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逆时针
“哚——！”
随着最后一刀的落下，男人完成了自己的第二个杰作。
“好了，完成了。”男人笑着说道。
他把刀放在一边，而他的右手已经完全被铁锈所覆盖，但却毫不在意。
来到水池旁边，男人清理这自己手上的血渍，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了自己右手的变化，
抬起手，看了看，又用左手手指戳了戳，
没有什么特别的声响，连敲击铁制品所该有的声音也没有，但却意外的硬。
而碰到了那片区域的左手手指上，沾上了一些铁锈的小渣子。
“奇怪，那个家伙没告诉我会这样啊。”
男人再次把手放在水龙头下来回冲洗，还挤了点洗手液开始揉搓，
但洗手液也被铁锈侵染，右手上的铁锈怎么也洗不干净。
男人怒了，他脾气本来就不好，精神上也有问题，不然也不会杀人。
他来回地搓着自己的手，又用左手去挠，企图把这层脏东西给挠掉。
一边冲洗，一边使劲挠自己的右手。
他成功了，他挠下来一块。
鲜血从破开的地方流出，而破口周围的铁锈却像是闻见了血腥的鲨鱼，活了一样的往伤口里面挤。
“这！这是什么东西！”
在锈迹“钻”进他的手上的破口后，他的整只右手开始痒，这是一种从骨子里出现的痒，像是几千只蚂蚁在他手里面爬。
男人抓着自己的右手破口处，左手不知疼痛地往破口里面捞，像是要把钻进去的铁锈捞出来一样，血更是拼命地流出来。
男人绝望了，他开始大喊，因为他看见自己的整只手开始溃烂，手像沙堡一样被水流冲散。
“啊啦，都告诉过你不要过分使用能力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房间里出现。
男人回过头，此时的他半边脸已经被铁锈覆盖，连眼睛里面也都是流动的铁锈，而且身上的铁锈也在不断“流动”。
男人像是遇见救星一样向女人跑去，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女人身边，
因为激动的原因，他在最后滑了一跤，整个人倒在血泊里，
他的右手已经全部溃烂，整只手臂都像是流沙一样开始散落。
“救救我……”男人祈求着。
他能感觉到那种痒在他的全身上下开始出现，铁锈在向他全身蔓延！
女人俯下身，像是看一条狗一样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她轻笑一声，说道，
“能力是你向我要的。你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么？怎么？现在，反悔了？”
男人听了大喊，“不要了！这种能力我不要了！求求你！救我！救我！”
“哦？”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让她开心的事，“那你愿意把你的生命交给我么？”
“愿意！愿意！只要您救了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女人没有说话，她的嘴角在不断上扬，
她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开始有淡淡的金银色开始流动，
“这是……你说的。”
女人抬手在虚空中扭转，
指针在无声中开始旋转，
只不过，
这是逆时针，
旋转。
…………
“哒……”
周围的一切开始复原，四周的景物也开始呈现出色彩，声音也逐渐出现。
“呼……”
宋词长出一口气。
他在凶手举刀准备分尸的时候就已经取消了时间回溯。
画面太过血腥，是会被河蟹盯上的。
而且也真的不宜观看，之所以在分尸的时候才取消也只是要确认那个人就是凶手罢了。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机，上面是一张速写画，
宋词在凶手吃饭的时候暂停了时间，花了十分钟左右完成了这张速写。
又在周围看了看，这里其实真的挺整洁的，只要你忽视掉房间中间那大滩的血迹的话。
凶手在闯入到行凶，这一系列的行动中显得很冷静，异常冷静，像是在拍一部剧，他按着剧本一步步地走下去，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开门出去，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心情也不由得好了一点，至少没那么压抑了。
有人去世的确是一件悲伤的事，但人们对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往往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即是是一个人死了。
