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今天怎么这么凶
晏嘉述的吻和晏南屿一样激烈,隐隐之中却有不同的感觉,比起强势的进攻、更像在不知餍足的索求。
不知不觉、重量就被引着压在了对方身上。
茶色眼眸蒙上层薄薄的水雾,江稚月huan散的睁开眼,湿热的水汽将纤长的睫毛濡湿成一簇一簇、我见犹怜。
而后轻抿掉唇边的水泽,脸红得像熟透的蜜桃。
几分茫然的神情令人愈发欲罢不能。
晏嘉述受不住这种画面,仿佛每一帧都在极致的撩拨着感官,清了嗓子的声音仍旧低哑:“现在有喜欢我吗。”
“嗯。”
“我也是,或许比自己想象中的还喜欢。”
*
被食髓知味的晏嘉述亲了将近半个小时,下车的时候江稚月整个唇佘全是麻的,就连手指轻碰都感觉不到。
于是绕去附近的药店买了个口罩,才散步回到江家宅邸。
晏嘉述则坐在驾驶位冷静许久。
结果一回想起来,小小述就不争气的重新站起身,有种必须就地解决的架势。
他仰头三两口灌掉了大半瓶水,剔透的水珠顺分明的下颌线落下,沾湿了领口的衣料,胸口却依旧起伏得厉害。
不经意的一眼,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辆熟悉的黑色商务,扔掉空瓶的动作顿住。
俩人就这么透过镜子的反射隔空对视,最后晏南屿率先从车里下来,迈着长腿靠近,一眼留意到对方红得妖冶的唇。
“下车。”
听出前人不善的语气,他心里有了大概,下车的一瞬就让其攥着衣领重重按在车门旁。
晏南屿嗓音冰冷低沉,似藏着暗涌的情绪、危机四伏:“我好像没正式警告过你离江稚月远些,她只能是我的。”
“做不到。”
晏嘉述几乎在话落的一刻就回答了对方,抬手扶正架在鼻梁上的镜框,原本还因喜悦而亮晶晶的黑眸沉下,“感情的事无法强求。”
“她喜欢的是我,还看不出来吗。”
“这么情绪化,不像平常的你。”
晏南屿看着他的表情,微微敛起眼睛,眼尾的那颗红色泪痣衬得冷俊的脸更加危险,“你真觉得月月喜欢你么。”
“她如果一心喜欢你,心动玫瑰的环节为什么在我们间纠结那么久。”
沉浸在喜悦中的晏嘉述自然忽略了那些细节,仿佛被人从头浇了盆凉水,警惕的回视:“所以呢,想告诉我什么?”
“是警告。”
男人看着和自己五六分相似的面孔,卸掉手上的力道,“离她远些,否则你会被宋时微利用、变成伤害月月的最好的一把利刃。”
“什么意思?”
晏嘉述肯定其话有深意,可模糊的表达又让人模棱两可,“我跟宋时微私下没有任何接触,不会受她摆布,更不会因为她伤害江稚月。”
“你从谁那听到的风声?”
见晏南屿冷着神情没有透露的意思,一股火气没由来的淹没了理智,“又不说。”
“你真觉得一言不发处理好所有的事,就是对我的保护么。”
*
翌日,双晏照常参加位于中心商城的代言活动。
徐经纪早早备好提神的冰咖等在美容院外,却只见做好造型的晏南屿步子从容的上了车。
望了几眼疑惑道:“嘉述还没好吗。”
“他结束的早,自己开车走了。”
闻言,徐经纪透过后视镜看向阖目养神的男人,对他们最近的关系快要习以为常,“又闹别扭了?”
“虽然参加《暧昧双生》是为了制造和江家小姐接触的机会,但夫人肯定不希望看到你和嘉述因为江小姐伤了兄弟情义。”
听出其劝告的意思,晏南屿适时打断,明暗交错的光影落在冷感的脸上,似将情绪分割成两半。
“这件事我不会让步。”
他等了江稚月太多年,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都绝不会放弃。
看男人铁了心的表情,徐经纪也没立场再劝,按了会狂跳的太阳穴便启动引擎离开。
整场活动,双晏都属于‘貌合神离’的状态。
看似积极履行着代言人的义务,实际上早已有多年的老粉看出了端倪。
“话说双晏是不是吵架了啊,抛弃‘双生’概念不说,今天私下几乎零互动。”
“该不会为拍恋综的事吧,昨天他俩的心动玫瑰都送给了江家千金,难不成真喜欢上同一人了?”
