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暗流涌动
如是使者下药肯定奉东王之命,这事可小不得,可如是郭允意思,这事就大不得,当中之意为郭允是扣在北朝质子,他如此举动是个人投诚意思,并非是双方早先约好。
如此一来方墨如坐针毡,一时间不知如何收场。
干耗着也不是办法,郭允找个梯子让方墨来下,郭允道“方统领为北朝尽力尽力,当真可敬可佩,只是莫要尽心力之时,遭他人利用”
方墨不明白看郭允道“利用?谁在利用我?”
郭允忽说旁话问“方统领是否听过九思老人?”
方墨不知道郭允好端端提起不相干的人做什么,方墨道“九思老人剪功闻名天下,方墨自是有所耳闻,听说大公子曾在九思老人门下习艺三年”
郭允见方墨不以质子相称,知道方墨心中有所缓意,郭允微微笑道“我已许久未临东朝,是以对东朝人事又是久违又是亲切,听得使者过来我邀他来相见,有何不妥之处?”
方墨道“邀请使者过来闲说东朝风土俗事并无不妥之处,可为何要下药旁人才邀人过来?”
“下药?我对何人下药了?”郭允装着诧异直视方墨。
指证之人就在这里,郭允不至于如此健忘,方墨揣摩其意忽而领会,郭允这是想耍赖不认,饶是知道对方耍赖方墨也是没辙,蒙汗药无色无味,饶是华佗在世也是探不出来,只要郭允咬定程勇张贵荣是不胜酒力,而不是中得蒙汗药方墨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郭允这话也无法说圆,一壶酒又怎能让程勇这习武之人醉得不醒人事,可咬住此点并没有什么用。
方墨听得郭允说这么说,是想给与他台阶下,方墨心中并无感激之意,这台阶可以说是双方的。
方墨起身道“大公子说得是,这贱人定是受了他人利用,来呀,带回去严加审问!”
花姑娘当下求呼道“大公子,你可不能张口说瞎话”
方墨即刻道“拉下去”
“是!”守卫将人拉了出去。
方墨拱手对使者和郭允道“方某,办事稍欠思虑,请二位莫要放在心上,告辞”
方墨说走就走,一点也没有迟疑。
方墨走了,慕雪行还没走,郭允看得慕雪行一眼笑道“你还不走,还想让方墨起疑?”
慕雪行来桌边坐下深深吁口气道“他已经起疑,现在走还是住一晚在走没有分别”
郭允最理解慕雪行,是以笑道“你有话说?”
慕雪行想着被方墨带走的花姑娘,慕雪行倒不是让那花姑娘姿色吸引,只是那花姑娘毕竟是无辜之人,慕雪行道“如果你不把话说那么死,方墨不会带她走”
郭允厉目一睁道“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来?这就是原因!你才智冠绝,可你有一个大缺点心不够硬,不想牵连无辜,侯三和我说过,你并不想要使者的命,是以让侯三金针封穴抓人,可事出意外侯三不得不出手杀人,你最终落得装伤入城,这值得吗?”
的确,慕雪行如铁了心杀得使者,凭着他二人在场,定能在使者有所反应情况下将其击杀,也用不着在割自己一剑。
慕雪行无言以对,起身正要出去,郭允这时补充一句道“雪行,听我一句劝,凭你才智现在要走,你可以找到许多借口,可如你要铁心救我,就收起妇人之仁,那花姑娘绝不是你最后牵连丧命之人”
慕雪行不答不应,撑着沉压无匹压力的身体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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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慕雪行凝立前窗旁遥视皎月,一道人影从后窗而入,来人侯三,侯三一入屋就帮自己倒一杯茶,在而悠然坐在桌边细品香茶。
侯三轻抿口茶方道“你能看多远?是否能看到我们结局,是凶是吉?”
侯三入屋,馆内并无稍动,慕雪行知道馆内没人发现他进来,慕雪行将窗户关上道“无论吉凶这都是我们自己选的”
侯三在道“当时你蹿身出林吸引使者主意,我那时看出你身手不弱,只是没想到你还能与程勇打个平手”
慕雪行回桌坐下笑道“只是平手吗?”
侯三双目一睁“你能胜他!”
慕雪行笑而不语,侯三纳罕在看慕雪行道“不管你是否能胜得程勇,凭着这身功夫,想出北馆何必拉拢威胁这么麻烦”
慕雪行道“出馆不难,被发难找借口这也不难,难的是不走这步,后面的事不好做”
侯三无奈笑道“你和国公神神秘秘,不知道想做什么,行了,我也不问,说吧,让我来想让我做什么?”
