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无法承受的痛
听见敲门声白清明掀开被子看一钟表，已经深夜十一点，这个时间怎么有人找上门？
他的心提到嗓子眼儿，如果敲门声罢休，他便不开门，谁成想门外的人好像特别执着。
白清明行动本就不便，他费力的用另外一只将厚重的门打开一条缝。
本来外面的人已经准备离开，听见开门的声音，这才又折返回来。
透过门缝白清明的脸被灯光照的忽明忽暗，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白先生我有重要的事想问一问您，还麻烦您允许我进去。”
“实在抱歉，有啥事儿还请您明日再过来，我已经睡下了。”
深更半夜谁会让一个陌生人进自己家门？
说着白清明便将大门关上，幸好燕行眼疾手快，在大门关上的瞬间，他将自己的脚卡进门缝里，然后伸手用力一推。
门内没站稳的白清明一不留神，便摔倒地上，头重重的磕了一下。
“你做什么？大半夜私闯民宅，你再不走我叫警察了。”
白清明威胁着说道，心底溢出一丝害怕。
“别别别！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就是想问清楚一件事儿，只要问清楚了我立刻就走。”
听见他说报警，燕行瞬间急躁起来，关乎人命的事儿，他一刻也等不得。
白清明躺在地上挣扎半天也起不来，对他只有一只手的人来说，今天晚上怕是要在地上睡一宿了。
“谁让你进来的？你出去，快出去，我要报警了，我真的报警了。”
白清明将自己浑身摸了一圈，也没摸到手机，今晚他死定了。
他躲躲藏藏这么些年，还是被他找到了。
地上的人缩着身体不住的朝后退，浑身颤抖的不像样子，眼里的害怕像是看见了妖怪一样。
燕行见地上的人挣扎半天也没起来，他急忙蹲下身去扶。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那人挣扎的瞬间，他的手握住一个空荡荡的袖口。
这人没有手？
多年前那个血腥的场面涌上他的心头。
他又不确定的摸索一番，伸手拨开他因害怕而凌乱的发丝。
这不就是……
终于给这张脸找到了主人，他就是那天晚上被砍掉手掌的人……
“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燕行尽量安慰他的情绪，这人可能是将自己当成了坏人。
“那天晚上你被人砍掉手掌，是我帮你叫了救护车。”
对上了。
终于对上了。
燕行忙将地上的人扶起来，原来自己要找的人，竟然是他？
见他对自己没有恶意，白清明害怕的情绪缓解几分。
他颤抖着身体借着燕行的力，缓缓起身，本就发颤的双腿快要支撑不住自己。
好在有人搀扶着他，燕行扶他回到房间。
“你是说……那天我晕倒在巷子里，是你拨打救护电话？”
白清明一直以为，那晚的自己死定了，他能感到自己的生命在慢慢流逝。
迷迷糊糊之间，听见有人呼唤自己，可是太疼了，疼的他睁不开眼。
“是，是我，你晕倒在圆桌巷，我正好路过，这才拨打了救护电话。”
那晚的自己耳边一直回荡着轻轻柔柔的声音，听见燕行的声音倒是确定几分。
“是你的声音，我记得你的声音。”
白清明激动着情绪用力挣脱他的手，直直的跪在地上。
“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您是我的再生父母。”
白清明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如今能活着多亏了他及时拨打了救护电话，如果在晚些时间……
他怕是没命站在这里了。
“白先生，别别别，您折煞我了，那天情况那么危险，遇见谁都不会见死不救的。”
燕行急忙将地上的人扶起来，空荡荡的袖管好像无声诉说着什么。
“虽然失去一只手，可是这条贱命算是保住了。”
见燕行一直盯着自己的胳膊，白清明便不打算隐瞒。
“想问什么您问吧，我必定知无不言。”
“白先生，您这条胳膊是被李金秋伤的吧？”
燕行怕是永远忘不了，那晚李金秋脸上的表情阴狠毒辣，带着丝丝血迹。
“李金秋？”
“呵！”
白清明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他本来打算要了我的命，幸亏遇见了你，这才……”
李金秋的狠辣他早就领教过，那晚的李金秋是准备杀人灭口。
这么多年他东躲西藏，隐姓埋名，活的犹如一条见不得光的狗。
“冒昧的问一句，他为何对你下如此狠手？”
为何？
因为替他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这才杀人灭口。
“十几年前他突然找到我，让我帮他做一件事，我本来犹犹豫豫不打算同意，见我犹豫，他便用重金引诱，也怪我自己贪财，差点送了命。”
当时的自己正好缺钱，这才上了他的当。
与林金秋相处多年，知道他狠辣，可是竟然出手杀人，这未免也太狂妄了，杀人是犯法的，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挑战法律。
“他让你做什么事儿？”
燕行有种不好的预感，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事儿注定了的。
“我记得当时的李金秋找到我，让我装成送煤气罐的工人，给一对摆摊的老夫妇送煤气罐。”
“当时的自己并没有感觉出来，这其中有什么大问题，直到……”
白清明有一瞬间的停顿，然后继续说道:
“直到第二天新闻上报道，一对摆摊的老夫妇因煤气罐爆炸，双双身亡，这才发现端倪。”
被炸死的老夫妇，就是李金秋让他送煤气罐的那家。
这么多年，这一切犹如噩梦一般，搅的他一刻都不得安宁。
如今见了自己的救命恩人，索性将埋藏多年的秘密都吐露出来，整个人都好似轻松许多。
“先生？还没问您怎么称呼？”
白清明试探性的问道，他还不知道自己救命恩人的名字。
燕行惨白着脸，阴差阳错之下他竟然救了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多么可笑啊，命运好像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此刻，仇恨的种子，在燕行的心中犹如庞然大物一般，压的他喘不过气。
突的。
他猛然近身狠狠掐住白清明的脖子，看着他在自己手中无助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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