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对抗
花白头发的老人明显注意到了舒叶的视线，却完全没有在意，或者是刻意忽视了。
他的手背在身后，就这么站在舒叶和苏白两步外的地方。
而就在他的身后及两侧，小屋内的陈设台上空荡荡的一片。
在两人进来时，舒叶注意过，这开在诡市内的店铺并没有牌匾。
或者说，不止这一家，所有的店铺都是。
这是只有走进去才能知道店家所卖商品的地方。
和诡异存在联系的地方，这种像是盲盒一样的未知可不存在什么惊喜，只有惊吓。
“客人既然来了，就买个东西再走吧，小店物品统一价格，一样三元，钱放进门口的箱子里就行。”
说着，就和出现时的莫名其妙一样，离开得也很突然。
“你说的你们失败了是什么意思？”舒叶在花白头发老人即将消失在门帘后前，抓紧问了一句。
老人步伐停顿一下，回头了。
身子一动不动，只有头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身子背对着两人，脸却面视着。
与此同时伴随的是令人牙痛的，筋骨扭动的“嘎吱”声。
花白头发老人人还活着不说，这样的姿势下，脸上却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只是之前的平和，消失了。
也是此时，屋内有尸臭味开始飘散，本就只是靠着外界一点光亮照亮的屋子也阴暗了下来。
老人整个上半身此刻已经完全沉浸在了黑暗中，看不清面貌。
“后辈，不该问的——”
苏白敏锐的直觉在告诉他，这个老人很恐怖，很恐怖。
在老人开口的同时，他轻轻扯了扯舒叶的胳膊，示意后退离开。
舒叶不仅没有出去，还直接出言打断了老人接下来要说的话，反道：“既然是失败者，作用不就是给后人提供试错经验吗？虽然是失败，但是也算是排除了一个错误答案，这有什么不能问的……
或者说，你自己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失败了，就只是拖着这幅残躯，准备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吗？”
老人也不说话了。
沉默在屋内蔓延，混杂着愈发浓郁，甚至是能够淹没嗅觉的味道。
许久，老人终于开口了，“后辈，你的激将法有些过于粗略了。”
舒叶淡定“哦”了一声，“那前辈是准备讲故事了吗？不讲的话，我们就走了，换家店问问，说不定有善谈的老人家能告诉我们什么，说不定还有你的黑历史。”
老人冷笑一声，“我们才是一代人，你们想从我们这里套话，不要妄想了……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们现在该来的地方。”
不是现在？
这个用词就很巧妙了。
舒叶眉头动了动，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平静道：“那就麻烦您给我们指一条回去的路了。”
“不用我指，诡市每个月非特殊情况只会开放一次，每一次只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还活着的异者和普通人都会被传送出去。”
说罢，又是一阵“嘎吱”声音。
接着就是微不可闻的脚步声，随着帘子轻微地晃动，连脚步声也没有了。
屋内的气味却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浓郁了。
苏白有些疑惑，“这味道怎么还在——老大！你！”
被诡绳五花大绑，重点是脖子的舒叶神色不变，就像此刻脸部僵硬，尸斑浮现，诡绳肆意的人不是她一样。
屋内的腐烂味正是从舒叶身上传出来的。
“……也不用这么惊讶，只是诡异间的对抗而已。”
苏白这才反应过来，“老大你是说刚刚那个扭头？那老头就针对的你一个人？还是只是针对的你一个人？”
在说话间，诡绳散去，在舒叶皮肤上留下恐怖的紫黑印记。
很快被她用诡域覆盖在身上，虚实改变，将印记遮盖。
随着诡绳的收起，味道和阴冷也逐渐消散。
屋内却依旧没有亮起。
舒叶从屋内向外望去，只见屋外不知何时已经天黑了。
“不管是只能针对我，还是只是针对我，有一些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酒红色布下方，苏白被盖住的脸，神色凝重，“老大，我也发现了……你说，我们现在是在游戏里，还是在——”
以防万一系统那一条【不要透露身份】的警告，苏白没有把“蓝星”两个字说出来。
毕竟就算不说，在场的两个人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舒叶摇摇头，“不确定，不过既然没有系统通知，回去的概率比较小，但相比起游戏世界，另一个空间的可能性倒是更大一点。”
“另一个空间……”苏白想了想，有些犹豫道，“有没有可能是，诡域？”
舒叶有些惊讶了。
她微微侧头，“你知道了什么？”
苏白脑袋动了动，“也没什么，就是诡域的多层性……我是在把我诡域里的影子们叠起来的时候发现的。
每叠加一个，诡域的能力就强大一点，在达到一个奇点的时候，我突然就看到了另一个空间。
像是高于这个维度的另一个维度，在这种状态下，我能感觉甚至随意控制低纬度的人、物品甚至诡异，但是低纬度的没有办法看到我。
不过之后我也没办法继续往下走了，在那个维度里，诡影有些异动，但是我怀疑，这之上肯定还有至少一个维度。”
倒是没想到，苏白这人虽然社恐，宅，中二……
但是本身还是继承了苏家的脑子的，思维很灵敏，也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
不过有关维度的问题……
舒叶突然重新唤出诡绳，她看着诡域里被吊起来的无数尸体，以及空中虚空漂浮的空荡荡的其余红绳，沉思着。
没一会儿，她突然又拿出血红的诡档案，快速翻到被她撕掉的诡吹气的一页。
这一页已经不滴血了。
但是听完苏白的话，舒叶有了一些别的想法。
“诡档案那bug级别的压制力，是因为页，还是皮？诡的封印，又是什么作用……”
舒叶在拿到诡档案后，一直是将诡档案整体视为一只完整的，死机的诡异的。
但是如果，事实并不是这样呢？
如果说这其实是系统通过某种方式，将两种，甚至是两个之上的诡异死机，然后进行例如，高纬度下对低纬度的控制塑形。
多只诡达成一种平衡，被视为一个整体，然后成了现在她眼前的这本，诡档案。
在舒叶看来，这个想法有些牵强，甚至是纯靠想象，没有一点证据。
“那就，找一个证据出来！”
舒叶倏然抬头，看向诡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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