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到达岸边


那小船速度平稳前行,在众人眼中似乎过于迟缓,最终它成功到达岸边。屈驹急忙奔向船只,大声问:“老板,您的这只小船我们以三倍价格收下,请马上带我们离开此处,即刻启程。”

接着不等对方回应,他就立刻跳上了船,生怕船家拒绝,使他们被迫留在此地更久。

紧跟着他的是其余人。

最后是刘季。

他在四周张望了片刻,并微微露出狡黠的笑容,随之踏上小船。

就在他动作的同一时刻,只见一枚又一枚铜板从景驹手中散落在甲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见对方疑惑,景驹眉头一扬,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这点钱不够吗?”

而那个渔民则苦笑回答:“够,公子,只是这是一只渔船而非客船,内部条件不佳可能让您感到不舒服。”

“不如由我把船工朋友请来替您驾驶如何?”

然而景驹拒绝了:

“不需要了。”

“我觉这样的船挺好,刚好用来乘风破浪顺流航行,而且空间宽敞新,足够容纳六人。所以请允许我们就使用这条船。”

面对如此回答,渔民显然吃惊且犹豫;但在得到更多钱币之后,他立刻变得高兴异常并点头答应。

得到了对方许可,景驹满意微笑,随即与昭舟等人相互看了一眼,然

声音刚落。

船舱四周便传出阵阵回响。

长青

寒风凄厉。

在项籍的带领下,原本秩序井然的秦军逐渐显现出溃败迹象。

看到这一幕。

杨武心中愤懑又沮丧。

眼见项籍的士气日益高涨,杨武虽然怒火中烧,但考虑到实际局势,依然建议道:“公子,敌军士气正盛,下官建议您立刻撤离,让我和这群敌人决一死战。”

“您是天选之子,绝不能有丝毫闪失。”

“而且此役失利,全怪下官调度不当;若是在混战之中,难以确保您的安全,请您速速离开此地。”

“……”

杨武在一旁不断进言。

秦长青沉吟不语。

骑在马上,目光扫过周遭,眼见  **  阵地已然凌乱不堪,短时间内恐怕无法重振旗鼓。眼前的军心涣散,主要原因是因为项籍突破防线,砍倒了大军的军纛旗。

纛旗象征着主将的身份及整个部队。

即使形势严峻、战况失利,只要纛旗屹立,说明主将在位且士气可用;但在这般年代,纛旗一旦倒下意味着军队溃败,其打击甚至远甚于主将阵亡。

对此士气冲击巨大。

秦长青翻身跃马。

走向已被砸毁的战车道,拾起了倒落在地面的纛旗。

此时的纛,并不是写实的‘秦’字,

而是一种未详的动物毛发。

据闻三代以来,军旗均挂如此皮毛。

历史典籍中有提及,当时的武王在征伐中以手持黄白毛皮作为指挥。

在这个缺乏即时通信的时代里,战士们的战况完全依赖这面军标,纛立则人心聚。

纛倒,队伍随之分散。

杨武见此情景满脸懊悔。

秦长青则放下破旗,在地面指挥士兵:"立即点亮四周火炬,摆设起鼓。虽然旗倒了,重新立它即可。现在并非逃跑的时际,若撤逃则真正败北。”

秦长青决心坚定。

他不能逃离,毕竟他早已宣扬了“天运秦朝”的誓言,如此时逃跑无非是对自我言论的背叛。

当然,眼前形势的确艰难,然而战场上除了军旗还有军鼓。

显然。

秦长青察觉出项籍个人冲锋导致军心动荡;加上军标的倒伏更加深败象,所以需尽快稳固士卒之心以防崩溃。

虽未毕业自学院,

却深知战略原则。

眼下的情形需要变换策略由主动为被动,首先稳定阵脚才能对抗,他亦无意和项羽硬战;即使胜利也会遭受极大消耗,况且项羽急切之下极可能拼尽所有。

秦长青吸了一口气,

周围的军人们点燃了四周的木材,  烛光逐渐驱走了黑夜的阴影;  在他们中已有人安置起擂鼓的位置。秦长青指示:

“军旗已经破损不堪,我们只能利用锣鼓来安抚士心,并传达变换圆盾队形的指令。”

