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特殊任务
兄弟俩赶紧请假,一起跑到城里电信局分别给家里发出了报喜的电文,王小伟突然说有点急事要办,拉着哥哥赶到师部大院,哥哥问他有什么事,他却不说,来到办公楼时却被警卫战士拦住了,询问两人的部队番号和姓名后,警卫战士高兴地:“原来是两个一等功臣,你们来找谁?”
王小伟说:“找师长。”
警卫奇怪地:“找师长,是约好了的吗?我打电话问一下。”
“没约好的,你告诉他,就说是一团的王小伟找他有事。”
“那不行,这事我也不能直接找师长,看来你们不能进去。”
“战友,你就行个方便吧,我们找师长有急事。”
“不行,这是纪律。”
“怎么不行,战场上官兵平等,不打仗了却见见师长都不行。”
王大伟赶紧拉着弟弟走,小声地:“你到底要干什么,老头子不许你说他和师长是战友,也就是说不许你来找他,我们回去吧。”
王小伟噘着嘴说:“怕什么,我们就要去军校读书了,别人知道了又能怎样。他不准我进去,我偏要进去。”他跑到楼前空地上,双手放在嘴前做成喇叭状,冲着办公楼就大喊起来:“师长,我是王小伟,我要见你。”
王大伟吓得慌忙捂住他的嘴,急得:“你这是干什么,别叫了。”
警卫战士跑出来喝道:“不许乱喊乱叫,首长们都在开会。”
王小伟推开哥哥,冲警卫吼道:“谁信你。”
警卫恼火地:“你再叫就把你抓起来。”
王小伟立即摆出武打架势吼道:“你来呀,老子在战场上连敌人都不怕,还怕你这小子。”
警卫无奈地:“全师都知道,你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少年,我不跟你计较,但不许叫师长。”
王小伟没好气地:“这是你说的,我不叫师长,我叫人。”然后又冲着办公楼大喊起来:“陆猛子,我是你战友王小伟,我要见你。陆猛子,你给我出来,战场上官兵平等,不打仗了你就躲起来啦。陆猛子……”
警卫气得要上前阻止王小伟,却被王大伟慌忙死死地抱住,急得道歉道:“对不起,我们就走,我们就走,小伟,别叫了,求你了。”
“臭小子,你俩给我滚上来。”陆继财站在三楼一间窗前喝道,其它窗口前也站着人。
王小伟瞪了警卫战士一眼,拉着哥哥就跑进了大楼,登上三楼时,一些年轻的军人站在走廊上瞅着两人,当看到拉着脸站在会议室门口的师长,兄弟俩赶紧立正敬礼:“师长!”
陆继财喝道:“给我滚进来。”
兄弟俩走进会议室,王小伟顿时一下子就躲在了哥哥的身后,吓得头都不敢抬了,因为会议室里坐着二十来位首长,自己的团长和政委也在,特别是郭副团长正狠狠地瞪着两人。
王大伟慌忙敬礼道:“首长们好!”
陆继财在半圆形会议桌前坐下,严肃地:“王小伟,你躲什么,刚才不是挺有本事在下面大喊大叫嘛,你要是不说出个理由来,我处分你。”
王小伟躲在哥哥身后噘着嘴小声地:“警卫不许我们进来,我就只能叫了,可他又不许我叫师长,我就、我就、战场上你们首长可以随时同我们见面,不打仗了,见首长就不行啦。”
陆继财冲着其他首长说:“我说中了吧,他的理由可是够充分的,战场上需要战士们冲锋陷阵时,我们可以随时随地同战士们见面,不打仗了,那些警卫就把我们关在楼里了,我看这些臭规矩得改改,战士来找我们,只要登记一下就可以上来,我们如果不在,可由接待室如实记录一下他们的要求或者意见,三天内必须亲自答复。”
“是!”首长们应道。
陆继财又问道:“王大伟,你们兄弟俩来找我有什么事?”
