，始终无法浇灭啊……”

  觉得自己优柔寡断的林渊果断的最后做出了决定，他决定参加防卫队，也只有这样，他才可能和奥特曼一起及时的出现在战场上，投入和怪兽的作战当中，哪怕不惜违背母亲的命令。

  “你给我一种感觉，就是善良的无可救药。”

  雷内斯又评价了一嘴，这家伙下定决心的时候的情感的复杂让他第一次感到人类的麻烦，林渊参加防卫队一方面原因是认为只有彻底打败怪兽才能根本上保证他家里人的安全，但其中不想参加的感受却是害怕自己死了，父母伤心，老了还没人照顾。

  他甚至希望所有人死在他前面，这样痛苦的就只有自己了，这样，他反而可以放下心来迎接死亡。

  而除此之外，最根本上让他做出决定加入最后大于放弃的居然是因为这家伙纯粹的渴望帮助别人，想救人于水火，恢复世界的和平，打造一个人与人和谐共处的世界，要不是这个，他可能就放弃了转头去努力找个工作然后好好孝敬父母了。

  “我好不容易居然有了改变一切的力量，又怎么能放弃呢？”林渊对此毫不意外的回答道，“以前我过于弱小，哪怕竭尽所能最后也除了善良一无是处，既不会经营人际关系，也没有做成任何事的天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受苦，甚至顾全自身还不足，让自己找个工作活下去都困难，我真的痛苦的想死，但是，现在不同，我可以帮助更多人！去进一步改变这个世界！”

  “………”

  自己这个人间体，真的没问题吗？

  “力量啊……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缺乏的东西吗？”他忍不住低声嘀咕着。

  接下来的几天，林渊都为了考进防卫队而拼命学习各种高级知识，他证明了他确实所言非虚，他确实是一个才能极其平庸的人，专业的知识学起来对他来说简直是难于登天，这个人并不是那种天才。

  雷内斯慢慢了解了一些林渊的过去，由于不善经营人际关系，甚至厌恶那些把人与人关系的交易化的行为，他和别人的所有关系说得好听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不好听就是压根没见过几面，只有极个别的真心朋友，除此之外，他还总是因为别人的痛苦而痛苦，又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痛苦。

  他之前之所以没痛苦的自杀，还是因为觉得自杀是一种逃避，是对爱自己的父母的不负责，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反而渴望在战场中竭尽全力而死去，那样，或许能证明自己的价值，能帮助到别人，通过血与肉的拼杀，将自己最珍贵的生命给奉献而出，只是为了帮助到苦难中的人们哪怕一点。

  这也是，他觉得无能的，怎么做事都做不成的他自己用尽浑身一切，所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的方式了吧。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除了有本身的正义心的因素，他才会如此拼命的去救下那个小女孩吧。

  “……帮你一把吧。”

  由于已经和专门训练过人间体相关力量的雷内斯一心同体，受其影响，他体内的细胞和身体结构其实已经发生了改变，向着雷克斯本身奥特曼进化，如果他们长时间保持一心同体的话，哪怕奥特曼离开后，这种影响也会不再可逆，将永久保留，如果继续足够深入，林渊的孩子甚至可以经过一定锻炼，来获得奥特曼部分力量，包括反重力飞行和释放光线。

  更不用说人间体本身了，到那个地步，只要给他一个变身器，哪怕雷内斯真身不在，他也可以以自己的力量进化为“雷内斯奥特曼”，唯心一波徒手搓个光不是梦。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加快这个步骤。

  “反正，现在我们是一个人，这么干不算作弊，加油吧。”

  林渊则感到自己学习速度一瞬间快了数倍，原本完全看不懂的东西一下子能想明白，跟开窍了一样。

  “6。”

  知道这大概是和雷内斯融合后带来的效果，对此种种事情，他已经习惯的不再奇怪，甚至感到兴奋。

  “我可以把这股力量用在人类社会内部吗？”

  但是，这股力量终究不属于自己，关于如何使用，他还是必须得问个明白才行。

  “不能，奥特曼的力量可不能过多的干涉单个文明的内部。”

  “………”

  也就是说，只能用在和怪兽以及外星人对抗的战场上吗？稍微有些失望，不过哪怕这样他也很满意了，如果真的可以去随意干涉别的文明的内部事务，他可能还要反过来怀疑奥特曼的目的呢。

  在雷内斯的帮助下，他以最快的速度学习完本来可能要花费一年到两年的时间的知识，并在几个月后的考试中很快以极其优异的成绩通过了防卫队的考核，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对于他突然爆发的天赋，防卫队居然不觉得奇怪，毕竟考虑到背后的政治目的，以及其人是烈士的家属，这场考试本来就设置的很简单，只要认真学，短时间内都可以通过。

