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战不可免(求追读)
翌日
太阳缓缓升起。
镇军将军营地。
大帐内。
跪在地上的老奴,依然是头嗑在地上,一动未动。
须发皆白的镇军将军封以岳,视线依然在地上那具年轻的尸体上。
直到,大帐外,一缕微光顺着帐帘照了进来。
老将军,目中现出一丝波动。
深深的看了眼平躺在地上的面容后,便抬起了头,缓缓站起了身。
朝着帐营内,那兵器架上,横放着的一把,银色刀身的偃月刀,走去。
单手抓起偃月刀,面上表情有一丝不受控制,虎目圆睁,抬起偃月刀向下用力爆砍。
兵器架,自上而下,瞬间被劈成两半。
偃月刀砸在兵器架下方垫着的一块大理石板上,石板“啪”的一声爆碎。
碎石片飞溅,砸的桌凳移位。
旋即,手持偃月刀,大跨步的向营帐外走去。
跪在地上的老奴,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脚下有些踉跄的,跟在了已经出了大帐的镇军将军后边。
看着眼前,依然高大魁梧的身影。
他眼中泪光转动。
老爷,还未老!
依如当年那般。
战无不胜!
天色已然大亮。
路远带领的两千余旅卒,已是走到了一处平坦之地。
不过,他们今日,只走了昨日三分之一不到的行程。
在他们身后,那还剩千余的官兵,退去之后,又折返了回来。
这些官兵不与他们正面交战。
而是不时佯装进攻,或者在远处用弓箭进行骚扰。
似乎是想要阻止他们前行。
这事看起来不寻常。
应是这些官兵在拖缓他们的行军速度,想要等得大军支援。
因此,昨日整个旅卒都是彻夜赶路。
此地,远眺,便是已经可以看到,一片山峦之地。
翻过那片连绵的山脉,便是到了云州之地。
到时候,可以借助山脉地势,躲避可能出现的更多的官兵的围攻。
这些幽州的镇守之兵,没有调令,一般也不能离开幽州。
只要进入前方山地,便能彻底摆脱这些官兵。
“哒哒哒~!”。
一阵密集的铁蹄踏地的声音。
李奇转头一看,正看见那极远处,近千匹铁蹄战马,朝着他们直奔而来。
他不由面色一凝!
千匹战马,这怕是把一个镇守军的战马都给牵了出来!
战马上,也必然个个都是精兵!
这支镇守军,摆明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留出他们!
待得近了,他看清楚那战马上之人,举着的那个印着“封”字的旗帜,心里更是翻了浪。
原来是他!
封以岳!
此次镇守幽州与云州边界的镇军将军,竟然是他!
在李奇心里翻涛骇浪之时,须发皆白,身高九尺的镇军将军,已是驾驭着战马,当先一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嗡~!”。
偃月刀,带着呼啸声,向前一挥,指着这支天兴军旅部中骑马的十余人大喝:
“路旅帅何在!”。
路远听得声音,正要从卒子中走出。
比他更靠近的李奇却先行一步,策马上前,朝着那手拿偃月刀之人拱手道:
“封老将军。”。
李奇的老师,也就是现在牧州那位,当年在朝廷为官时,与这封以岳有些交集,他跟着老师,也与对方有数面之缘。
此刻,李奇上前,便是想与对方谈判一番。
镇军将军职责虽是扫荡乱军山匪,但他们此次只是路过,而且三千旅卒,并非没有反抗之力。
稍加周旋,未必不能避免一场恶战。
须发皆白的封以岳,看着对面马上这个白衫身影,认出了是何人后道:
“李奇?果然是天兴乱军。”。
李奇再度拱手抱拳:
“封老将军,神采依然,老师一直念叨着老将军,言说老将军英勇无双,忠心为国,实乃不可多得的将才。”。
封以岳从李奇口中听到了那人,亦是感慨道:
“你之老师,年纪轻轻,承蒙圣恩,官居一品入朝堂,风采一时无人可及。
只可惜,当初,太过年轻,也太过固执,以至于走错了路.”
“老将军!”。李奇见人指摘自己老师,不由心生怒意道:
“朝堂之事,谁人不知?道不同,不相谋,若是老将军觉得老师当年抉择欠妥,不若发兵牧州?何必做这口舌指摘?”。
“哈哈哈哈!!”。封以岳大笑一声:
“好,今日不提当年之事。”。
他朝着那些骑马之人看去,正看见手上握着一杆纯黑色长枪的少年,抬起偃月刀一指,喝道:
“吾儿战死沙场,老夫此行,只为报失子之仇,还请路旅帅与老夫一战!”。
“什么!!”。李奇失声,面色大变。
听到封以岳的话,他这才想起,昨天,路远击杀的那个官兵头领,确实是与这封以岳有几分相似!
封以岳共三子,已失二子,此事他也知晓。
未曾想,昨天路远杀死的,竟是这封以岳最后一个儿子!
难怪!
难怪从昨日起,那些官兵,就一直在干扰他们前行!
原来是这般!
如此看来,昨日,这封以岳,守了他那儿子一夜,此时,便是来夺路远性命。
李奇脸色很是难看。
他还想着,凭着二人当初的关系,若只是借过,再加上自己这边有三千旅卒,自己周旋几句,对方未必就一定要与自己等人过不去。
如今看来,竟是已与对方结下了不死不休之大仇。
此战,已不可免!
路远看李奇竟与人在这战场上叙旧,早已经不耐烦了。
听得对方说什么杀子之仇,便已猜到了那个死在他长枪下的青年身份。
策马出列,手中长枪一抬,对着那封以岳道:
“不若你也死在这杆长枪下如何?如此,或可与你那儿在下边团聚。”。
既是想要自己命的人,他路远怎会客气?
“哈哈哈哈!!好!好!!只要伱有那本领,吾这条性命,给你又何妨!!”。
封以岳缰绳一甩马背,座下战马便向着路远冲锋去。
沙场之上,口舌之争,无有任何意义。
此人,夺了他最后一个儿子的性命。
今日,便砍下对方的脑袋,以祭奠他那幺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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