王大伟吱唔地:“我、我、小伟,你快说呀,到底来找师长干什么?”
陆继财笑道:“看来你这个哥哥根本就不知道弟弟要来干什么,就跟着跑来啦。小伟,公事就在这里说,私事就等会再说。”
王小伟在哥哥身后探出头,不安地:“一半公,一半私,我说出来了你得答应。”
陆继财好笑地:“哟,还公私兼顾,你说都没说是什么事,就想强迫我答应了,真是一个没长大的兵,连军人的职责都忘啦,快说吧。”
王小伟说:“我和大伟哥都考进了前二十名,就要去军校读书了,我不想同他分开,要跟他去读一个军校,就跑来找你开后门啦。”
郭副团长瞪着他训斥道:“你找师长来开后门,叫什么陆猛子,谁是陆猛子?啊,师长,他、叫的也是你?”
“哈哈!”李俊杰和汤阿武乐了。
陆继财苦笑道:“他家老头子是我的老上级,我这陆猛子的外号是老首长四九年给起的,今天恐怕要传开了。臭小子,开后门有你这样大喊大叫的嘛,陆猛子也是你能叫的,老头子要是知道了,不打肿你的屁股才怪。”
“哈哈!”首长们都明白地笑了。
陆继财说:“好了,该吃中饭了,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我可不敢待慢这两位小战友。一团长和政委留下,陪我们一起去家里吃顿饭,也算是给他们俩饯行。”
首长们出去时都喜爱地笑着拍拍王小伟的头、或拍一下他的屁股,他躲在哥哥身后惶恐不安地苦笑着。
李俊杰上来扯着他的耳朵骂道:“你这小子,刚才还是个男子汉,现在却变成了缩头乌龟。我告诉你俩吧,我们师二十名通过文化考核的战士,都是去昆明军区步兵学校深造,用不着你来开后门。”
王小伟惊喜地:“啊,开后门的机会都选错了,白白浪费我的资源。”
汤阿武笑道:“你小子不仅后门没开成,而且透露了师长的秘密,陆猛子的外号又得在全师叫响罗。
陆继财没好气地:“下次再敢叫我陆猛子,小心我关你的禁闭,跟我走吧。”
兄弟俩让过团长和政委,跟随在师长身后下楼,楼门口的警卫战士敬礼时,三位首长回礼,王小伟却冲着他做了个鬼脸。
陆继财领着四人回到办公楼后面的家,将兄弟俩介绍给夫人,两人赶紧敬礼。
王小伟赶紧亲切地:“婶婶好”。
陆夫人开心地拉着他的手说:“小伟,你家老头子和师长不准我去团里看你,说怕别人知道他俩的关系,对你影响不好,否则我早就去了。来,快坐下,让我也看看你这个小英雄。对了,老陆,刚才我回来时有人告诉我,说有人叫你陆猛子,这是怎么回事?”
李俊杰吃惊地:“啊,消息传得这么快。”
汤阿武说:“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陆夫人迫不急待地:“快说说,你这个陆猛子的外号是怎么得来的?”
陆继财平淡地:“四九年,我在一次战斗中,抱着机枪从山下一直冲到山顶,老首长就给我取了这个外号。”
王小伟嬉笑道:“你骗人,老头子不是这么说的,他说在夺取桂林机场的战斗中,你身上的衣服被燃烧弹炸得着火了,你把衣服全部脱光,光着屁股抱着机枪不要命地往上冲,第一个冲上了山头,把敌人全部消灭后,你却躲在一块石头背后赶紧检查,身上的毛都烧光了,你哭着对我家老头子说:营长,毛烧光了不要紧,要是子孙根出了问题,今后就讨不到媳妇了……”
陆继财抓起一张报纸就抽在他头上,恼火地:“你再说我给你两个耳光,怪不得老头子说,不打你长不大。我现在有两个儿子,都比你大,我有什么问题啦。”
“哈哈!”
“呵呵!”