“难讲,不都说双生子有心电感应嘛,喜好也会很像。”
“沃趣,要是同时被双晏喜欢,我都不敢想自己将会是多么开朗的小女孩!!”
见一旁女粉们愈发接近真相的猜测,徐经纪听得叫一个汗流浃背。
现在的粉丝们追星简直是自配八倍镜。
要不是俩人演技精湛,#双晏为爱反目成仇#的词条估计昨晚就霸占热搜榜了。
好在俩人采访时互动的还算正常,一些老粉就此打消了疑惑,没再提及。
结束将近一小时的代言活动,晏南屿和晏嘉述先在保镖的护送下离开现场,回到主办方临时提供的休息室。
徐经纪的目光在俩人身上游离,又将晏南屿的小行李箱送到其面前,以为他要出差处理公司的业务:“等下开车送你?”
“不用了,品牌方后续有通告的话V我就行。”
“嗯,注意安全。”
徐经纪哼哼哈哈的应下,注视男人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口,扭头望向晏嘉述,“你呢,跑车停哪了。”
“地下车库。”
晏嘉述交叠着双腿靠坐在沙发椅背,发现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指尖轻叩几下咖啡杯壁,“怎么了,有话想说?”
“支支吾吾可不像你的作风。”
“不是怕你觉得我多管闲事吗,”徐经纪跟他们合作了四五年,年龄又相仿,私下相处倒不至于太拘束,“跟南屿吵架了?”
“没有。”
“是冷战。”
“...”
徐经纪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晏嘉述的大喘气死死噎住,无奈的暂时闭上眼睛。
看来情况不算严重,毕竟还有心情在这开玩笑。
“因为江小姐?”
“不是,真以为我们关系那么塑料呢。再者月月喜欢谁,没有人控制得了,争个头破血流也没用。”
白色鞋尖轻点在地,他低眸看着理石砖面的不规则纹路,思绪神游回昨晚对方的话。
“只是觉得晏南屿不信任我,有点生气。”
后来他让人调查了最近的圈内动态,根本没有任何可疑的风声,就说明对方确凿的掌握了宋时微的某些行为。
如果她的计划涉及到自己,晏南屿就更应该跟他明说,而不是这么提防。
真令人恼火。
就这么不信任他吗。
徐经纪没料到晏嘉述会这么理解,惊讶的微张着嘴,犹豫片刻、决定帮忙解释一下。
“南屿的性格你还不清楚?他就是不长嘴文学的典型代表。”
“遇到事情总独当一面的解决,但事实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他就是嫌我会拖后腿。”
“?”
徐经纪听着前人怨气飘飘的话,忽而了然的笑出声,“说了半天,你是在心疼南屿,又气他总自己扛事?”
