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承认罪行
以前不管情况怎么糟糕，蓝田烟始终抱着一股子希望。
她总觉得不管什么事情，有云晚意和常景棣在，肯定都能摆平。
蓝家邪道被诛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们夫妻如定海神针，镇着沄溪镇所有的不好！
可眼下，连云晚意都说不准了！
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是妖魔吃人，还是和张如生一样被鬼怪邪灵附身？！
蓝田烟越想越害怕，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向夫人，您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毫无办法呢？”
“沄溪镇的人都是普通人，谁都没有经历过妖魔鬼怪的事，一点儿希望都没有，怎么……”
她不敢想将来的蓝家，会不会如今日的张家，甚至更糟糕！
云晚意神色凝重，轻声道：“很多事情暂时也不好说，妖魔鬼怪的出现并非凡人能阻止，我也不例外。”
“现在只能祈祷，事情不会和我想的一样糟糕，再不济，会有天神怜悯出手相救。”
“怎么会这样？”蓝田烟六神无主，同时想到现在的情况：“向夫人，张家的事情，您能解决吗？”
“张家去报官之后呢，闹大了难道那邪灵会忌惮？”
一旁的蓝田玉神色凝重，看到云晚意沉着脸，赶紧道：“烟儿，向夫人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你先别问这么多，按照向夫人的安排去做，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哥哥！”蓝田烟激动不已，声音更显颤抖：“不是这样简单的，我在想，这个法子会不会激怒邪魔。”
“不会的。”云晚意深吸一口气，道：“妖魔尚在我们能对付的范围内，我只是用这个法子，逼出后面更多的妖邪。”
蓝田烟听到这，悬着的心总算稍稍落地，却没有完全放下。
她试探着道：“接下来呢？”
云晚意微微蹙眉，轻声道：“我和老爷会尽力而为。”
“好了，烟儿。”蓝田玉赶紧拉着蓝田烟，道：“我看你现在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
“这样，后厨做了安神的药膳，你先喝上一碗，再好好的睡一觉，别乱想，天塌了还有个儿高的人顶着呢！”
蓝田烟压根睡不着，心烦意乱之下，也不可能吃得进去东西。
她拨开蓝田玉的手，轻声道：“等会还要去张家，我和向夫人给的借口是给如意看病。”
“向夫人是我引荐过去的，我不到场有些奇怪，再说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蓝田玉不知道怎么劝说，视线求救的朝云晚意看去，希望她说几句，阻止蓝田烟。
云晚意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其实蓝小姐有句话没说错，她既能接受妖魔鬼怪的存在，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或者，将来有更需要面对的一天，逃避不是问题，谁也当不了避风港！”
云晚意都这么说了，蓝田玉自然不会再劝。
他无奈道：“那我今儿跟你们一起去，张家好歹和蓝家交好多时。”
“我和如生兄弟也算交情不错，既然知道了，我不过去，怎么都有些奇怪。”
云晚意嗯了一声，没有拒绝：“等张家报官后，咱们再过去。”
等待的时间，云晚意十分淡定，该做什么做什么。
最后实在无聊了，和蓝田玉下棋打发时间。
一晃眼，已经到了午膳时间。
蓝田烟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在屋内如无头苍蝇乱窜。
蓝田玉看到她焦躁的样子，拿着棋子的手微微停顿，提醒道：“你停下来休息会儿。”
“这么走下去，张家还没来人，你腿子先废了。”
蓝田烟停下，自顾自倒了一大碗茶，一饮而尽后不安道：“你们怎么能坐得住？”
“为何坐不住？”蓝田玉笑了笑，道：“难道你现在还能冲到张家去？”
“不是，哥哥，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蓝田烟嘟着嘴，总算坐到了两人对面。
“一大早，张家就派张婶母的心腹王妈来传话，请我们过去。”
“可自打我们传出要他们先报官的意思，都过去半天了，张家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怀疑张家压根就不会报官，昨儿我们在张家吃饭，饭桌上向夫人就提过，张老爷直接拒绝了。”
“后来拗不过婶母和如意的劝说，稍微松口，直到我们离开也没行动，我看张老爷是存了心，护着张家名声。”
她一口气说完，总算觉得心里的憋闷少了很多。
只是，心里的那口气还是没出来。
比起这些，她更担心张如意，张如生已经不能算人了，连他自己疼爱多年的亲妹妹都能下手！
这一整夜过去，到现在又过了半天，张家关起门不愿意叫外人知道，会不会还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云晚意猜到她的担心，落下棋子后道：“你放心，张如意和张家人都不会有事。”
“我先前就说过，昨日我不仅在张家聊天，还设下了我的阵法。”
“附身在张如生身上的邪灵，既然能感应到我的气场，必然有所忌讳，不会蠢到自寻死路。”
蓝田玉叹了一声，将棋子胡乱落了个位置，道：“别想这些了，先用膳吧。”
“烟儿，你得学学人家向夫人，她也就比你大一岁罢了，沉稳老练有勇有谋。”
蓝田烟嘟着嘴，不悦道：“我要有向夫人的本事，做梦都要笑醒。”
“你也很好，每个人有自己的特点。”云晚意笑了笑，牵着她的手，道：
“你面对妖魔鬼怪之事，没有吓得失去神智，还能镇定下来想对策，已经比很多人强了。”
三人去饭厅用膳，蓝员外并未出来，叫人把饭菜送进房中了。