李俊杰、汤阿武和王大伟都乐了。
陆夫人也笑道:“小伟,看来他的故事你比我知道的还多,这件事我也今天才听说。走,陪婶婶做饭去,把他的故事也讲一些给我听。”
“好!”王小伟和婶婶进了厨房,王大伟也赶紧跟了进去,一会儿就传出了三人愉快的欢笑声,陆继财无奈地摇了摇头。李俊杰和汤阿武却笑了,看来王志德将钢铁师的历史故事全部讲述给王小伟了,自己三人过去的污点也都让这小子掌握了。
吃饭时,陆继财端着酒杯走到窗前,沉思了一会,将第一杯酒洒向了窗外。
李俊杰和汤阿武、王大伟、王小伟心知肚明地也来到窗前,心中默默地向烈士们致敬,也将杯中的酒洒向窗外。然后陆继财交待兄弟俩,这几天赶紧准备,收到入学通知书后立即回家探亲,到军校后要努力学习,一定要以优异的成绩毕业。
8月8日上午,一连通信员兴冲冲地跑到操场上,举着两个大信封向正在操练队列的兄弟俩喊道:“一班长、小伟,昆明军区步兵学校的信,一定是录取通知书。”
兄弟俩欢喜地跑过来接过信,撕开信封抽出一看,真的是红色的录取通知书,班里的战友们也一齐围上来观看。
王小伟看到最后的校长签名处写着“高天成”时,他一下子愣住了,因为高天成是原来独立师的参谋长,难道他现在是昆明军区步兵学校的校长?
王大伟高兴地:“大家继续训练。小伟,我俩赶紧去办手续。”
“好!”王小伟兴奋地和哥哥跑走了,战友们又高兴又羡慕瞧着两人远去……
兄弟俩在中午之前就办好了档案手续,王小伟的年龄也改回了实际出生日。兄弟俩商量后决定,乘下午的班车赶赴昆明,再坐当晚的列车先去王小伟家,然后再一起北上。
中午,李俊杰和汤阿武特意来到一连为兄弟俩送行,兄弟俩流着泪向全连的战友们敬礼,邹毅和王坚、曾援朝、一排长笑着同兄弟俩拥抱,然后兄弟俩坐上团长的专车进城来到汽车站,乘坐班车前往昆明,在天黑时到达昆明火车站,当晚就登上了开往家乡的列车。
8月10日清晨六点,列车经过一天两夜的奔驰到达新化火车站,王小伟领着哥哥激动地行走在家乡的大街上,没想到街道上还悬挂着“向战斗英雄王小伟学习“的横幅,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王大伟却高兴地说弟弟真是个大名人。
因为没有把自己要回来的消息告诉家里,当兄弟俩穿过县政府的过道来到家中的小院,王小伟轻轻地推开门瞧着正在吃早餐的父母和哥哥时,猛然大叫道:“老头子、妈妈、哥哥,我和大伟哥回来啦。”
王军跳起来一把就将弟弟搂抱在怀中,欢喜地:“小伟!”
“小伟!”姜梅花哭呼着扑上来,紧紧地把儿子抱在怀中。
王志德起身笑着上来拥抱着王大伟说:“大伟,欢迎你回家。”
王军高兴地同王大伟握手道:“大伟,你好,我叫王军,是小伟的哥哥,欢迎你回家。”
“大哥好!”王大伟尊敬地叫道,然后又冲姜梅花说:“阿姨好!”
