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非常合适

秦长青又摇摇头：“通武侯叫我十公子太过见外了，上次拜访王府还是作为秦长青本人；若不嫌弃，请继续使用原名，保持以前的关系，这样反而自然。”

他环视四周，笑着补充：“这次匆匆前来，未携带礼品。听闻通武侯身体刚刚康复，行走不便，于是准备了这张椅子。这是我当初为缓解压力特别设计的一款卧椅，也获得了父皇的赞赏，如今赠送给您非常合适。”

接着他轻轻示意。

宦官即刻搬出随行带来的躺椅至厅中。秦长青解释道：“冬日寒冷，特意在座椅上加装毛皮层保暖；夏季可拆掉毛毯，更为清凉。”

他又看向王离道：“将军可协助通武侯试躺体验，并教会其如何调节座椅。”

王离点头答应。在搀扶下，王贲坐下后明显放松不少。王离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王贲挥手示意他无需紧张，秦长青笑言：“将军真孝顺人，令堂确有福气。另外听说您刚从北方边陲返回，可否谈谈边境现状？”

王离沉声答：“回十公子。”

“目前北疆暂无大事发生

“话说上回北方战争中，匈人遭受重创，一时之间难以重新集结军队，尽管时有一些匈人的残余部队越境侵扰，但已不足以造成太大的威胁。经历了几轮  **  之后，周边区域中的匈人残部已经所剩无几。”

“看来北方大概能够享受一段宁静时光了。”

秦长青点了点头，道：

“若是北方安然无事那自然最好，只是关于那长城的事情的确不可操之过急啊。”

接着又说道，“还好有了大兄镇守应当不会有太大问题。”

听到这话，王离应道：“十殿下说得正是。自匈人被驱除以来，边疆重新获得了宁静，人民亦逐渐回到北部家园生活。恢复往日的繁荣可能只需要些时间罢了。然而，鉴于长城未来在防御胡族方面的关键作用，其建设仍需迅速落实。”

秦长青皱起眉头询问，

“对士兵们来说，长城就这般急需建成么？”

见状王离神情略有迟滞，似乎不解何会长青公子会突然这么说，

“此乃  **  之意愿，乃关系到北域长治久安的战略要务。目前匈人越发奸诈，他们常常只派出少量兵力进行  *  扰，在如此情势下，即便是三十余万的大军在边防中屯积，想一举清除敌患也是异常艰巨。唯有构筑起完整的长城才能长久制衡住匈人。”

“此行回朝我还有一项重任便是希望得到  **  恩准尽早推动长城各路段施工，以杜绝匈人跨越北地防线的可能。”

听到此秦长青眉头更是紧紧蹙着，寒声道：“在这件事情我却不赞同你看法。”

先前我们担心的是匈人勾结其余诸侯国，从里外两个方面给大秦制造麻烦。现在经过那次失败，估计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复原，据说胡人内部也开始闹起来。单于这次大伤元气，很难再统治所有人。

“即使边境有些胡人的小部队作乱，但由于居民还未完全重返故土定居，所以他们造成的困扰有限。是否有必要那么着急呢？

难道只是为了完成先皇制定的政略而追求速成来彰显个人伟绩吗？甚至不顾及民生疾苦？”

听完王离表情立刻起了变化，急忙回答说：“这绝非属下初衷。”

正当王离打算进一步申辩，王贲干咳了一声拦下王离的话头，并且吩咐他拿点水喝。待王离离开厅堂，他又对秦长青解释道“公子勿责罚犬子，其人直肠子惯了”。

秦长青摇头道：

“我能理解，然而对于建造长城这个问题，我确实觉得没必要太过心急。事实上通武侯您不知道的是关于停止加强长城建设工程的指示还是出自小弟向父亲建议的原因在于——我们不可以一味让老秦人在此等劳作上浪费生命。”

闻听此言后王贲同样惊讶不已并表示认同。接着秦长青分析道：

"虽然现在表面上看秦室繁荣，但是内里暗藏着危险因素，如果处理不慎可能会带来严重后果。通武侯您已经在秦国供职多年了对于局势的认识比我们更加深刻。而现如今人们关注的更多是继承人之间的角力或者寻求私利，这显然不符合秦帝国当年开疆拓土时的那种精诚合作状态，而这却并不能怪责朝臣们。”