自打下令蓝家人不准随意外出后，蓝员外生意暂时停了，以蓝夫人身子不好，需要静养的理由。
他一心守在蓝夫人床榻前，还想着会有奇迹，保不齐哪一日就能看到蓝夫人再清醒。
看着主位空着，蓝田烟神色黯淡，轻声道：“没想到爹对娘如此至深。”
“爹守着娘，就像是守着一个念想。”蓝田玉叹道：“随着他去吧，最近蓝家生意停止，唉！”
一顿饭尚未吃完，门房那边派人过来通报，说张家派人来了。
同时，蓝田玉派出去盯梢的人，也回来汇报：“少爷，张家那边报官了，现在官府的人正朝张家去。”
蓝田玉按耐住激动，问道：“打听到是什么事情了？”
那人顿了顿，摇头道：“张家防备的很，下人也都三缄其口，也不知是真不知晓情况，还是有意隐瞒。”
“小人派人打听了半日，只隐约听到说和张夫人有关，至于其他，就不知道了。”
蓝田玉嗯了一声，道：“你先下去，张家那边不用盯着了，你先撤回来。”
等下人离开后，蓝田玉这才问云晚意：“向夫人，官府的人已经去了，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不着急，把饭吃完再说。”云晚意喝着安神汤，笑道：“官府的人去还要问一问呢。”
“我们前后脚去的太早，会让人怀疑的。”
蓝田玉想了想，很快明白她的意思：“好，我们先吃饭。”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蓝田烟坐不住了，把碗一放，着急道：“官府的人都去了，咱们也去吧。”
“再等下去，只怕人家官府把向夫人的布局破坏了！”
云晚意喝完汤才道：“蓝小姐，你这性子太着急了，咱们现在去，官府的人还要问话呢。”
“不如稍微等等，官府的事情办完了，咱们再过去。”
蓝田烟按耐不住，急声道：“等等等，我是真等不得了，如意的情况咱们谁都不知道。”
“她那哥哥已经不是人了，我担心官府的把他给逼急了，他再做出什么事情来！”
“哎呀，向夫人不是说了吗，她昨儿留了阵法。”蓝田玉放下棋子，起身道：“你且等等。”
说着，朝外吩咐道：“来人，去备马车。”
听到备马车，蓝田烟这才低声道：“我是心疼如意，昨儿瞧见她后脖子上的牙痕……”
“罢了，也的确是我性子着急了些，有向夫人在，肯定会没事的。”
又稍微等了会，总算能动身了。
几人赶到张家的时候，官府的人正从张家出来。
张家门口围着不少人。
还在马车上，就能听到那些人的议论：
“这么大阵仗，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啊，最近张家似乎发生了什么，前几日说家里的传家宝被下人偷走了，到处找。”
“也不知道那下人和传家宝找到了没有，反正不太平。”
“嘶，这下人偷了东西，应该抓着人去官府，怎么还让衙门的人亲自来了？”
“你昨晚没听到吗，这张家闹了大半宿，前几日夜里打更人和倒夜香的失踪后，夜里没人敢出来，不然昨晚就知道原因了。”
“我家隔着一条街，昨儿远远瞧着张府上空灯火通明，吵闹的厉害，多半是有别的原因。”
“官兵出来了，上前问一嘴。”
“……”
“听到没，昨晚就闹得厉害。”蓝田烟愁眉苦脸，道：“今儿又是大半天，唉！”
“都到门口了，你还担心什么？”蓝田玉摸了摸她的脑袋，道：“等下就知道了。”
那些看热闹的人想从官兵那边问情况，终究是落空了。
从张家出来的官兵个顶个的黑着脸，有胆子大的人上前问，一碰一鼻子灰。
还有官兵直接呵斥了打听情况的人。
云晚意和蓝家兄妹进张家前，还听到有人疑惑：“这张家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以往官府办案，只要是小事情，我们去问都会大概说一嘴，刚刚官兵全部黑着脸。”
蓝田烟闻言，凑到云晚意身边，低声道：“向夫人，你不是说事情会闹大吗？”
“怎么这些官兵不愿意说，百姓什么都不知道？”
云晚意蹙着眉，道：“急什么，等下就闹大了，你担心了一上午，总该进去了。”
张家的人刚才前厅回过官兵的话，尚未散去。
看到云晚意过来，几人不约而同的起身。
张家几人面色都不好看，张老爷的脸几乎垮到地上。
张如意眼睛通红，张如生还是那副被吸了魂的样子。
张如意不等几人靠近，步履匆忙的迎上前：“向夫人，蓝姐姐，玉哥，你们可算来了！”
“如意，是我们来晚了。”蓝田烟满是担忧：“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报官了，那些官兵又怎么说的？”
“这……”张如意看了眼院子里的人，压低声道：“先进门说话吧，昨儿向夫人建议爹报官，爹就是不肯的。”
“若非昨夜……只怕到现在，咱们张家都还关起门解决。”
她到底还是没说，张家发生了什么事。
蓝田烟着急的很，却在对上蓝田玉警告的眼神后，改口道：“有向夫人在，你别害怕。”
说着，她环顾一周问道：“婶母呢，该不会是婶母出事了吧？！”
张如意脚步微顿，轻轻点头：“爹正为这件事焦头烂额，你们等下小心些说话。”
几人进屋，张老爷也顾不得其他了，草草打过招呼，看向云晚意几人身后：“向夫人，您说的道长呢？”
“今早王妈去请，不是说道长很快就过来了？”
“道长还要等会儿。”云晚意顿了顿：“张老爷，张家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张老爷的态度和张如意有些相似，支支吾吾，眼神回避。
“爹，事到如今瞒不住了。”张如意深吸一口气，道：“连官府的人都不想管，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瞧着……”
张老爷深吸一口气，重重吐出：“是啊，瞒不住了，可我不愿意叫人知道，张家的夫人竟然害死了自己的儿媳妇！”
“什么！”蓝田烟和蓝田玉兄妹二人异口同声，无比惊讶道。
蓝田烟更是凑上前：“张老爷，您怕不是弄错了，婶母，婶母怎么会害馨语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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