姜梅花赶紧抹了下泪,双手握着他的手,感激地:“大伟,谢谢你救了小伟,我们的家就是你的家,你们家也是小伟的家,欢迎你回家。”
这是一个全家欢聚的早晨,王军又急忙跑出去买早餐,姜梅花赶紧给两个回家的儿子每人煮了两个荷包蛋,一家人开心地说着考上军校的事和询问着部队的情况。
上午,王小伟领着王大伟到白龙武术馆拜见师父,因为学校已经放暑假,很多的少年正跟随着赵师父在练拳,孩子们看到王小伟进来,立即欢叫着围了过来,兄弟俩却立正向迎上来的赵师父敬礼。
赵师父开心地拥抱徒弟和王大伟,然后二话没说就抓起十支飞镖要考徒弟,王小伟根本不可能推脱,只能小心谨慎地双手握着飞镖仔细地瞄了瞄,精神高度集中后才奋力投了出去,说来也怪,双镖齐中靶心,而且是五次十发十中,乐得他抱着师父“哈哈“大笑。
中午,姜梅花和王军、周敏在客厅摆了两张大圆桌,招待闻讯赶来的王小英和潘桃一家三口、及宋长兴一家四口和母亲、赵师父夫妇,还有武装部谢部长,连尹县长都提着两瓶酒跑来要为两位英雄接风洗灰。
王大伟高兴地跟随着弟弟向长辈们敬礼问好,大家也都开心地同他交谈。
让大家感到好笑的是,宋长兴的一双儿女已经二十岁和十八岁,却必须按照辈分叫王小伟为小叔叔,他到是毫不客气地满口答应。
酒宴开始时,王志德提议将第一杯酒敬献给牺牲的烈士们,大家便默默地将第一杯酒洒在地上。然后,大家举起第二杯酒,祝王小伟和王大伟祝上军校。
下午,朋友们和一些同学一窝蜂地来到了王小伟家,连宋老师都来了,他赶紧向宋老师道歉,检讨自己不该欺骗大家,并询问大家的高考情况,得知全班复读生全部考上了大学后,他开心地笑了。随后,大家要兄弟俩讲述战斗经历,但两人却将家乡烈士们的事迹讲述给大家听,使大家在感动中洒下了热泪。
在随后的五天里,老头子又动用了手中的权力,让王军开着警车、装着礼品、带着两位弟弟马不停蹄地走访和探望了三十一位烈属,用战友的热泪和情怀告慰烈士们的英灵。
8月16日上午,兄弟俩在家中准备行装,准备下午乘列车去北京,但老头子打电话回来,让两人把车票退了,后天准备参加重要活动。
这一天,王志德都没有回家,别说王小伟和王大伟不明白为什么要两人留下参加什么重要活动,连姜梅花和王军都不知道老头子去哪里了?
天黑了,王志德终于回家告诉全家人,经曾秀兰和伍阳春申请,中央军委批准,王小虎和邹家全两位将军的骨灰将在后天送回家乡安葬。并根据家属的要求,安葬仪式一切从简,不举行悼念活动,也不要通知太多的人,两人的骨灰将安葬在独立师师长曾孝长烈士的墓旁,他们的英魂终于将魂归故里。同时,让兄弟俩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去武装部报到,将由其两人在安葬仪式中鸣枪致敬。
第二天早上八点,王小伟和王大伟准时来到武装部办公室,向谢部长敬礼道:“报告首长,王大伟/王小伟前来报到。”
谢部长高兴地拉着两人坐下说:“小伟、大伟,根据中央军委的指示和昆明军区的安排,在安葬两位开国将军的仪式中要鸣枪致敬,省军区本来想在部队中挑选两名优秀战士执行此任务,不过在电话中与昆明军区的首长商议时,首长却说钢铁师的战斗英雄王大伟和王小伟正在新化休假,此项任务由你俩来执行最佳。于是昨天上午省军区打电话让我落实你俩是否真的在新化,我便如实通报了你俩在家的情况,省军区首长决定,由你们两位从战火硝烟中走出来的战斗英雄执行此项任务,再加之你俩又是两位将军生前老部队的战士,参加这项仪式更有现实意义。怎么样,没有困难吧?”
兄弟俩立正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谢部长高兴地:“好,那我们去烈士陵园看看。”
“是!”兄弟俩跟随范主任和谢部长走出办公室,坐上越野车前往烈士陵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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