“建国初期还没建立出完整意识形态,  很多人依旧秉承以前旧思维模式来做官只为了保护自家利益而已。而今始皇帝所谋求是创造崭新时代、为万民服务。显然两者已经产生矛盾。而且更糟糕的情况还在后面！通武侯作为父皇帝心腹之臣肯定也对现状有所领悟，我希望听听你看法，未来秦国路途会是哪里？”  秦长青眼神冷静地看着前方人影。

此刻气氛沉重了许多，只见老将军仔细审视这位公子，低沉地答道："我早在昏病之前便已察觉一些端倪并向陛下发去提示但当时并没您现在想那么深入，只是感到朝堂中似乎存在着某种程度私心膨胀甚至于部分人在贪念驱动下选择性视若无睹。"

"当时我困惑良久也无法理解此中因果，今天经由你一番阐述方才彻底恍然：尽管我国确实已经消灭掉六个诸侯势力范围，但是归根结底仅仅从制度层面实现了变革并未从根本上改变人心，于是才造成了这种官员心态上的倒退状况。”

“总而言之还是秦国内部存在问题再加上政策推行过激忽略掉了民间承受限度。这才一步步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另外正如公子所言朝廷确实过分倚赖

秦长青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王贲微微抬了抬头，身体也重新靠在了躺椅上，面色显得有些疲惫。胡亥向秦长青和王贲微微鞠躬致礼。自从得知秦长青去了王府，他迅速赶了过来。王贲苏醒之后，他常常前往王府，并且私下里说了不少不该说的话。他也担心王家人会将这些话透露给秦长青，因此心里始终有些畏惧秦长青，尤其是考虑到秦长青的行事手段果敢又决绝。王离将水杯递到王贲面前。这时，秦长青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说：“刚刚忙着说别的，差点忘了件事。”  “来之前，我还给通武侯备了些药物，就在马车上，胡亥，你现在陪王离将军一起出去取一下。”

王贲开口回应：“臣已是残躯之身，何以劳烦公子如此费心？实在有愧啊！”秦长青微笑着说：“通武侯您毕生致力于服务大秦，怎能袖手旁观呢？况且只是带了点草药，不算什么。若真能帮助将军调理健康，则真是幸事了。”“不过这次来得仓促，只备有一天的用量，”接着补充，“希望两位能抽空前往皇宫医务部门再获取些。我记得那里尚留有人参养荣丸，有助于延年益寿的药物配方。可找夏医师索取一些。如果主管不愿意发放，请说是我允许的，万一由此引起麻烦，我会亲自处理。”

听罢这些，王离的面色显得极为动容。他听说过这些人参养荣丸。在皇宫中，它几乎被视为灵丹妙药，除非  **  亲命不得流向市面。最近一次在郑国安危之际就是凭此药物勉强延续生命，随后传得更加神乎其神。然而令人没想到，这个药丸原来是出自秦长青之手。感动之下，王离的眼圈湿润起来，随即说道：“王离感激公子。”“公子对我家翁父的大恩大德，绝不敢遗忘。”

秦长青表情平静：“只要这些药物真能救人一条命，便是最好归宿了。”话音未落，王离立刻起身朝门而去，态度毫不犹豫。胡亥依旧站在原地，显然满脸不愿意。面对这种情景，秦长青并未多说只是冷漠扫了眼胡亥；见状后者的表情瞬间沉下来。片刻之后虽略有不甘但仍跟着王离走出了大堂。

待王离与胡亥退出堂后，王贲随即说道，“周围的人员都请暂时撤退下去，我要休息一会。”刚走出去不远的二人自然是听见这句指令。此时的王离心知腹明默默点头看了看胡亥暗中摇头，反观胡亥则面露愠色——他对这种暗示心如明镜。虽然内心无奈但也只能认了事实：明显王贲有与秦长青讨论事务的打算。偌大的厅内此刻只剩秦长青与王贲。

王贲抬手微微鞠一躬道，“十公子请见谅，胡亥并无恶意只是些年轻人的任性。请您不要放在心上才是。”事实上他自己也听闻了最近赵高的事情加上这段时间胡亥频繁拜访王府意图昭然可见，但是鉴于胡亥毕竟迎娶自家女眷关系密切所以他特地出声替对方说两句好话。对此秦长青笑着回应，“通武侯言重了。”  “胡亥乃是我的弟弟怎能计较？”“通武侯应该清楚胡亥性子本就是一个孩子尚未成熟，耐心得更是不足，若称赵高为其下属倒不如说赵在利用他的身份谋取个人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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