晏嘉述神情一滞,随即否认,“没有。”
“啧啧啧,我还想着帮你们兄弟俩调解调解,没成想反被秀了一脸。”
说白了,就是想要晏南屿道歉哄一下而已。
徐经纪看晏嘉述傲娇嘴硬的样,不禁偷笑的扬起嘴角,觉得应该不用自己再多事了。
另一边,晏南屿提前联系好了公司助理,刚到车库就见其小跑上前接过手中的行李箱。
“放进后排吧。”
“哦,好的。”
助理放好行李箱,坐回驾驶位时就见中间的挡板竖起,随后传来拉链和衣料摩挲的声响。
“少爷,是去机场吗。”
“去江家。”
*
下午,江稚月正懒洋洋的窝在阳台的软椅里睡觉。
隐约听见街前传来的引擎声,眯起眸子瞥上一眼,又侧过身继续小憩。
客厅的管家刚整理好琉璃瓶中的鲜花,见男人挺立的身影沿庭院里的石径靠近,紧忙迎了上去。
留意到佩戴的银质镜框和墨黑色眼瞳,恭敬的颔首问好,“晏二少,来找小姐吗。”
“小姐在自己的房间。”
“谢谢。”
晏嘉述嘴角扯出抹淡淡的弧度,而后大步流星的走上二楼,透过房门的空隙先朝里望了一眼。
江稚月正着一身米白的丝绸睡裙,像只雪白的白狐缩在长椅上,海藻般的卷发随意散在身后。
他放轻脚步靠近,凝视女生恬静的睡颜,手不由自主的落在她晒得温热的发丝上。
见其因光线而微蹙的浅眉,靠近一步遮住了阳光。
衣兜内的手机轻震,晏嘉述刚拿出关掉,低头便发现女生半眯起眼看向自己。
“抱歉,把你吵醒了吗。”
江稚月困倦的摇了摇头,睡醒的嗓音有些发粘,听得人心神微动,“你怎么来了。”
“刚好一周,带你去医院做复查。”
话落,他握住其纤瘦的腕骨、蹲下身凑到眼前去瞧,“这几天会疼吗。”
“还好。”
江稚月掌心的软肉被男人的指腹抵住,微凉的触感驱散走一些热意,感觉对方克制着想牵自己的手。
于是闭起眼睛、乌发蹭了蹭枕着的软枕,默许道,“太困了,让我再睡五分钟。”
然后稍稍调整左臂姿势,将晏嘉述的手压在下方,顺理成章的牵住。
他就安静的在一旁等着,阳光在雪白的衬衣上拢了层光晕,英隽又具有侵略性的俊脸平添几分柔和。
避开女生受伤的小拇指,修长有劲的手从指缝穿插而过,抵在指骨间微凹的位置。
举止亲昵的蹭了两下。
江稚月本想假憩一会,结果晒着暖洋洋的日光浴,不受控的生出困意,只好强撑的睁开眼睛。
“走吧。”
“困的话可以多睡会,我抱你上车,到医院再喊你。”
“还得换睡裙呢,你先下楼等我吧。”
晏嘉述替她喊去名女佣,在楼下喝了杯败火的菊花茶等人。
听见旋梯处传来的脚步声,见其换了身清新的浅蓝色连衣裙。
墨黑的眼眸都随之映上几分透亮的光。
江稚月的长发简单地挽在脑后,微卷的两缕发丝贴着脸颊,稍加打扮的脸稠丽明艳。
方形低领将漂亮的肩颈线和锁骨衬托而出,简单的裙型恰到好处的掐出腰身。
露出下面两条笔直的白腿。
没有过于精心的装扮,却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江稚月看晏嘉述只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疑惑道,“走吗?”
“嗯。”
在街边停了好一会,车内的空气已经晒得滚烫,晏嘉述将衣袖向上卷了几折,而后打开空调。
“你今天有抹抗过敏药膏吗。”
江稚月指着透过车窗照在其小臂上的阳光,“这种程度不要紧吗。”
男人落在方向盘上的手顿住,眼底晕开抹不明情绪,唇角随即弯起不明显的弧度。
“这么关心我?”
她半打趣回道,琉璃石般剔透的茶色眼睛漾着几点笑意,“怕你过敏再讹我。”
“担心我讹你,就不担心送玫瑰,我会赖上你吗。”
江稚月抬手抵在晏嘉述胸口,阻止他继续贴近,眼睛藏了钩子似的撩人,“还没到最后一期呢。”
“不喜欢我?”
“我们昨天不是说过这个话题了吗。”
所以才会吻得那么热烈啊。
男人的神色骤变,可惜只有一瞬、就被硬生生压了下去,匿在泛着银光的镜框之下。
“那为什么拒绝我。”
他将女生柔软的手纳入掌心,搂着腰往怀里带过,独属于男性的荷尔蒙顷刻将其围住。
试探着低头靠近,触碰到红唇的一刻,眼底暴虐的情绪像挣脱束缚的凶兽,不再受控。
重重吻住香艳的唇,温热直入,肆意的攻略着每一寸领土,令人难以招架。
江稚月唇佘吮得发麻,感觉今天的晏嘉述反倒有些像晏南屿。
晶莹顺唇角而下。
口中的空气快要耗尽,不舒服的轻捶向男人结实的胸膛。
被放开后缓了好久的呼吸,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轻瞪对方,唇像沾了碾碎的花汁般艳丽,
“今天怎么这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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