话声未息,

官员迅速举起枹敲起,阵阵的锣声迅捷传递到了众士耳中。

战鼓的声音也有所讲究,

幕府发布的锣声代表着“商音”,  中级武帅发布时则是"角音",  辅帅以”伯鼓”敲起为徵音。而今,

鼓音持久不绝。

随着锣声越来越密集,士兵们混乱的局面开始慢慢调整。士兵行列在密集的锣鼓引导下调集收缩,最终从三角形状转为一个更紧密稳定的圆形阵型。这样排列更不容易被打乱。

由于这种战术调整,

那些本来显得零散的军阵,现在恢复了一定形态,  并减慢了项家军的攻势。

项籍自始关注战场上的每一个变动,

尽管他并未为此困扰。

他反而乐意看见这一转变。

按照兵书中的解说,《孙膑兵法》里的圈阵是一种纯粹的防守阵容,  容易固守却难以移动。

他最初有些担忧秦长青的逃离,

然而此刻,面对着对方

原本的锥形阵如今已转变成了大大小小的圆圈,外围的士兵们手持长戟、长矛和长戈,里层则是持剑的士卒,最中心的位置上是**。不过由于此次急行军,秦长青的手下并未配备强弩,仅有少许的弓箭。

在这种新的阵形**中。

杨武面色稍有回暖,然而眼神中仍透露着深深的担忧。倘若此前秦长青听从了他的提议,选择逃跑,说不定还有生机。但现在圆阵已布成,想要脱逃,必定会使军形混乱,到时兵败山倒之势无可挽回,在这种混乱中,谁能保护秦长青?

不过,尽管杨武心中忧虑重重,但他不敢多言。秦朝军法森严,他又身为军侯,若是流露出退缩之态,恐引起军心动荡,因此心中虽焦虑不安,也只能沉默以对。

秦长青神色泰然。看着杨武说:“杨武,我们不自满于胜利,也不被失败压倒。虽然你先前低估了项籍的勇武,以致于措手不及,旗帜也被摧毁,但单独一个人的武力终究难以对抗庞大的军队。”

即使几十人挡不住项籍,那便数百人,上千人,乃至于数万人!

我如今重新交还军权于你。

我的要求很简单:阻拦项籍的步伐,使之寸步难进。之前我曾狼狈逃脱,这次退者必定是项籍和他的部下!是楚国的豪族!”

秦长青双目炯炯,战斗的意志犹如熊熊烈火。一切好像才刚刚开始。闻言,

杨武心中一动。

似是捕捉到什么蛛丝马迹却又难以确定,但没有多说,迅速整顿心情,下达命令,部署防御以抵御项籍的强大攻势。

秦长青再度回到战马上。在天际泛白之中,他手持火把稳稳坐骑,像是海中的定心石一样扎根军阵间,毫无一丝退缩之意。

项籍见状,皱起了眉。

虽然他并不知道秦长青的具体意图,但他清楚目前的局面优势在于他,只要突破了对方的密集阵型,一千名秦国将士都会埋骨于此,秦长青也不例外!

他跃马至队列前首,扬声喝道:“暴虐的秦国应当受到正义的制裁!”今日本国贵族处于存亡之际,胜者存立而败者消亡!战士们!愿同我一起,浴血奋战打败秦  **  队?然后共享此胜利之果实?”

“杀!”

“杀!”

杀喊之声滔滔翻涌。

项籍微微点头,朗声大笑:“众将士们,追随我冲锋,不打破秦军,绝不收兵!”

一声厉啸。

项籍领骑,项声尾随。

霎那之间,两股力量再度碰撞,战场如同沸腾一般。战鼓隆隆,令人热血汹涌。秦长青面容坚毅,策马观察这场厮杀的每刻变化。

战争依靠的是勇气。

先时秦军凭数量上的优势屡次挫退了项籍,接着项籍凭借自身的力量硬生生撕开了防线,在反复的冲击下,前方防线几乎摇摇欲坠,甚至有些士兵害怕得不愿填补那些空缺。

这一切秦长青尽收眼底,但却没有动作。然而……

当四周众人皆未注意到的时候,秦长青的目光凝视着东津渡的方向。之所以如此冒险行动,并不仅仅为了稳定士气避免军队溃散损害秦军威名,更因为他打算身陷其中以寻求出路牵制项籍。

他的这份决定来自于陶舍临别时的那一席话。

——奴隶!

这段对话的含义他一度困惑不明,但船行途中,  **  突然明白了。

作战,就是用智慧与策略。楚地区的形势,一直真假莫辨、虚幻实化,但一旦跳出局外观察时,其实问题简单很多。

三个大家族的终极目的是延续家族血脉。而楚贵族想借助这一时机增强势力。

对于他而言,其目的在于破除这种野心以削弱楚的实力,所以一开始整个楚地就弥漫着迷雾,他曾多次散布迷雾迷惑敌人耳目。但楚贵同样采取策略反施其计。

然而不管运用了任何手段,其背后核心的本质不曾改变。

除了三大家族为了生存斗争之外,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其余的楚地贵族,目的都在谋求各自的好处,分长、短两种利益。

专注于近利,那是眼光狭窄;而着眼于未来和大局则能真正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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