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杀人动机


管县令朝叶离拱了拱手,示意他想问什么只管问。

  叶离含笑走到珍珠身前,居高临下打量他片刻,惋惜道:“好好的一张脸,憔悴成这样,实在让人心疼。”

  说着便让人打水来,“帮人犯梳洗一番,看着也赏心悦目不是?”

  从被带上堂来,珍珠就表情麻木的脸上闪过一抹厌恶。

  头低的更低了,“将死之人不敢劳烦衙役大哥。”

  叶离朝一个衙役使了个眼色。

  衙役愣了愣,不太确定叶离的眼神是不是他猜的那个意思,试探着说道:“钦差大人好眼力。”

  “马珍珠可是方圆百里无人不知的美人儿,小的以前见过他,那小脸儿白,能透出光来。那大眼睛忽闪忽闪能勾了人的魂去。”

  “你不要再说了!”珍珠哑着嗓子吼叫道,“我已经认了罪,要杀要剐你们只管动手就是。”

  叶离投给衙役一个赞赏的眼神,一撩袍摆在珍珠身边蹲了下来,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撩起他一缕头发塞到耳后,指尖有意无意在他的侧脸上划过。

  珍珠不知是气还是怕,全身颤抖着朝另一边躲去。

  叶离低声在他耳边说道,“瞧瞧这小模样吓的,连本官都忍不住心疼,别怪,有本官在,别说你杀了四个人,便是四十个四百个,本官替你在圣上面前讨一道特赦令也是小事一桩。”

  “不不不,讨特赦令太慢,本官可舍不得你在牢里受苦,不如本官替你向管县令讨个人情,让人冒充你替你挡了杀人之祸如何?”

  叶离的声音很轻,再加上角度问题,外面看热闹的百姓看不到也听不到他对珍珠做的事说的话。

  堂上之人却听的看的一清二楚。

  管县令听到他说要让人帮珍珠顶罪,差点没忍住拍案而起。

  方才与叶离打配合的衙役连忙给管县令使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管县令忍着脾气,僵坐在正位之上,看叶离有何用意,暗下决定,如果叶离只是见色起意,他定然要上奏朝廷。

  却见叶离越来得寸进尺,差点贴到珍珠脸上去,言语也越发不堪。

  “美人儿,本官素来怜香惜玉,你以后跟在本官身边作个长随,本官定不会亏待了你,以后回到京城,为你谋个官身也是平常之事。”

  珍珠用力咬了咬嘴唇,转头怒视叶离,“别说是官身,便是封侯拜相,我也不会,不会委身于你。”

  叶离的脸色沉了下来,骂了一句“不识好歹”。

  站起身来,转头看向里长,“本官和你明说了吧,本官看上你儿子了,想带他回京城,保他一生荣华富贵。”

  “你儿子年轻小不懂事,今晚你便留下和他住在一间牢房里,替本官劝劝他。”

  “机会只有一次,本官也不是非要他不可。想死还是想活,你们父子两个可要想好了。”

  里长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叶离,深深低下头去,“是,小老儿一定帮您好好劝劝我儿。”

  管县令按照叶离的意思,命人将里长父子二人押入牢房,之后宣布退堂,明日一早再行宣判。

  堂外百姓议论纷纷渐渐散去。

  管县令再也忍不住,开口问叶离:“不知钦差大人是何用意?”

  叶离笑了笑,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管大人可听说过晕血之症?”

  晕血?什么意思?

  叶离看他一脸茫然就知道他没听说过这个病症,耐心解释道,“所谓晕血之症,乃是娘胎里带来的一种病,患者见血便晕,无药可医。”

  管县令皱眉若有所思。

  叶离继续说道,“方才马得财见到马珍珠时曾说,马珍珠小时候被杀鸡的场面吓晕。”

  “可是,孩童年纪越小越不知害怕为何物。便是年纪稍大一些,吓得哭闹一场倒是人之常情,吓得晕倒不是太过分了吗?”

  管县令迟疑道:“钦差大人的意思是,马珍珠有晕血之症,所以人不是马珍珠杀的?”

  难道当真是他误判了吗,那这位钦差大人当真是救了他。

  叶离知道他大概不会轻易相信世上会有这样古怪的病症,笑了笑淡淡道:“有没有晕血之症其实一试便知。”

  这话倒是没毛病。

  轻易就能验证真假的事,叶离没必要编瞎话骗人。

  管县令面露尴尬,朝叶离深施一礼,“是下官唐突了。”

  “大人既然认为马珍珠可以有这晕血之症,取些鲜血试他一试便知结果,为何又让马得财留宿牢中?”

  说到底,管县令还是担心叶离是真的对珍珠生出别的心思。

  叶离又笑了,“这个嘛,管大人何不派人在牢房外面听一听,不就知道答案了吗?”

  管县令心中微动,似乎想到什么,连忙安排人手监视珍珠父子。

  叶离站起身来,“本官也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还请管大人替本官安排间左近的牢房暂住一晚。”

  管县令自己也想现场听一听珍珠父子会说些什么,于是二人一起来牢中。悄无声息的溜进旁边一间牢房凑到中间的隔墙下细听。

  牢房之中沉默了很久,久到其其格已经靠在叶离身边打瞌睡了,隔壁牢房里才传来里长的声音。

  “儿子,爹已经给你请来了钦差大人,你咬死了是受刑不过屈打成招,管县令也拿你没办法。你……你怎么就这样牛心左性,不肯改口供呢。”

  牢房之中再次安静下来,隔了好一会儿,珍珠才木然说道:“爹,我这张脸给您和我娘惹祸了。儿子也不想再被人骚扰,死了一了百了。”

  “你和我娘好好过吧,只当没有生养过我。”

  “你在胡说些什么?”里长的声音再次激动起来,“我和你娘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不在了,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那些人骚扰你,是他们的错,是他们该死,错不在你呀。”

  “所以,爹就替儿子杀了那些人,是吗?”

  珍珠的声音很轻,隔着一堵墙听的并不十分真切,却如一声惊雷,让监听的几人都惊呆了。

  当然,叶离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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