  现在，林渊是一名普通的士兵了，就是战场上那种拿着枪，可以随意挥霍的炮灰，当然，相比于其他人，他只要在战场上表现的出色，那么升迁也会更加容易。

  这几个月中，雷内斯也逐渐对这个星球对抗怪兽的方式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毕竟，敌人不会等林渊参加完考试才会出现。

  所以，每次他们只能通过电视和网络这些有延迟的方式来获知哪个地方出现怪兽，再变身赶过去打架，这样对雷内斯唯一的好处就是有机会见识到地球人打怪兽的方式，为了不拖延时间，他们甚至每天都要变身飞到宇宙中围绕着地球四处巡逻。

  地球人打架的方式是有着明显的阶段划分，可以看出他们一直在寻找能以最小的代价解决敌人。

  首先是疏散群众，并在街道的巷战中通过飞机、坦克和重炮等重火力、火力大的设施和装备，加上战斗型的超能力者，试探敌人有没有弱点

  这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但通过对怪兽的观察研究和记录，他们最终发现了一些怪兽的弱点，并通过火力集中于那个地方，勉强击退怪兽，这种战斗的方式是很常见的。

  但后来，怪兽的实力越来越离谱，技能越来越奇葩和bug，还出现过纯粹的数值怪，或者就算有弱点人类也因为实力差距太大而没法利用的情况，这个时候，前一个战术只能拖延时间，让所有人撤离，在确认常规火力不起作用后，战斗就进入第二阶段。

  他们会不计代价的疯狂用核武器和实力最可怕的超能力者朝着那个地方不停的轰炸和派遣，哪怕把那一片地带全部夷平也不停止，当然，在实力强大的怪兽面前，多少核弹都没什么用，最后只能起到配合那些可怕的超能力者的作用。

  可是，这也不起作用怎么办？

  那只能期待从外星人那搞来的黑科技能有点用了，或者干脆听天由命。

  “姑且问一下，你们这里的外星人是个什么情况？”这是雷内斯比较好奇的一点，如果运气好，没准还能找到和泽格里有关的消息呢。

  “我哪知道啊，这种消息肯定是机密啊，不过，确实出现过外星来的怪兽和外星的战斗机器人就是了，虽然连我们这些底层百姓都不知道是怎么打死的，但都暗里推测是得到了其他对立的外星人的帮助，反正最后是解决了他们了。”

  “………等有时间去找一个盘问一下吧。”

  “这真的可以？”

  “当然，我就问一嘴而已，你的眼睛现在也就是我的眼睛，可以轻松分辨出非人生命的。”

  “有意思………”

  随着林渊终于参军，新的战斗也很快随之而来。

  参军的第二天，雷内斯所在的班就被临时集结起来，被迅速调遣去往战场。

  班长告诉了他们这次的敌人模样，那是一个胸口两边装着如同窗户一样的特殊发光装置的机械生命。

  “佩丹星人啊………我有时候觉得你们星球还真是活该被炸……”

  林渊听得雷内斯的吐槽一头雾水：“你认识这玩意？”

  “金古桥，我们宇宙中由佩丹星人制造的，极其经典且好用的战争兵器，别看着我，我也很好奇，为什么它会出现在你们这个宇宙中。”

  这家伙还是浑身都是黑色的种类，黑色金古桥，那就更难对付了。

  “不管怎么说，反正他不是好东西，打死他吧。”

  很快，林渊就随着军队来到战场上，这也是他第一次以人类军人的视角亲身参与到这残酷的战斗中。

  他们穿着军装，手忙脚乱的疏散着街上的人们，帮慌乱的他们寻找通往地下的通道，一片吸引着敌人的注意，为平民寻找逃难的时间。

  时不时抬起手，开几枪，密密麻麻的子弹落在站在城市正中央的庞然大物上，却连火花都打不出来。

  军人们躲在狭小的房间里，寻求着可以遮蔽的掩体，可是，那冰冷且高大的机械只是身躯一动，所造成的地面的震动就一瞬间让人类所有的遮蔽都化为乌有。

  鳞次栉比，巍峨壮观的高楼大厦，一根根挺拔的坚不可摧的钢筋混泥土所构建出来的，代表着人类文明繁华与现代化的石碑，顷刻间就在侵略者的进攻下化为乌有。

  而这些奇迹的的建造者们，只能在那从天上滚落下来的如同雨点一般密集的巨石和玻璃渣，这些由自己亲手建造的建筑残骸下，如同老鼠一样东躲西藏，此刻，在那个高大的敌人面前，他们是如此的渺小，犹如蝼蚁一般。

  “直接变身吧。”

  “嗯。”

  已经和自己的战友失去联系的林渊看不下去了，他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右手手腕上，一道金光闪出，四角星的十字型水晶变身器出现在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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