慕雪行满含深意一笑,示意侯三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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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慕雪行在北馆逛得一圈,没看见张贵荣,招来守卫相问,守卫道“他呀,在营房养伤呢”
慕雪行奇道“养伤?”
守卫愤愤不平道“使者还不知道?贵荣兄弟昨夜本不当职,方统领连夜让人把他叫来,人刚到方统领二话不说,当场叫人打下二十大板,事后方统领只问一句你该不该打,贵荣兄弟说该,方统领这才走了”
慕雪行皱眉问“张大哥犯了何事?”
守卫道“要说犯事也可以说犯事,要说不犯事也可以说不犯事。贵荣兄弟昨日去花阁,让方统领给知道了”
慕雪行霍地咬着牙根,知道方墨在泄私愤,各朝都有明令规定,无论大小官员一律不可去烟花场所,可规定规定,大部分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私报没人去查,像方墨如此身份之人,怎会有闲心去管一城卒进妓所之事。
肯定是方墨昨日在郭允这边受了气,找张贵荣来撒气,程勇虽是也去,可方墨怎敢让人给程勇打板子。
慕雪行问“张大哥在何处养伤”
“我带使者前去”
张贵荣后股朝天躺在床上,屁股让人打得皮开肉绽家都没回,一味躺在床上闷哼。
慕雪行推门而入,张贵荣见得慕雪行进来,想起身行礼慕雪行忙上前道“别动,好好躺着,这都怪我昨日惹了方统领”
张贵荣苦笑道“不怪方统领,他也是按照规定行事”
慕雪行为张贵荣不平道“按照规定行事?我也去了怎么不见他打我”
张贵荣自嘲笑道“贤弟不是北朝人,方统领自是管不着”
慕雪行恼道“程馆尉也去,怎么不见他也打,张大哥放心,我会找机会替你讨回口气”
张贵荣忙道“贤弟不必为我与方统领交恶,我不碍事,歇几天就行”
慕雪行拉来木凳坐在床边道“想回蜀境了吧”
张贵荣苦涩一笑道“像我这种人去哪都一样,挨打,挨饿,挨欺负我都习惯了,我家业都在这里,也不想回去了”
慕雪行点点头“你这样不行,在这里也没人照顾,一夜未归嫂子也定是担心”
慕雪行出屋叫来几名守卫,让守卫准备长凳让张贵荣趴在上面送人回去。
送人也不是白送,辛苦钱慕雪行自是给足,慕雪行道“张大哥先回去养伤,得空我在去看你”
张贵荣什么身份自己岂能不知,慕雪行如此待他大是感动,张贵荣对在慕雪行道“贤弟,这几天我不在你要当心”
慕雪行道“当心?”
张贵荣道“馆尉在早些时候来看望过我”
慕雪行大是意外道“馆尉来看你?”
张贵荣笑道“你很意外,我也很意外,馆尉对我说,方统领打我,是打给你们看的,听兄弟说馆尉把方统领在馆里的人都撤走,找一些自己人进来,可没有方统领点头,北铃骑的人不会出馆,现在北铃骑的人都在前馆,后馆都是馆尉的人,我看馆尉有大打出手的意思”
慕雪行大是意外程勇此举,招人进来和北铃骑斗狠?
慕雪行点头道“我知道了”
慕雪行示意守卫把张贵荣送回去。
别看北馆只是小小别馆,里面可是住着狼和虎,一波人是北铃骑,一波人是城卒,城卒直属城防军。
城防卫军统领位置一直空着,北朝现下不是没有好人选,而是北王想选与太傅司空无关的人不太容易。
太傅司空都想让自己人上,北王一直没有决定,方墨现下虽然是掌管安防之事,可并不是以卫军统领之职掌管。
北铃骑常年镇守边关,对于城防军来说北铃骑是外人,北王不决议人选,可也不能没人管安防,议和在即,边关无事大统领留守边关,经得太傅推荐北王将方墨暂调回城待议和过后在做计较。
从城防二字听上去,似乎和利益无关,但实则里边油水不少,别的不说,单说进出城,别看城卒连个芝麻大的官都不算,可放谁进出城门都是他们做主。
明面上的税钱城卒不敢克扣如实上交,可除税银之外,城卒还有许多由头敛财,城卒当然是拿小头,大头都往卫军统领处缴。
方墨将张贵荣这些城卒调看北馆,是为让北铃骑接替城卒中饱私囊,也不是方墨贪心,如他想往上高升,手里没点东西打点上头,谁能上心拉他一把。
北铃骑插足进来好处都拿了,自然会让其他人心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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