比如说这个公寓的房东，她可能想的是“有人死了，这个人好可怜，明明是那么好一个人。呜呜呜。”
也可能想的是，“完了，我这公寓死过人了。以后就更不会有人来我这里租房子了。那个该死的女人怎么不到别的地方去死？不知道这样会给别人添麻烦吗？”
无论是前者或者后者，都是人的正常反应，你不能指责说她这个人怎么这样，因为如果站在相同的角度，你可能也会有后面那样的反应。
“你可算出来了。”
麻衣正站在门外，她是和宋词一起上楼的，但宋词却不让她跟着一起进去。
“抱歉，让你久等了。”
原本还想要发牢骚的麻衣被宋词这一下道歉搞得有点懵，到嘴的抱怨也就没有说出来。
宋词指了指旁边四个和楼下那两个同样魂不守舍的人，说道，
“他们应该不会记得我们来过吧？”
“不会，放心好了。”麻衣拍胸脯保证着。
“那就好。”
两人一起下了楼，宋词先是把速写发给了那两个派来跟着他的警务人员，然后把聊天记录删了，又让麻衣用催眠修改了一下两人的记忆。
让他们把画像当做“走访调查”得来的成果就可以了，之后的事情就交给警方去做。
麻衣打了个响指，两人的意识开始恢复正常。
“喂。还不打电话给你们警官大人报告我们一下午的劳动成果？”
两人先是不解宋词话里“劳动成果”的意思，接着其中一个晃了晃脑袋，说道，
“就是……我们下午调查的成果吧？那个……那个画像。”
“哦，那个啊。”另一个也有点昏昏沉沉的。
两人一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发回了警署。
没多久，其中一人就接到了电话，是上午那个警官打来的，至于说了什么，就只有他们两个听得到了。
接完电话后，两人表示还是需要他们在破案之前跟着宋词，以确保他的人身安全。
宋词甚至有点怀疑这是一种变相的监视，但也不可能把两人赶走，也就只能熬到破案了。
“达令……”
麻衣坐在宋词身边，低着头，闷闷不乐的样子。
宋词手里拿着手机，看着这几天，不，这十几天更新的小说，
“干嘛。”
“他们还要一直跟着我们吗？”
宋词抬头看了一眼，
在他们左前方的长椅上，坐着两个西装男子，
两人手里都拿着一罐罐装的茶，时不时喝两口，然后看看宋词这边。
不知道的或许还会以为他们是穿着得体的失业游民。
“在破案之前好像会一直跟着。”
“啊？”麻衣嘟着嘴，小声嘀咕着，“我们又不需要他们保护。”
“那你可以去给他们来场火焰表演，然后我们就能引来更多的警察叔叔。”
麻衣翻了翻白眼，她好不容易把樱送到了隔壁的山下家，有了和达令独处的机会，结果现在时时刻刻有四双眼睛盯着他们，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自在。
宋词倒是没有什么好在意的，把他们当空气就可以了。
现在唯一让他不解的是，那个男人，会不会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可能。
要知道，世间的觉醒者、修炼者并不多，
不然也不会在信息流通如此之发达的情况下还没有被人们所知。
而且这些特殊存在的能力也没有小说故事里那么不可思议，
飞天遁地是有可能，但开天辟地就太过夸大了，举手投足间就毁了一个山头的那更是天方夜谭。
按老道的话说，现在这个世间的灵气所存不多，能从体修那一阶段跳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能像他那样用自身法力去攻击的更是难上加难。
简而言之，这个世界没有灵气复苏，反倒是处在灵气枯竭的时代，修炼者的日子并不好过，大部分都是要修炼个十几二十年才能有那么一点成就。
而且这种特殊存在，修炼者也只占少数，反倒是魔法师这一类，不用靠自身修炼的比较多，他们只需要去吟诵咒语，亲近魔法元素来获得力量。
但前提也是你能感知到魔法元素的存在，并且自己身上也有不弱的魔法力。
通俗来讲就是魔法师不用刷级，你只要有足够的技能点，然后还要有蓝，你就可以释放技能了。
而修炼者则是要不断升级，等级到了，机缘来了，可能才会有所突破，从这一阶去到下一阶。
“宋先生。”
宋词抬头，是那个负责保护他的其中一人，
本能地往他们先前坐的地方看去，另一个人已经走了。
应该是察觉到了宋词的目光，那人解释道，
“木村已经先一步赶回了警署，我是来告诉二位，请二位早点回家的。”
“又出现死者了？”宋词问。
那人犹豫了一下，道，
“这个我暂时无法向您透露。那么，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鞠了一躬就往公园外面走去。
宋词皱着眉看他离开，直到他走出公园才把目光收了回来。
这两个人说是保护，但却存在着监视的目的，很明显是把他当做怀疑对象了，但现在却突然要走，一定是有了新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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